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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不知多少条巷子,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才回到府衙大门口。
望着门前那两尊庄严的石狮子,筝玉突然意识到,容成润把自己送回来了,他要回去,就是一个人。
担心这夜黑风高的夜晚他一个人回去会遇上什么危险,又因为自己的身份不便留他在府衙过夜,筝玉想了想,道:“容成兄,你稍等一下,我去请两个官差送你回去。”
“不用了。”容成润摆摆手,笑道,“这么晚了,就别惊扰他们了。”
“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筝玉十分认真地道。
“你这是在关心我么?”容成润微微偏头,微笑着望着她,盈亮的眼眸中带着几点温柔。
府衙门口挂着两盏灯笼,晕黄的光芒自灯笼里逸散出来,虽不算亮,但足以看清他的表情。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情,怎么那么像是对心仪的女孩子才应该有的?
筝玉脸色变了变,慌忙伸手去摸自己的头发,待发现没有什么破绽时,才松了口气,道:“容成兄这么大老远的送我回来,我关心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筝玉的举动以及神情变化自然没有逃过容成润的眼睛,他微垂眼睑思虑了片刻,抬头笑道:“别担心,我有功夫护身,不怕什么。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说罢,轻轻挥了挥宽大的衣袖,转身向回路走去。
“容成!”筝玉突然下意识地叫住他。
容成润轻轻转过身来,微笑着望着她,夜色之中,那张绝世面容上笑容璀璨的似要灼伤听到眼睛,轻轻道:“还有何事?”
“我……我只是想告诉你,路上小心点儿。”筝玉低声道。
那句想要去问的“我们算不算是朋友”,到了嘴边,却没有问出口。
“快些回去吧,外面风凉。”容成润淡淡笑道。就要转身之际,突然又回过头来,带了些意味不明的神色,看着筝玉:“何武不是受伤而死,而是中毒身亡。”
说完,没有再做停留,转身离开,留给筝玉一个翩翩背影。
中毒身亡,他说,何武是中毒身亡。
许久,筝玉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回想着之前所看到的何武,没有什么七窍流血,也没有面部发黑,一点儿都不像中毒的样子,竟是中毒身亡的么?
还有,在何家的时候,容成润并没有怎么接触何武,他怎么知道他是中毒了?
筝玉脑子里有无数个疑问,直到那个翩翩背影彻底消失在她的眼前,再也看不见,才想到自己已经在门口停留多时,该进去了。
走进大门,穿过前堂中堂,来到后宅。宅子里的灯笼是亮着的,虽然这古代的灯笼与现代的电灯没法比,发出的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但对于走了许久漆黑夜路的筝玉来说,心里却是暖融融的。她喜欢回到家里时门没锁、灯亮着,那种感觉真的很好。无论在外面多么艰苦,多么辛酸,至少还可以有这样一个温暖的港湾。
筝玉抬头,崔可吟一袭单薄的天青色罗裙,站在回廊里的柱子旁,扶着廊中已经脱了漆的黑漆柱子,唇边含着清浅的笑意,看着筝玉一步一步向这边走来。
“外面风凉,你怎么出来了?”筝玉慌忙加快步子向那边走过去。
她知道崔可吟是在等她,心中也十分感动。但是,感动归感动,她毕竟身怀有孕,吹着这么冷的风,于孩子于她,都没有什么好处。
看到筝玉一副紧张的样子,崔可吟唇边的笑意浓了几分,待筝玉走到她身旁,扶她往屋里走得时候,道:“你这么晚不回来,我不放心。”
筝玉挽着她的胳膊,一边向里走着,一边道:“我不回来,你在外面等,与在里面等没有什么区别,以后别再吹冷风了,当心身子。”
“不。”崔可吟固执地望着她,“这样等着,我才能安心。”
“那我以后不回来这么晚了。”筝玉沉吟了片刻,有些无奈地道。
崔可吟笑着点点头:“好。”
走入屋内,映入眼睑的不是那干净的地面,筝玉才反应过来这屋里与她早上出门时不一样了,足足多出来十几口大箱子,本来宽阔的屋子,此时反而变得有些拥挤。
看这并不规整的摆设,筝玉自然不会认为这是专门为她配置的家具。再说,就他们几个人,再多的东西,也用不了这么多箱子。心有疑问,遂问道:“这些箱子是哪来的?”
“这是陈员外、陶员外、孙员外……他们送来的,大人一天不在家,都不知道,今天宅子里来了好多人,不停地往里搬东西,可热闹了。”采频端着饭菜进来,听到筝玉这样问,抢着答道。
崔可吟望着她,有些忧虑地道:“他们说这是庆祝你上任的礼物,你不在,我又不好回绝,只好先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