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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二哥道:“公子,实在抱歉,您还是先请坐吧。”
筝玉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向那个靠窗的位置:“既然他没来,那我就去那边了。”
“公子您随意。”小二哥笑道。
筝玉走到那边,坐下来,吩咐那小二哥随便给准备几道菜,外加一壶酒,待他离开,便将目光移向了窗外。
没有见到容成润,虽然决定来的时候就不确定一定能见到他,但是得出失望的结果,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知什么时候,筝玉突然闻到空气中多出了一种清新的草木味儿,她慢慢自窗外移回目光,慢慢转过身去,便看到一个白衣翩翩容貌绝美的公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正是她盼望见到的容成润。
“呀!容成兄,你怎么来了?”筝玉激动地站起身来。
容成润眨眨眼睛,冲她微微一笑:“听说筝玉贤弟在找我?”
“不错,不错。”筝玉忙道,“那日承蒙容成兄相助,才不至于人前丢人,小弟今日是特意前来奉还容成兄银两的。”
说着,自衣袖里取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双手递向他。
容成润也不推辞,直接接下了,折了几折,放入衣袖,笑道:“筝玉贤弟特意来这楼外楼找我,就是为了还这五十两银票么?”
“嗯。”筝玉郑重地点了点头。
容成润淡淡笑道:“那么,这银票我也已经拿到手了,似乎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那就先告辞了。”
语毕,微微转身,做出要走的姿势。
“且慢!”筝玉下意识地拉住他的衣袖。
“筝玉贤弟还有事么?”
“我……”筝玉犹豫了一下,如实地道,“其实,我是有一件事情,想向容成兄请教的?”
“何事?”容成润慢慢转过身来,温和地望着她,“筝玉贤弟但说无妨。”
“那个……”筝玉想了想,道,“我想知道,那日容成兄是怎么知道何武是中毒身亡的,他又中了什么毒……”
筝玉话音未落,容成润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他敛了敛神,凝眸看了她半晌,意味不明地道:“筝玉贤弟对于这件事情的关心程度似乎有点儿过了。”
他的眼神很具有穿透力,筝玉被他这么看着,感觉有些心虚,她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压制住心底的不安,强作镇定地道:“你先别管这些,只管告诉我,他中了什么毒就好。”
容成润唇边浮起一抹很淡的笑容,他微微偏头望着她:“我的确知道他中了什么毒,但你对我这么不坦白,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
容成润轻轻笑着,那笑容极为温软无害,但说出的话,却极为不客气:“要想知道真相也可以,那就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筝玉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怀疑自己的身份了,心中一紧,忙道:“我是许筝玉啊!”
“是么?”明显不信的语气。
筝玉看他这么笃定的样子,知道瞒不过了,只是自己坦白不坦白的问题。她开始不愿告诉他其实并不是有意隐瞒,或者提防,她只是不想这个或许能够成为友谊的关系被她此时的身份破坏掉。不过,现在他都这样问了,如果她还不说,他指定不会帮她查这个案子了。筝玉觉得,在这个案子上,他能帮上忙,也一直坚持认为什么都没有人命重要,于是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迟早都是要知道的。我还叫江晋垣。”
“江—晋—垣—”容成润轻轻重复一遍这个名字,一双澄澈的眼眸中缱绻着绝美的笑意:“可就是知府任上那位新来的江大人?”
筝玉心想,和萧逸云一样,都是可以唱戏的主儿,变脸比翻书还快。但面上却带着随和的笑容,点点头:“不错。”
容成润又问:“那为什么是‘还叫江晋垣’呢?这两个都是你的名字么?”
“这个……”似乎又有些不好回答了。筝玉迟疑了一阵子,诌道,“我爹姓许,我娘姓江,他们都想让我跟他们的姓,谁也不肯让,于是只好一人为我取了一个名字。”
容成润好笑地望着她:“你娘真有意思!”
“谁说不是呢!”筝玉陶醉地道。说得跟真得似的。
容成润想了想,又问:“那后来你为什么会用你娘取得名字考状元呢?这不合祖宗规矩,你爹能同意吗?”
“我娘走得早,我爹为了纪念她,就让我用她取得名字参加科考了。”没办法,自己说了谎,为了不那么快露馅,筝玉只能接着圆下去。
为了不让他再这么接着问下去,筝玉决定还是自己把握话题的主动权为好,于是,带着转移话题的目的,向他问道:“别人是不是都叫你天人公子?”
“你怎么知道?”容成润问道。很平淡的语气,对于这个称呼,让人听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