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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
孙太医点点头:“刘大人早些年在外地曾负过箭伤,伤势比较严重,当时又没有彻底医好,是以留下咳嗽的毛病。”
“负过箭伤?本宫怎么从未听说?”刘娥问道,“多少年了?”
孙太医道:“十多年了。”
刘娥突然想起十多年前刘美在西北领兵的时候,几乎很少有家书送来,难道就是在那个时候负的伤?
西北的条件那么差,贫穷落后,干旱少雨,是以身上的伤没有彻底医治好,还留下了咳疾。刘娥心里顿时明白,那么长时间不来家书,就是怕她担心。
刘娥此时最为关心的还是刘美的身体情况,便不再多想,向孙太医问道:“真的没有医好的可能了么?”
孙太医沉重地道:“刘大人伤病多年,彻底医好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想办法尽可能的延迟他的生命。”
“这么严重……”刘娥敛起目光,心底微微泛痛。她开始以为他只是一点儿小毛病,让孙太医医治一下就能好了,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许久,她努力压下心底的疼痛,问道:“还能延迟多久?”
孙太医捋着花白的胡须,想了想,道:“多则一年两年,少则……几个月……”
啪的一声,手里的书卷重重地落在了雕花地板上,刘娥眼眸中闪过一丝悲恸之色,喃喃地道:“几个月,几个月……”
这个消息比得知其他人的死讯还要让她难过,那种悲恸之感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李太后去世的时候没有,郭皇后去世的时候没有,张耆去世的时候没有,宋冰儿去世的时候没有……刘娥才发现,在她心里,刘美与别人是不一样的,这么多年来,不仅是表面的兄妹,她的内心早已把他当成了至亲的亲人,可以与母亲、赵恒一样,在她心中无可替代的亲人。
孙太医起身捡起地上的书卷,放在刘娥身旁的桌案上,道:“皇后娘娘不要太过忧心,臣一定会竭尽全力为刘大人医治的。”
刘娥微微点了点头,道:“有劳孙太医了。”然后让觅云送孙太医离开。
她心里好难过,必须要冷静一下,才不至于如此心痛的厉害。至于刘美受伤的事情,她觉得赵恒不可能不知道,大概是在瞒着她。
孙太医走后不久,雷允恭便过来禀告,说丁谓来了,请求见她。
刘娥心知此时已经下朝了,但刘美的病情让她十分难过,此时无心见他,便让雷允恭告诉他,她一定会尽力在皇上面前举荐他,让他先行离开。
下午城儿来的时候,刘娥也没有去见他,只让人把他带到紫宸殿见赵恒,自己则一个人坐在殿内的案几前,不让任何人伺候,望着阳光打在殿内颤动的光斑,静静地发呆。
心里怪罪赵恒没有把刘美当年负伤的事情告诉她,以后的时日刘娥便一直称身体不适,对他避而不见,即便是他进来了,也是赌气不予理会,甚至把那日湖上泛舟,花灯曳动的美好情景抛掷一边。
赵恒开始对刘娥这样的态度有些不理解,以为她是心情不好,后来发现她对别人还好,只对自己这样,方才意识到,她是在与他赌气。赌气的原因,他是从觅云与孙太医口里得知的,于是便放下皇帝的身份,当面向她解释他隐瞒是为了不让她担心。
刘娥有些感动,也原谅了他,但却不认为隐瞒这件事是对的,让他无论如何以后不要再隐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