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啸,也终究是个男人。”他拂袖转身,发出了森冷的低笑。
天界,幻球前,越凌霜虽在打坐,却额露虚汗心神不宁。
终是抬起凌厉的双眸看向其中,看向了那个因为秦啸同样心神不宁的自己。
口中,喃喃重复念着那让自己无比陌生的名字:“凌天。”
纵是知道有一日会让自己万劫不复,仍旧还是如飞蛾扑火般的深爱着他吗?
那因与身体微妙牵连的心,也在因残存意识流露出的悲伤所影响,感到一阵阵的酸楚。
原来将自己的柔软与脆弱袒露在世间,是一件如此残酷的事。
她起身走到幻球前,指尖抚过里面的自己。
忽然有一种想法,白泽让自己看这些,想要自己身心合一,这句话的含义究竟是不是自己所理解的那样?
还有就是……阿夏究竟看到了什么,越凌霜又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什么?
太多的谜团有待解开,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暗潮汹涌。偶尔会感觉,在天界的她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然而,如今的自己,却也已经无暇去估计现实的一面,在她身上,也同样有许多解不开的结。
她从腰间一摸,拿出了诡诈之铃。
上次匆匆探过白泽,一瞬的画面几乎让她窒息。
想起他最后一次归来,身体好像虚弱了不少,连白泽之力都开始衰竭,之后就进入到云池中静养,是故近来并没什么机会继续先前的事。
白泽如此,是因为要控制那些被困在天界的邪物,所以耗干了身体中的神力吗?
凌霜紧捏诡诈之铃,做了什么打算,遂起身朝着云池方向走去。
天界,云池。
零星的水声在云池附近漂荡,在那云烟雾饶的池中,一缕墨发幽幽浮动。
如雕刻般完美精致的白泽,半身如水,静静地闭目休养。那未曾入水的身躯,好似画卷中描绘出的水墨,几乎让人挪不开视线。
凌霜赤足走来,并没有打扰白泽。
远远的,便见他神色有些凝重,紧闭着双眸,脸色依旧十分苍白。
忽然间,凌霜在云池里看到一些徐徐飘散的浊气,眸子一颤,即刻察觉到这是炼狱之牢邪物身上所发出的邪气。
果然如她所想,长时间控制那些邪物,即便是上神之体,也难免会被那些恶浊的气息所侵染。长久下去,很有可能会将上神之躯崩溃,甚至影响心智,堕入邪道。
要毁掉人间,不惜让自己随之覆灭吗?
白泽之恨,真的只是来源于对人间的失望吗?
她并不这么认为。
“嗯……”这时,又听白泽低哼,似是被痛楚缠身。
看来,作为抵御的白泽之力已经不足以驱除邪气了,若是放任不管,说不定过不了多久,白泽就会失去理智。
凌霜思忖片刻,终是轻叹声气,缓缓走到了白泽身后。
白泽之力已然耗至连她的气息都无法察觉,果然情况不甚乐观。
凌霜盘腿坐下,正视白泽的身躯,又多少有些闪烁,撇开视线后,这才将手探出,轻轻压覆在了白泽脖颈的下方。
冰凉的触感才一贴上,白泽便猛然睁开了湛蓝的双眸,他的神情是震惊的,侧过头,看到了正将自己的白泽之力缓缓送入他体内的凌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