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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个一定是为那些风尘仆仆进京城的达官贵人准备的。
我跟着一群人来到了大堂里，宇文简端坐在上面，妄虞坐在他手下的位置，我就站在妄虞的身后。
探子来报，上水还有不到几里就会过来。
我紧张的等待着，努力让自己看着平静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宇文简有意无意的看着我。
也许是因为我太过心虚，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妄虞似乎是感觉到我的紧张，他扭过头来看着我，担心的说道，“姐姐，你没事吧？”
我立刻摇了摇头，手心里面全是汗，指尖却变得有些冰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多时的功夫，便从大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眼前的这个人，步伐十分稳健，可头发花白，就连胡子也是灰白色的。
他走路的速度极慢，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我的心上，我的心猛然跳个不停。
他，就是上水。
慢慢的抬起头，我这才看清了他的模样。
精神抖数，清瘦的面庞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疲惫，虽然如此，可是却不影响他身上带着的书生气味。
他的脸上布满了褶皱，却让人觉得，他其实并没有那么老，倒觉得他年轻时，是个俊朗的美少年。
眼角的细纹，微微皱起，上水朝着宇文简行了一礼，正是青城的旧礼。
上水是从青城去的鹿城，这些年周游列国，却始终没有忘记青城的旧礼。
我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站在那里。
宇文简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立刻低下头去，不想让他看出我眼中的情绪。
“草民参见皇上。”
宇文简朝他摆了摆手，“夫子旅途劳顿，就不要行礼了。”
上水谢了一声，缓缓的直起身子，我这才看到他的眼睛，心里却突地跳了一下，狭长的眸子黯淡无光。
难道说……
不只是我自己注意到了，宇文简这个时候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
于是他开口问道，“夫子您的眼睛……”
上水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以前落下的旧疾，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鼻头一酸，眼睛里氤氲着水雾。
宇文简似乎也没有想到，上水居然瞎了眼睛，当初他请上水时，他以身体有疾为由，拒绝了入京城。
本来我们都以为，那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可是没有想到，上水真的有眼疾。
宇文简眸子变得有些暗淡，随后沉重的说道，“倒是朕为难你了。”
上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皇上能请草民过来，那是草民的荣幸。”
不过宇文简还是有些担心，于是问道，“这些日子，朕就多派些人手照顾夫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朕一定会满足你。”
上水摆了摆手，“草民不才，刚刚收了一个徒弟，最近都是他一直在照顾，所以就不劳皇上大费周章了，有他在我放心。”
“哦？”
宇文简顿时来了兴趣，早就听说上水招了一个徒弟，之前他以性格奇怪闻名，这么多年都是孤身一人。
我倒是也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他收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