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雪的小楼,本是傅府中光景最好的一处,花团锦簇,绿草成荫。
傅成康一直以来都期望着傅亦雪能够入宫,不仅仅是巩固傅家的地位,更是傅成康始终认为自己的嫡女,只有真龙天子才能够配得上。
如今,傅亦心看着小院高高砌起的围墙,还有挂着铁链的大门,傅亦心笑笑,只可惜,父亲的愿望,只怕是这辈子都实现不了了。
进到小楼里,浓郁的熏香味道夹杂着药味还有些说不上来的味道交叠在其中,屋里所有能够反光的东西都被撤走了,就连桌角都裹上了厚厚的毛毡。
“见,见过二小姐。”
涣儿没想到傅亦心会这么快找上门来,见到傅亦心的时候手里的托盘都差点掉到地上,战战兢兢的向傅亦心行礼。
“这是给姐姐的药吗?”
傅亦心拿起托盘上的调羹,搅了搅木碗里乌黑浓稠的药汁——只是些寻常的安神药物。
傅亦雪发疯之后,曾趁人不被将自己盛药的碗砸碎,用碎片割过一次腕,再这之后,傅成康就下令将傅亦雪所用的所有餐具都换成了木质,以防止她再发狂弄伤了自己。
“是……是的。”
涣儿不敢抬头看傅亦心,不仅手是抖的,就连说话也像蹦豆似的连不成一句。
“交给我吧,你且在一边看着就好。”
傅亦心摆了摆手,让秋儿将涣儿手里的托盘接过去,抬步向傅亦雪的房间走去。
“二小姐!小姐……小姐……”
一听傅亦心要亲自去给傅亦雪送药,涣儿赶忙用身体挡住要过来拿托盘的秋儿,急得眼泪在眼眶直打转。
“怎地,你一个做丫鬟的竟还敢管起主子来了?”
傅亦心秀眉一挑,厉声说道。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傅亦心冷眼看着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的涣儿,抬了抬下巴,示意秋儿将托盘接过来,并将涣儿从地上拉起来,拖着她一起去了傅亦雪房里。
咚——咚——咚——
窗帘全部拉得严严实实,屋内仅燃着一盏灯,傅亦雪坐在没有镜子的妆台前,一下一下的梳着头发,在听到敲门声时,她的动作顿了一下,侧了侧头,晦暗的灯光模糊了她脸上的伤痂。
“进来。”
她放下了手上的梳子,冷冷的说。
“许久不曾来探望姐姐,不知姐姐如今过得如何?”
傅亦心闻声推开门,端着托盘,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
傅亦雪在看到傅亦心的那一个瞬间瞳孔猛地一缩,戒备的看着她:
“你来做什么?”
“我?”,傅亦心一笑,“我来看看姐姐最近过得好不好,顺便……给姐姐送一份礼物。秋儿。”
傅亦心走进屋里,将托盘放在桌上,转身唤还在门口的秋儿。
傅亦雪依然戒备的看着她,再看到被秋儿扯着领子拽进来的涣儿的时候,她瞪大了眼睛,冷声质问傅亦心:
“傅亦心,你想干什么!”
“小姐!”
涣儿一见到傅亦雪,像是突然有了力气一样,一把挣开了秋儿的手,连滚带爬的跪到了傅亦雪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