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紧紧攥住拳，这是她第一次将这种话告诉别人，坚强下的那颗心，早已绝望。
罔象只是安静地听着凌霜的话，一抹水云缓缓自地上浮出，将他带到了比凌霜略高之处。
轻轻的，用那与她一样冰凉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像是真的对待一个孩子一样。
“白泽之力随时会将你吞噬。白泽，在担心你……他，是爱着你的。”
凌霜自嘲地笑了下，“如果白泽没有责怪我，为什么他可以见到阿夏，见到风齐，见到你……为什么，偏偏不见我。我有好多问题想要问……”凌霜摊开自己的手，看向被蓝纹盘旋的双手，“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究竟是什么……”
“白泽不见你，自有他的理由。总有一日……”罔象垂下长睫，喃喃接道，“他会将你，接走。”
“会有这一日吗？”凌霜终于多了一丝笑容，“到那时，我一定先狠狠揍他一拳。”
罔象轻侧头，唇角也露出一丝极浅极浅的弧度，“可是，你打不过他。但……我想，只要你开心，白泽会纵容你的一切。尽管，你的拳，伤不到他。”
凌霜转而笑开，心情终于开朗了许多，总觉得，这次见到罔象，就像是已经认识了他许多许多年一样，能让她瞬间卸下冷漠的新房，回到最开始的自己。
也许，是因为知道罔象是白泽唤来的人……在他的面前，她不需要再装的坚强。
“罢了，既然白泽总有一日会来接我，我便耐心等他就是了。”凌霜用力地抻了一下懒腰，又有了一些睡意，额头一靠前，便轻轻靠在了罔象的小小肩头，“谢谢你……”
罔象用他的小手，轻轻覆在凌霜的肩头，半晌，低声说道：“再休息一下吧。”
凌霜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子，“那我再休息一会儿……”她几步走到床畔，忽然一顿，回眸问道，“我睡醒的时候，你会在吗？”
罔象轻点头。
凌霜终于绽开一丝浅笑，利索地钻进被窝，拉上床帏。
待呼吸声逐渐平缓，罔象才转身推门暂出房间。
穿过回廊之际，清冷的双眸里，无声地撩动了一丝温柔。
忽然站定，抬眸，看到了正挡在路中央的魑离，他像是一早便守在这里，专程等着他。
“喂，你……”魑离有些不悦地走到他面前，“越凌霜还没醒吗？”
罔象抬起头看了眼魑离，没有说话，反倒迈开步子准备向前走。
魑离似乎变得十分焦躁，伸手就要抓他的肩，“臭小子，你给我——”
然没等指尖碰到他，忽然从四面八方涌入一股巨大的海流冲向了魑离，将他的身体“轰”的一声撞击在了墙上，这股力量之大使得墙壁都撞出了极大的裂缝，魑离只感觉身体的每一处骨头都好像被这股巨流冲岁。
突然呕出了一口血，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