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我笑了。
现在轮到他瞪我了,道:“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真可怜。”
“我可怜?”
“啊不,是顾冥的母亲可怜。她居然被你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满口爱,却一直为自己着想还以为掌握了天下大义的家伙爱着,她是多么的不幸。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就这么对付她的儿子?”
有些人的“爱”,不仅狭隘,不值钱,而且自私卑鄙得可怕。
“凭什么!”
对方暴跳如雷,道:“她都那么对我了,用阴谋诡计,让我失去了和姓顾的竞争权,我凭什么,到现在还要爱她,还要在意她?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
所谓的爱情,也不过是在不损害自身利益下的一种轻飘飘的感受?
“你爱说就说什么吧。”我是没有办法和对方继续谈下去。
“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我总得让他们付出点代价吧?”
在某种意义上,他也算是个可怜人,事实上是被一对夫妻联手给阴了。
他继续说下去,道:“那姓顾的小崽子,身上有一半修罗的血。在修罗界里,他也有继承权,他的身份能在修罗王城里分很大一杯羹,我把这个隐患给去除了,修罗王城里的那些修罗们,难道还不得感谢我?”
感谢你个屁啊!
利用你还差不多!
我默默摇头,道:“你不会得逞的。”
“我就这么告诉你吧。天庭知道了姓顾的小崽子的身份,还想让他回到修罗王城,担任一个职位,一方面,可以起到监视修罗的作用,另一方面,也可以用这个机会,把天庭的势力让修罗渗透。天庭打得好算盘,但是修罗们又不是傻子。干脆就将计就计,说他跟修罗已经混在一起,心已经不向天庭了。一个已经叛变的棋子,对任何机构,都没有用了。”
“神经病。”我翻了一个白眼,起身准备走。
虽然他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些阴谋让我心惊肉跳。
“暂时别走。”
什么?
我狐疑的看着他。
他伸出手来,让我看看他手腕上的手表,差12分钟就是零点。
“你让我看手表做什么?“
“我从天庭得到消息,零点,就是处置顾少的时候。“
“你放屁!”
到了这个时候我砰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不是放屁。你问问钟馗就知道了。”
“问钟馗?”
对方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道:“看来,他没有告诉你,是为了照顾你的感受吧。唉,可怜啊,一对有情人,又要天各一方了。”
我端起手边的茶杯,一下子把茶水统统泼到他的脸上,拔腿就走。
“你走,你就算走,也没有那个能力,闯入天庭。”
他说的对,我快走几步,下了楼。
眼泪忍不住流出来,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因为悲伤。
来不及回家,直接到了冥河边上,大哭一场,因为脆弱,因为突如其来的感到对命运的无能为力,无论这是齐侯的挑衅,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我都没有能力反击。
身后有个人悄悄的走了过来。
我回头看去,是一身白衣的钟馗。
“别哭了。”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三个字。
“钟天师。”我哽咽的说着,道:“顾少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钟馗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摇摇头。
“可这是修罗的阴谋,不是吗?还有齐侯的阴谋……”
钟馗伸出一只手,制止我继续说下去,道:“在这个时候说天庭的坏话,是不合适的。”
好一个不合适!
就算他的规定有多么不合理,难道还不能指责不成?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我要去顾冥。”
钟馗拦住我,道:“你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走了。”
“我不信!”
钟馗一把抓住我的手臂,道:“他走了,难道他没有事先告诉你?”
他抓得我的手臂很疼。
我苦笑一声,道:“钟馗天师,现在,你也是为了天庭说话了吗?”
钟馗讷讷的放开我,道:“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以后从长计议。我先走了,去对付那些散落在各地的游魂,你不要乱跑。”
郁闷和沮丧的情绪深深的抓住了我,我无力的坐在了冥河的边上。
彼岸花每到这个时辰都散发出浓烈的香味,我在彼岸花中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