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你不对本王下杀手？”
凌霜眉心轻动，半晌，一字一定道：“我若现在杀了祁王，祁王认为我们可以安全离开祁国吗？如果是在辰国，我当然会下手，当然会杀了你。”
闻言，秦啸痛苦地笑起，“现在这般对本王说出这句话，不就是在故意激怒本王吗？真正狡诈的妖后，又何必对本王说这些找死之话，顺水推舟，说些蜜语控制了本王，不是更像越凌霜？”
“如此纠缠一个妖后……真的可以吗？祁王忘了，追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越凌霜，而是为了带回自己的王后的。”凌霜浅笑一声，眸子滑过早就一直窝在秦啸怀里的岚儿……不，是云清越。
秦啸忽然惊醒，低头看向泪眼婆娑的她，收拢了手臂，眼中也填了些动摇，“抱歉……”
岚儿拼命摇头，更加用力地拥住秦啸，“祁王想要找回记忆是理所应当，妾身……不会嫉妒，只是……祁王，还是不要和这个妖女扯上关系的好。这个妖女，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越凌霜……”
“诛妖后！诛妖后！诛妖后！！”周围一波一波泛起了兵将的大喊。
“你——！”风齐气得几乎冲上前，却被凌霜伸臂一把拦住。
秦啸眉心紧蹙，缓缓闭了眼。
“越凌霜，既然你已经接下来承影剑，势必不会好过，如果死了，我也便不问了。如果没死……”
话到此，戛然而止。随后看向岚儿，“走吧。”
说罢，秦啸先一步跨上了烈，而后将岚儿也带上了马。
可就在这时，烈忽然有些躁动，似乎拼了命的想要将岚儿甩下去，然后拼了命地朝着凌霜跑去。
如此举动，令秦啸大敢意外，岚儿则是紧抓着秦啸，吓得浑身发抖。
而在下一刻，烈却稳稳停在了凌霜的面前，它低下了头，温驯地等待着凌霜的抚摸。
凌霜也没想到烈会如此，她下意识抬起手，又悬在空中，缓缓抬头看向正在俯视她的秦啸。
一霎，又是四目相对。
“烈！”许久之后，秦啸忽然低喊，扯过马缰便强行将烈带走。
由此，祁国大军也边跟着秦啸离开。
凌霜站在原地，远远望着他的背影，轻颤着，抚上自己的心口。
原来，成全竟会这么痛。
这种痛，犹如撕裂了血肉，在骨中敲入了无法抹去的毒。除不尽，忘不掉。
突然间呕出一口血，凌霜身上所有的冰都在一瞬间瓦解殆尽。她拼命地咳嗽，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
“凌霜！！”风齐迅速上前扶住凌霜的身体，稍稍解开她的衣衫，发现她的肌肤都渗透着隐隐剑光，剑光在内游走，搅动着她的五脏六腑。
“这是……”风齐从未见过这种情形。
而凌霜则是无力地笑着，摇摇头，“……这承影剑好像，已经绞碎了我的身体，我暂用冰控制住它的力量……”
“纵是控制，却无法除去啊！！都怪我，都是我的错！！”风齐突然失声大吼，泪流满面。
凌霜哼笑一声，摇摇头，轻轻摸了摸风齐的头安慰他，可是力道却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直到，缓缓坠下了手。
“凌霜，凌霜！！越凌霜！！”风齐紧拥着凌霜，已然失声。
然而就在这时，一滴，两滴的水声，忽然在周围悄然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