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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酸酸痛痛的,感觉很无力。
傅遥便想趁楚莘去烧姜汤的工夫,盖着毯子在软塌上稍稍卧一会儿。
谁知她刚拖了鞋,预备躺下,就望见了身旁矮几上那枚荷包。
傅遥犹豫了片刻,才将那枚荷包拿起,从里头取出了哑姨临终时赠给她的羊脂玉坠。
在烛火的映照下,羊脂玉坠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都说物似主人,傅遥觉得这句话应该是有些道理的。
在她眼中,哑姨就是温柔谦和,晶莹如玉的一个人。
尽管哑姨被送到永安坊的时候,就已经是重病之躯,人也颓态难掩。
但无论何时何地,也无论身上有多痛多难受,哑姨从来都是将自己拾掇的干净利索。
永安坊上下,从未有人见过她蓬头垢面的样子。
现在想起来,哑姨并非因为爱美才如此,这是一种生而为人,活着的姿态。
是无论旁人如何轻贱于我,我却自爱自重的修养。
能拥有如此气质与涵养的女子,想来必定出身不俗。
想到这儿,傅遥心中越发困惑。
哑姨有着姣好的出身,又得蒙已故雍王的宠眷,并为之诞育过子嗣。
为何最终会落个沦为营妓,边关惨死的下场呢?
傅遥记得,今日在游廊上,崔景琪曾与她说过,哑姨并非不识字,她不但识字还写了一笔好字。
但与哑姨相处了那么久,哑姨却从未表露过,甘愿扮演一个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的哑巴。
哑姨身上究竟背负了怎样沉重的秘密,叫她一直那样隐忍着压抑着自己,直到憾然的离开这个人世。
傅遥并非多事之人,也不愿去窥探旁人的私隐,但与傅遥而言,哑姨并不是别人。
她一直都将哑姨当是干娘一样,放在心里默默的敬重着。
倘若哑姨真是**人所害,才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那她一定要想尽办法为哑姨报仇。
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年永安坊那个卑贱无依的罪奴了。
她已有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她有能力为哑姨报仇。
纵使有崔景琪这个儿子出面,为哑姨讨回公道,她也一定要为此出上一份力。
但眼下,什么报仇不报仇,都是虚的。
她还不知戕害哑姨的罪人是谁,更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又谈何报仇呢?
傅遥真想找到雍王崔景琪,当面向他问清楚这一切,却怕崔景琪不肯与她详说。
纵使崔景琪肯说,她就真敢大大方方的往雍王府去?
以她如今的身份,是万万不能与雍王崔景琪过从亲密的。
傅遥思量,不免有些踌躇满怀。
叶漪。
对了,傅遥记得崔景琪今日说过,哑姨的本名唤做叶漪。
这个名字,或许能成为她查清哑姨真实身份的重要线索。
据傅遥所知,崔景琪之父,也就是已故的那位雍王,他纳娶的嫡妃姓方。
这位方氏出身于大夏的名门望族,却是家道中落。
若要究其家族没落的根源,也是被雍王给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