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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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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稚很一副回乡探亲的样子,悠闲地说:“那走吧。不过,我有个朋友要去麒麟大酒店,如果你不觉得麻烦的话,捎他一程?”

夏稚说这句话的时候,尾音并没有像疑问句那样上扬,而是平缓地带过,听上去更像是个肯定句。何阗当然觉得那个朋友很碍事,但也绝对不敢违背夏稚的意思,只好违心地说:“当然可以。”

夏稚看着何阗的表情,突然就笑了。只不过这个笑让何阗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路,向远方不断地延伸着。夏稚坐在副驾驶坐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绪难平。这也是她好心要捎邻座一程的原因。或许她不想在见到尤瑞儿之前和何阗谈任何事情,因为,她很怕听了何阗的解释后,会扰乱自己的情绪,那样,她将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只不过,客人迟早要下车。从麒麟大酒店到梁朵家最多不过十五分钟的路程。这十五分钟,夏稚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何阗仿佛看透了夏稚的心思,什么话都没有说。这让夏稚已经充分做好准备的心,有些空落落的。

夏稚穿了一件戴帽的藏蓝色长毛衣外套,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立领的短袖雪纺衫,下面配了一条藏蓝色的百褶中裙,这种装束,在日本的某一个时间段很流行,也很适合夏稚的气质,让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许多。虽然是秋天,但阳光很好的正午时分还是有些热。夏稚脱下了外套,露出了白皙的胳膊。

何阗无意中瞟过,被夏稚在车窗玻璃的折射下白得耀眼的胳膊晃了一下。他不自觉地吞了下口水,像是缓解尴尬一样,动了动身体。

何阗没有和夏稚直接回家,而是带她去了附近的一家很有名吃石斑鱼的地方。尽管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饥饿,夏稚还是乖乖地下了车。

何阗一直记得夏稚非常喜欢吃鱼片中间仅有的一点脆脆的类似于软骨的地方,对鱼肉反而并不感冒。鱼肉被片成薄而透明一片片,装在小而精致的碟子中,足足上了十多盘。何阗扫过一眼,向服务员淡淡地说了句:“不够,再来一份。”

夏稚瞪大了眼睛:“你要吃多少?”

何阗用纸巾擦着筷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放到了夏稚面前,说:“吃不完打包。”

夏稚没了声响,赌气似地夹起一片鱼肉,在乳白色的汤锅里涮了一下,吃了起来。汤很鲜,鱼肉很新鲜,虽然在京都没少吃鱼肉,但中餐的鱼味道更有一番风味。许久没有吃地地道道的中餐,夏稚有些馋。

何阗一直没有说话,将鱼肉涮好了,把中间的部分留下,鱼肉剔到了另外一个盘子里。攒到一定程度,他放到了夏稚面前。夏稚愣了一下,要是搁在以前,她肯定埋怨何阗浪费,可今天,她却什么都没说,享受着何阗带给她的温暖,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吃到最后,夏稚面前的盘子中空无一物,而何阗的眼前却堆满了雪白的鱼肉。

夏稚真心觉得何阗这样太浪费,简直在暴殄天物。可同时,她也觉得,自己完全有任性的理由,去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

上车后,何阗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在开玩笑,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兴师问罪。”

夏稚一点都不觉得好笑,歪这头斜眼瞪他。何阗叹了口气,目视前方,也不去看她,伸出手,将她的脸拨正了,说:“你这样我没有办法安心开车。”

夏稚在何阗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一个白眼,表情颇为不屑。

回到梁朵家,夏稚并没有看到尤瑞儿和小彻,想必是何阗和梁朵一合计,将他们藏起来了也说不定。夏稚原本已经想好了要质问的话,看不到当事人,满肚子里的怨愤没地方发,让她有些泄气。夏稚下意识地去看何阗,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猜忌。

何阗干咳了一声,直接掠过夏稚,将几步开外的真真一把抱了起来,指着夏稚对真真说:“妈妈。”

真真似乎反应了一下,才想起原来自己的妈妈已经近在眼前。在认出的那一刻,张开了双臂,不迭声地喊着:“妈妈抱。”

夏稚扔下行李,将真真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然后向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的梁朵打了声招呼,声音和表情远没有以前那样无拘无束和亲热。

梁朵满是堆笑的脸明显地僵了一僵,看上去很失落。

夏稚瞟了眼墙上的钟表,淡淡地说:“小彻在上班?那等他下班我再来找他。”说完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