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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剑圣之女(1)(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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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道:“正是。”

“那你一路上要多加小心。”顾浪子关切地道。

那少女道:“谢谢爷爷。”施礼后,循着来时的路向山下走去。

“这孩子,竟不知盘问我们的来历。”当那少女远去之后,顾浪子既感叹又怜惜地道。

“若你我真是居心叵测之人,她盘问了又有何用?难道我们会如实相告吗?”南许许道。

顾浪子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道:“你在帮她收拾祭品时,应该已做了手脚了吧?”

南许许叹了一口气,道:“我就知道你会有追踪她的打算——你是否想到此举有可能给她们母女二人带来危险?”

顾浪子也叹了一口气,道:“她母亲如果不是病得很重,一定会来的……”

“你是想让我救她?”南许许道。

顾浪子点了点头。

南许许轻轻地笑了一声,道:“其实即使她没有重病,你也很可能会打算去见她的,否则你就不会选择在今日来这空墓前了。”

顾浪子未说什么,等于默认了。

南许许叹道:“我猜到你的想法,虽然我不赞同你的决定,但我的确在帮她收拾祭品时做了手脚,如果你执意要去见她,那么她永远无法逃过我们的追踪,除非她已将带来的东西全扔了,并且在扔之前从未接触它,但这已是不可能了。”

“我的确不能不去见她,她是我唯一的姐姐,梅一笑梅大侠已去世,留下她们母女二人相依为命,我怎能在她重病之时仍不闻不问?”顾浪子道。

“姐姐?!”南许许一怔。

随即他自嘲地笑了笑,无声地笑。

夜色中,顾浪子的声音道:“那小女孩叫梅木,虽然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她,但我曾在四年前见过刑破,刑破追随梅一笑梅大侠之后,就再也没有背离他们一家人,我对刑破不必隐瞒什么,也是刑破告诉了我一些有关梅一笑梅大侠和我姐姐的一些情况。”

“四年前?”南许许讶然道。

“也就是我暗中随战传说、不二法门的黑衣骑士进入西部荒漠中的那一次。”顾浪子解释道。

“刑破……梅木……”南许许在心中默默地把这两个名字念了一遍,心中微有悸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但那种念头却是极为短暂缥缈,无法真正地捕捉。

心念一闪即逝,南许许想要细辨,却已不可能。

正如南许许所言,他们能够准确地追踪梅木。先前正是凭借相似的方式,南许许追踪晏聪,并且找到了顾浪子。

梅木下山后一路北行。

南许许与顾浪子追随梅木的行踪已有半个多时辰了。

南许许低声道:“梅一笑隐居之地离这儿究竟有多远?”

“我也不知。”顾浪子道。

南许许有些意外地道:“你不是说刑破曾告诉你不少事情吗?”

“但我唯独没有问梅大侠的隐居之地,因为对于一个淡出武界的人来说,也许许多东西都是微不足道的,他们最在意的反倒是那份真正的与世无争的淡泊、清静。”顿了顿,顾浪子又补充道,“也许,我之所以不问梅一笑的隐居之地,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担心有一天我会忍不住去见我姐姐,从而为他们带来危险——但今天我仍是违背了我的初衷。”

梅一笑是顾浪子的姐夫,但顾浪子却更愿意称梅一笑为“梅大侠”,而非姐夫。

南许许道:“小姑娘独自一人来坟地,那么她们所居住的地方与坟地应该不会相去太远。”

……

月上树梢,秋夜凉意沁心。

一路追随梅木的顾浪子、南许许行至一条宽约五六丈的河前,河的对岸有木屋背倚绝崖构建,河面上有一座简易的浮桥连系河两岸。

由地势、地形推测,过了桥到达木屋之后,将再无其他途经向前延伸了。木屋有柔和的灯光透出,灯光更衬得木屋后的危崖狰狞高峻。

顾浪子、南许许站在河的这一边,望着河对岸的木屋。

南许许很有把握地道:“那间木屋,应该就是小姑娘最终的目的地——或者说就是梅一笑的隐居之地了。这里依山傍水,实是一清静之地。”

说到这儿,他看了顾浪子一眼,道:“是否心意已定?现在改变主意还为时未晚。”

顾浪子摇了摇头,道:“如果说先前我还多少有些犹豫的话,那么此时我则是决不会改变主意了,至亲之人近在咫尺,又在重病中,我岂能置若罔闻?”

南许许道:“我料定你必会如此。”

木屋四周收拾得干净整洁,屋内透出的灯光映照着屋外小院中的花花草草,其情形颇有农家庭院的宁静安详。

南许许、顾浪子一前一后穿过小院,刚走近小屋,便听“吱呀”一声,木屋的木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高挑窈窕,正是梅木。

三人打了一个照面。

梅木吃惊非小!以至于过了少顷她才愕然道:“你们……怎会来此?!”

顾浪子自忖自己与南许许突然在此出现的确出人意料,他担心会引起对方更多的误会,故决定及时说明真相。

于是,顾浪子直言道:“梅木,你放心,我们对你绝无恶意……”

“你……怎知我的名字?”未等顾浪子说完,梅木已失声惊问。

“因为……我是你娘的远亲。”顾浪子道,“听你说你娘病了,恰好我的这位朋友精于医道,故特意前来。”

他终是担心若说自己就是本应已死去十九年的顾浪子,会让梅木受惊。

梅木脸上闪过狐疑之色,她语气有些淡然地道:“自我出生之后,我娘就未与亲友有任何来往,所以即使是我的至亲,除我父母之外,也不会有人知道我的名字的!”

警惕之心,溢于言表。

顾浪子反而有些欣慰,心道:“先前感到她似乎阅历甚浅,这一次倒颇富心机。”

口中道:“个中详情,非一言能尽。不过,我带来一物,只要你将它交给你娘,你娘就自然知道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