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为何，她也感觉到秦啸要比以往沉默了许多，他说是和来时一样要看会儿书，可是书页几乎没怎么翻动。
他只是出神的望着，想着，偶尔还会咳嗽两声。
但凡是秦啸不想说的，凌霜也不多问，只是静静地陪着他，直到许久后看到了“祁”的界碑。
百姓欢呼，将士相迎，宫女殷勤服侍，一切都是那样如常。
返回啸云宫，天色已晚，秦啸暂时去处理些留下的事情，凌霜则先一步返回寝房。
幽幽烛火，被吹入的凉风引得左右摇曳。
凌霜褪下长袍，摊开被子，躺入其中。
忽而多了些等等秦啸的念头，她裹在被子中，忍不住地回想着这一行发生的种种。
招呼打过了，接下来，该就是六国争霸主之位的时候了。
如今的霸主，显然是阳成穆，而接下来……
只要，秦啸在立国之初，将奇才收入囊中，这件事，大概就迎刃而解了。
凌霜在脑海里不停想着该如何帮秦啸搜罗人才，想着想着，竟有了些困意。
半梦半醒中，凌霜看到了秦啸返回房间，也脱下外袍，他冰冰冷冷地看向外面，看样子也多少有些疲惫。
而后他坐在了床畔，就这样静静望着她……像过去那般带着有些坏坏的笑。
然后，压下唇，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吻。
他拥着她，身上一如既往地炙热，可是他却在她耳畔缭绕着一丝凉薄的轻喃：“凌霜，对不起。”
心中顿时震荡……仿佛与那几乎掩埋心底的轻喃重叠。
霜儿……对不起。
凌霜猛地睁开眼睛！
天已大亮，她环视四周，已然没有了秦啸的身影，窗外零零星星飘着初雪。
是做梦，还是真实？
若是真实，秦啸那句耳畔的低喃，又是什么意思？
凌霜将指尖滑入发间，脑海里不停浮现着过去与阳成穆的种种，苍白的脸上透出了无法释怀的神情。
为什么……有些打心底在抵触。
明明已经看透了男人，明明已经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一切都只是为了让秦啸俯瞰天下，然后借助秦啸的力量夺回《白泽书》，明明与这个男人只是利益相关！
为什么……却让她做这样一个梦，仿佛是……她已经对他敞开了心扉，却又害怕，重复阳成穆的结局。
再加上之前那让自己脸红心跳的梦……
凌霜用力地揪了下长发，紧紧咬牙。
该死……她不会对秦啸……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可是，又为何因为他的反常，而如此焦躁不安？
又为何，已经不再排斥，他夜中对她的轻吻……甚至，渴望着更多，更多……
凌霜用力甩了下头，放空脑子。总之，不去想，不去分析，什么都不去琢磨便好。
就在这时，岚儿突然进入房间，焦急说道：“王后，不好了，听说回来了一位丞相大人，正在往啸云宫赶来！”
凌霜双眸倏而抬起。
“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