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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寄身邪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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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那人有些坐立不安了,低着头沉思片刻,突然一拍额头,道:“该死,该死,竟忘了今日是我丈人六十大寿!”也赶紧往外而溜。

“马大爷”冷冷地哼了一声,那人立即惊出一身冷汗,却已顾不上擦,到了门口,又忙里偷闲摸了一把,一溜烟地跑开了。

卖艺的老汉侧过身子,轻声地问一个茶客道:“这人是谁?如此模样可恶?我还道是蛇精来了。”

那人神色大变,惊恐地向“马大爷”望了望,才以低得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附在老汉耳边道:“‘千异千幻宫’的马如风,人称‘杀人如麻,追命如风!’”

老汉神色一变,转过身来,他的眼中竟也如阿紫一般闪过一丝惊喜之色!

不错,这两人正是欧阳之乎与柳儿所扮的,他们在这“淡水茶楼”等了三天,已有些心急了,马如风却迟迟未出现。在这三天中,他们听到了不少与唐晴舟有关的传闻。千异千幻宫的人开始怀疑唐晴舟已叛离了千异千幻宫了,否则在澡堂杀了一个人之后,便销声匿迹了呢?

柳儿与欧阳之乎听了这种议论,不由暗暗好笑,却又担心千异千幻宫的人察觉有异之后会提高警惕,这样下手起来便不那么方便了。

现在,听说眼前此人便是马如风,他们怎不高兴?

掌柜的走到中年乡绅面前,道:“这位大爷,马大爷平日难得一来,你便顺了马大爷一次,先听个《汉宫秋》,如何?”

那中年乡绅还能再说什么,只有点头的份了。

柳儿便又行至马如风桌前,微微一笑,手成兰花式,白如雪塑,嫩如茶蕾,只听得她开口唱道:

“妾这一去,再何时见陛下?把我汉家衣服都留下来。正是,今日汉宫人,明朝胡地妾,忍着主衣裳,为人作春色!”

众人已忘了马如风在场,都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好。叫了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妥,忙偷眼向马如风那边望去,却见马如风也是脸露微笑,似已深深沉醉其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欧阳之乎心中暗自折服不已,没想到柳儿只学了半日唱腔,再加上几个夜晚的演练,竟能如此出神入化了,而自己学了几样乐器,却连一个梆子也敲得乌七八糟。

柳儿一笑,接着唱:

“则什么留下舞衣裳,

被西风吹散芳香,

我委实怕空车再过青苔苍,

猛到闺房,那一会想菱花镜里妆,

风流泪,兜的又横心上。

看今日昭君出塞,

几时似苏武还方?

……”

一曲唱罢,众茶客都木立不动了,一时竟无法从那天籁般的声音中醒过神来。

欧阳之乎却已站起身来,拿着那只小木盘,向马如风这边走将过来。

众人见他如此,便知其意,不由全都失色,因为马如风在“淡月茶楼”用茶,何尝给过钱?这老汉如此不识好歹,怕是要吃苦头了。但众人慑于马如风在一侧,又岂敢提醒那老汉?

众人心道:“这老汉有什么闪失倒也就罢了,那小女子若是也跟着受牵累,倒真是叫人于心不忍。”

欧阳之乎捧着小木盘,离马如风已越来越近,马如风的脸色先是一变,接着便笑了,笑得有点空洞,众人皆为欧阳之乎捏了一把汗。

欧阳之乎在马如风面前站定,伸出那只小木盘,一迭声地道:“多谢,多谢。”

倏地,欧阳之乎一翻腕,小木盘中的三枚碎银如电而出,二枚直取马如风的双目,一枚直奔马如风的‘天鼎穴’而去!

欧阳之乎在如此近的距离向人偷袭,天下有几人能逃过如此一击?马如风武功虽是了得,但却毫无防备,一惊之下,双目已被击得汁水四溅!

同时,他的‘天鼎穴’也被一击而中,全身登时动弹不得。

欧阳之乎的双脚已疾然踢出,一腿踢中马如风的下腹,另一腿却是踢中马如风的下颌。

马如风竟未做任何反抗,便已死于非命!

“杀人如麻,追命如风”的马如风,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自己会死得如此干脆利落!

众茶客更是目瞪口呆,在他们的眼中,马如风已是恶鬼一般的人物,怎会如此不济事?

但不容他们多作思考,欧阳之乎一声清啸,便已与柳儿两人向茶楼外疾弹而出,几个纵落,便已在众人视野之外了。

待马如风横死“淡月茶楼”之消息传遍华镇时,欧阳之乎与柳儿却又从一条小路向华镇走来了,此时,他们已恢复原来的模样。见华镇上已多出了一些身带兵器,脸露凶光之人,他们不由暗自好笑,心知这些人定是千异千幻宫闻风而来的。

千异千幻宫一下子折了两位堂主,也够丰易星焦头烂额了。

欧阳之乎与柳儿暗自留心,很快便发现那些佩着兵刃之人常在华镇南侧的一家染房中进出,两人一合计,断定那家染房里定有千异千幻宫的头面人物,而且极可能是寒香堂堂主曾小雨!因为对千异千幻宫来说,死了马如风,并不是小事,必然要出曾小雨这样的人物才能查出些眉目来。

欧阳之乎便与柳儿一道,向南侧的那家染房走进去。

果然,一进染房,他们便感到了一种肃杀之气息,这在普通的染房中是绝对不会有的。

然后,他们便看到一个三旬女子在一张躺椅上躺着,两侧有两个男子在为她揉肩捶腰,四下有二十几个人恭然而立,腰上都佩有各种兵刃。

那女子并不太美,但也有一种入骨的媚艳,风情万种,她那么慵懒地躺着,秀发云垂,格外撩人心智。当欧阳之乎与柳儿进来时,她似乎并不很惊讶,只是望了欧阳之乎一眼,轻启樱口,道:“还不让坐?”

两侧便立即有人为欧阳之乎与柳儿搬来椅子。欧阳之乎便那么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望着那女子道:“曾小雨?”

那女子笑了,欧阳之乎的心竟不由自主地为之一荡,他觉得那女子笑得太灿烂了,灿烂如一束灼目的太阳花,只听得她柔声道:“果然我没走眼,你是有备而来的。”

欧阳之乎道:“算不上什么有备而来,我来此地,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曾小雨娇媚笑道:“难得你一片心意,妾身洗耳恭听。”

欧阳之乎一字一字地道:“马如风是我杀的。”

曾小雨先是一惊,接着便笑了,笑得丰挺的胸部一阵乱颤,柳儿看得直皱眉。

笑罢,曾小雨才道:“真是后生可畏!杀了千异千幻宫的人,你还这么大咧咧地坐在这儿!”

欧阳之乎淡淡地道:“我能杀得了马如风,便能杀得了你。所以,我说此番话,与同一个死人说话,并没有什么区别。”

曾小雨又笑了,笑声中,她身侧那两个男子已如一抹淡烟般向欧阳之乎飘然掠来。

人未至,便有丝丝缕缕的劲风先到,无数细如游丝般的光芒闪幻不定,向欧阳之乎的身影直罩而下,原来那二人用的兵器竟是一把极薄极薄的刀,刀身又窄,仅半指宽,被真力一激,竟可弯曲蜿蜓!

欧阳之乎的“巨阙狂刀”已出手!

只听得他神色浩然地大吼一声;“冰水寒电!”,手中“巨阙狂刀”疾出,刀芒明灭游移之间,有如石火电掣,倏忽穿射!

两声闷哼,那两个人竟各自分成两半,‘哗’地一声裂开了!

曾小雨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她袅袅婷婷地站了起来,看着欧阳之乎道:“现在,我才相信马如风真的是你杀死的了,只是,能告诉我杀他的理由么?”

欧阳之乎看着自己越来越夺目的“巨阙狂刀”,冷冷地道:“丰易星的人,全得死!”

曾小雨的瞳孔开始收缩了,她沉声道:“这个理由很好,稍带着把要杀我的理由也给说清楚了。但愿你的刀不要让我失望,只能吓吓一些无能鼠辈。”

欧阳之乎道:“你也得提点神,要不然准得把你吓得摔跟斗!”

曾小雨不再说话了,她的纤纤玉手在腰间一抹,手中便多了一把刀,一把奇异至极的刀!

那刀的刀身比方才那两人的刀身还要薄,几乎有可透视而过之感,而且,刀身更窄,模样有点像东瀛武士刀,但比武士刀短,刀身的弧度也比武士刀的弧度大。

更为奇异的是刀的表面竟不平滑,而是有点凸出,似乎像将一些铜钉钉于刀身之上一般。

欧阳之乎轻轻地赞了一声:“好刀。”

曾小雨冷声道:“也许你的刀法更好!”

“好”字未落,她的人便在那一刹那间如失去重量一般轻灵而出,那柄薄薄的刀划出无数光弧,虚实莫测地罩卷而至!

欧阳之乎的“巨阙狂刀”青锋乍现,在那片光弧中藿刺翻回,如风起云涌。

与双方的遭遇只是瞬息间,缠战也是极少,曾小雨一声轻啸,娇躯已急旋,左手抖扬,一道光芒便从她的袖中暴袭而出!

欧阳之乎的“巨阙狂刀”刀尖微微一颤,“当”的一声响,那道光芒便折了方向,向在一边站着的“千异千幻宫”之人疾射而去,一声惨叫,那道光芒已自那人前胸贯入,后背穿出!

柳儿不由暗暗吃惊,没想到曾小雨的一片薄如纸帛的银片,竟有如此的强悍劲道!幸好欧阳之乎借力一拔,也该那“千异千幻宫”的弟子倒霉了,直站那里等着挨刀。

便在刀尖震飞银片之一瞬间,曾小雨的刀已斜扫如风!

欧阳之乎吸气凹胸,猝然闪退丈许,曾小雨的身形竟如附体之影子,紧随而上!

欧阳之乎的“巨阙狂刀”猝偏横竖,其动作之快,令人们的瞳孔来不及收缩!

“当”的一声响,欧阳之乎向后退了二步,曾小雨却有些踉跄歪斜,只见她猛一弯背,后颈背上,已有三道寒芒猛射欧阳之乎!

三抹寒芒映现的同一时间,她的薄刀已直指于地,伸缩如电如蛇,击向欧阳之乎的下盘。

欧阳之乎长刀疾点地,他的身躯便借这一点之力,倒翻而出!曾小雨再次紧随而上,刀风呼啸,变幻莫测,防不胜防!

欧阳之乎在疾速地躲挪腾掠着。

倏地,欧阳之乎的身形疾然暴翻,竟不可思议地横空飘起,恰恰将身子贴于曾小雨的刀身上!

这一招,让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这岂非等于把自己的血肉之躯置于曾小雨的刀刃之上,任她砍杀么?柳儿更是花容失色!

曾小雨一惊之下,也是狂喜,她的薄刀一翻,便向横于刀背上的欧阳之乎直削而去!

但欧阳之乎的“巨阙狂刀”却恰好拦住了曾小雨的刀的去势,事实,曾小雨的刀只有撤回而出,那出招角度才可以多些变化,但如此情形之下,她又如何舍得将刀撤回?

于是她一挫腕,刀身一抡,又向欧阳之乎切去,但欧阳之乎的“巨阙狂刀”似乎早已在那儿等着一般,“当”的一声响,曾小雨的刀又被封死!

如此二次之后,欧阳之乎的身子已翻滚至刀柄处!这便等于说欧阳之乎与曾小雨近乎肌肤相连相挨了。

曾小雨何尝遇过如此刀法?一惊之下,欧阳之乎的“巨阙狂刀”刀芒已如灵蛇般伸向曾小雨的咽喉!

曾小雨应变着实快捷!她一见欧阳之乎刀芒点至,樱口一张,便有一点银光准确之极地撞向欧阳之乎刀芒的正面!

但是,这一次,她错了。

那片划向她咽喉的刀芒竟是虚空无实的!它只是欧阳之乎的“巨阙狂刀”幻出的一抹光彩,一抹凝聚时间稍长的光彩!只是因为他的刀芒距曾小雨的双目太近了,这反而使曾小雨产生视觉误差,何况,此时的“巨阙狂刀”已不是那把朴素已极的斩草料的刀了。它的光芒极为夺目,更是使曾小雨判断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