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我的。”
慕云琛从走廊转角走了出来，手上还夹着根烟。
“先生，我们这里是不允许抽烟的。”
慕云琛没有丝毫的反抗，直接掐灭了丢进垃圾桶里。
“我是A型血。”
护士瞥了一眼见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也没有多管，而是直接带了慕云琛就去抽血了。
尚陌寒想握紧拳头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握紧，最后只能不甘心的叹了口气。
医生还在忙前忙后，整整十个小时，手术室的门都没有打开，医生已经换了好几批了，每个出来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尚陌寒守在外面，有时候会想，这么久了，那个孩子应该早就憋死了吧，这样也好，医生们就能专心就沈如歌了。
慕云琛献完血再也没见到人影，他不知道他是去什么地方躲起来了，还是真的走了。他只是望着漆黑的夜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接着是绚丽的朝阳，而伴随着朝阳而来的是一声并不太嘹亮的孩子哭声。
那一刻他的心就算是被人生生攥断了心脉，他捂住兄弟，眼前一黑。
“哎，先生，你没事吧？”幸好路过的护士将他扶了起来，掏出口袋里面几个糖果递给他，“你有些低血糖，吃几粒糖应该会好一些。”
尚陌寒接过糖，由衷的感谢这里的护士。他有一丝恍惚，医生说保小孩儿容易些，是不是真的就保小孩儿了？那沈如歌是不是已经——
巨大的恐惧将他包裹起来，这时候他的恐惧甚至超过昨天子弹与他的擦肩而过。
没过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一个小猫儿一般皱巴巴缩成一团的娃娃被抱了出来。很明显他没有足月，看上去根本不像个孩子，反而像是小狗刚生下时候的样子，耷拉着眼睛，不愿意睁眼看他一眼。
尚陌寒同样不敢看他，这个孩子是他同意放弃的，如今却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而另一个他不愿意放弃的，此刻也许已经——
“先生，母子平安。”
这句话对于尚陌寒来说简直就是天籁，而说这话的必定是天使，他遵从自己的心意，走过去一把抱住那位天使，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谢谢，这句话是我听过世上最美好的一句。”
说完后他跟上推走的车，双眼小心翼翼划过她的五官。
电视剧里每个生完孩儿的女人头发都会被汗湿，可是沈如歌的却清清爽爽，带着一股子专属于她的味道。
“医生，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随时可能。”医生留下这句话，马上飞奔着离开。过了一会儿沈如歌才反应过来。沈如歌，也许成了植物人。
她是活生生的，只是再也不会对自己笑对自己哭，只是默默的老去。
慕云琛被抽了血，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等在转角，整整一夜，终于看到医生抱着孩子出来，孩子那么小，看上去异常虚弱。即便孩子不是他的，他也无法避免的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不会选择这么脆弱的方式来到这个世界。
没过多久，沈如歌也被推了出来，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一声对着尚陌寒说了什么，他听的不清楚但是见尚陌寒一脸绝望就知道情况非常不好。
但是他无能为力，尚陌寒毕竟在这里待了七年，他的人脉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再者，他查过了，来医院的都是F国目前最好的外科医生以及妇产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