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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逼他反(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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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死不辞,”薛景微一笑,看了凌翊一眼,“大哥会在此,多半是寻了你这许久,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你的事他想必也知道,我自是信得过你们,公主只管说。”

慕容寒枝吐出一口气,薛景这孩子真是少有的成熟稳重,说出话来进退有度,她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开口了。“那我先替皇上谢过你了,是这样……”当下她将自己的事和目前情况简要说了一下,“皇上也是这般意思,这买粮草的银钱是向你薛家借用,日后必当归还,你可愿意吗?”

“愿意,”薛景听得瞪大了眼睛,自是没想到慕容寒枝会是这般来历,但对于她的要求,却是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银钱放着也是无用,该当用在紧要处,何况公主……慕容姐姐和皇上也是为了迟早结束战争,与民谋福,我哪有不应之理。”

慕容寒枝轻咬着嘴唇,自是不用再多说,薛景之所以会答应得如此痛快,除了他自己说的理由,更重要的当然是因为她曾经帮他们薛家申冤,有恩于他。念及此,她不禁叹息一声,“薛景,我真不知该如何谢你,当初我于你,不过滴水之恩——”

“所以我就泉涌以报嘛,”薛景笑着接上话,继而又正色道,“慕容姐姐不必如此,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我能帮你的,仅此而已,不算什么。”

慕容寒枝点点头,心道这也算是我种福得福如此报,就算是不曾料到在今日会有用得着他人之处,日后这善事,还是得多做,百利无一害。

此事一定下来,便不能再耽搁,凌翊向端木扶摇说明之后,便单人单骑火速赶回雪池国,将薛家宝库中可以在塞外诸国间通用的金条偷偷运出一部分,以向他国购买粮草。

慕容寒枝原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前去,毕竟在外人看来,他是个已经“死”了一年多的人,若是被什么人看到,泄漏了身份,岂不危险。然他却说会万事小心,何况他乔装改扮一番,再加上薛家宝库的位置较为偏远,不会引人注意的,慕容寒枝也就由了他。

而就在他刚刚离开不久,再也等待不下去的孤竹无虞再次调集十万人马,向桓州城发动猛烈攻势,大有不破城不罢休的气势。与此同时,他们其余的兵马也从东、北两面逼近望川国都城,形势严峻到叫人喘不过气来的地步。

而据派出的人回报,望川国那十万大军距孤竹国都城尚有百里,且越是接近他们的腹地,越要加倍小心,以免被他们发现,照这样算起来,还得至少三天,才能一举围城。

换句话说,要想打败孤竹无虞,最少还得用他们仅余的八万余兵力拖住对方三天,才有可能扭转乾坤,反败为胜。

慕容寒枝盯着面前的布防图良久,这仗要怎么打,得好好琢磨才行,“孤竹无虞此次派何人出战?”

“回凤姑娘,是吕颂。”

吕颂?慕容寒枝微一怔,陡地想起一件事,高深莫测般一笑,“原来是他!来人,去请五皇子。”

端木扶摇一怔,“他?为什么?”五皇子已经指点过他们一二,不过对于阵前对敌,他懂得的断然比不过阿凤,这时候叫他来,有什么用吗?

慕容寒枝点头,“皇上有所不知,这吕颂不比苏沫,此人骁勇善战,冷静沉着,懂五行八卦阵法,极难对付。不过,好巧不巧的,我知道之前在孤竹国中时,他一家曾受过五皇子恩惠,而天底下懂知恩图报的,不独薛景一个。”

端木扶摇一呆,“怎么天底下好事,都让我占尽了?”这么看起来,孤竹无虞根本不足为惧,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主动送上门来,将孤竹国大好河山拱手让给望川国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慕容寒枝忍着笑,“皇上先别高兴得太早,别忘了孤竹无虞毕竟是皇上,为人臣子自当对君王尽忠,要吕颂阵前倒戈,还得看五皇子这个筹码够不够份量。”

说话间,五皇子已经走了进来,见慕容寒枝和端木扶摇相谈甚欢,心中颇为不舒服,板着脸道,“阿凤,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对于端木扶摇,他只当未见,也不想想他如今身为质子,有何底气不将一国之君看在眼里。

看出他对端木扶摇的轻慢,慕容寒枝眼神一冷,“五皇子似乎没有弄清楚尊卑主次,你我虽非望川国中人,但皇上毕竟是九五至尊,怎容他人有半分不敬,何况皇上是诚心想要助你登上九五,你就算不想领这份情,如今箭在弦上,也是不得不发,又何必再摆起不受他人恩惠的架子,有何意义?”

五皇子自是没想到她会这般不客气地骂自己一通,当着端木扶摇的面,他虽狼狈万分,但也知道她说的是实情,思来想去的,也没半句可以反驳之言,不禁叹息一声,“是了,阿凤教训的是,皇上恕罪。”

“无妨,”端木扶摇摆了摆手,颇为大度,“我知道要五皇子与亲生兄长为敌,有违天道,五皇子心中必定苦闷,只是这样的结果,亦非我所愿,望五皇子可以体谅一二。”

“皇上言重了,也多谢皇上能体谅我的苦衷,”五皇子苦笑,这两人一唱一合,配合到天衣无缝,他再不做别想,只能一心一意相助,“那皇上有何指教?”

端木扶摇看一眼慕容寒枝,后者会意,“五皇子有所不知,此次孤竹无虞派吕颂领兵攻城,五皇子能否基于过去于他的恩惠,要他反了孤竹无虞,助你登位?”

“哦?”五皇子吃了一惊,没想到她居然胆大包天,敢打这样的主意,“这恐怕不妥,吕颂对我朝皇室一向忠心耿耿,要他做犯上做乱的小人,只怕他死都不会答应!”

“未必,”慕容寒枝倒是很有把握的样子,“吕颂效忠的是你孤竹国江山,而为君者若是不仁,他难道也不懂得变通吗?五皇子想必也知道,如今孤竹无虞尽失朝臣之心,现在更是挑起两国战事,视百姓疾苦如无物,那吕颂难道也不知战火之害吗?你便要他劝孤竹无虞以江山子民为重,退兵而去,孤竹无虞自是不会答应,这人心向背的分野,不就见了分晓?”

一番话下来,不只是五皇子满头冷汗涔涔而下,就连端木扶摇也觉得脊背发冷,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慕容寒枝城府之深,对人心之洞若观火,是他生平仅见,万幸的是,她一来为女子,无心政事,二来她与自己是一心的,不会起害他之意。

否则,她若是同别人一起来对付他,只怕他什么时候丧命在她手上,也不是自己能够说了算的。

见他二人半天不语,一个比一个神情诡异,慕容寒枝不禁失笑,“皇上,五皇子,你们怎么这样瞧着我,是见鬼了吗?还是被我的阴险之心吓到,瞧我不起?”

“不敢,”五皇子涩声开口,止不住地苦笑,“阿凤,我先前真是小瞧了你,若早知道你……”

若早知道她胸中有如此丘壑,能助他长风万里,万万人之上,他当初就算与母妃翻脸,也断然不会放开她的。可惜,如今说什么也是无用,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使穷尽他这一生,也再无可挽回。

同为男人,而且也是跟慕容寒枝最最彼此信任之人,端木扶摇很清楚五皇子此时的感受,不禁也跟着苦笑,“阿凤,我现在终于明白一件事,当初你欲以一杯毒酒要我替你妹妹偿命,于我而言,是最仁慈的结果。”

否则,若是慕容寒枝对他怨恨至深,不是把账算在他一个人头上,想尽办法,使尽手腕令他国破人亡,失去一切,那种痛苦,绝非人所能承受。

听他突然提及当日之事,慕容寒枝微一怔,继而清冷一笑,“怎么,皇上现在觉得我心肠狠毒了?”

“阿凤!”端木扶摇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在此时提那件事,颇为不合时宜,赶紧着走过去,扯住她的衣袖,小孩子似的撒娇,“我原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庆幸你恩怨分明,何况我若做了对不起你之事,你便是怎样报复我,我也没有半句怨言,你一向豁达,这次怎会想歪的?”

慕容寒枝斜他一眼,卟哧一下笑出来,“皇上,你已行过成人之礼,别再像个小孩子似的使性子,我才不理会。好了,说正事,五皇子以为如何?”

见他不再生气,端木扶摇暗里松了一口气,也看向正主儿。

五皇子吐出一口气,努力将看到他两个亲密动作时的醋意压下去,“或可一试,不过,吕颂若不应,甚至向皇兄告我谋害兄长之罪,我怕是难逃一死。”

“五皇子多虑了,”慕容寒枝摆摆手,显然早已有了全盘之计,“我要你去见吕颂,自会有万全之准备,请他单独赴约,并以我军将领齐魏去他军中做人质,就说是要与他谈判,他若不应,就别怪皇上没给他机会。”

五皇子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于还是闭上了嘴:有慕容寒枝安排到如此滴水不漏,他再说什么都是多余。

——

吕颂今年三十六岁,生得虎背熊腰,一脸络腮胡,两只眼睛一瞪,犹如猛兽下山,让人心惊。此番出兵攻打望川国,他其实是万般不赞成的,也曾在金鸾殿上苦口婆心地劝说孤竹无虞,要他以江山社稷为重,莫要为了一个小小女子而置子民于不顾。

怎奈孤竹无虞就是中慕容寒枝的毒至深,不管别人如何劝说,他都不为所动,非要将她抓回不可。吕颂还真就纳闷,一个女人而已,能多么让皇上这般欢喜得紧,放都放不下,不惜出动三十万大军将她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