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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两情相悦(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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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翊一呆,自是没想到她会当面说出这男女情事来,不禁脸上一红,他虽已二十四岁,却从来没有碰过女人,会说不出话来,也很正常。

然慕容寒枝却将这当成了他的默认,苦涩一笑,“不只是你,我也介意。凌大哥,我曾经以为我不会介意,因为我知道你真心喜欢我,但是,我只要一想到,你真的想要我时,偏偏又介意我的过去,会对我有轻视或者怎样,我会无法接受,所以我宁可是我推开你,而不是到时候你推开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凌翊愣愣地看着她,没想到她心里原来这般九曲十八弯,下意识地摇头,“我不明白!”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不是愿意与我共度一生吗,你不是明白我从来不介意你的过去吗,为什么?

“你是男儿,而且白玉无暇,即使碎了,仍无损你的高贵,但我不一样,我已经一无所有,仅剩的就是这一点为人的尊严,若你要了我,却又发现我不值得,或者说你对我失身于人的事有一丝一毫的芥蒂,我就将生不如死!所以,我推开你,为我,也是为你,你懂了吗?”

慕容寒枝低着头,一边替他包扎伤口,一边哑着嗓子诉说,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她居然还可以将声音维持得如此平静,算她有本事。

“我想,我懂了,”凌翊看着她,眼里是了然的笑意,原来他的阿凤不是不喜欢他,是可笑的自卑之心在作祟呢。她始终无法放开自己的过去,明明是她自己在介意,却只把罪名推到他头上,这于他可真是不公平!“阿凤,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不是,不是这样的!慕容寒枝急了,眼泪流得更凶,这人怎么这样啊,说了半天,他还是不明白!

“我很难过,不是为你推开我,而是为你始终没对我敞开心怀,完完全全地接纳我,”凌翊用受伤的手捂住她的嘴,阻止她继续说出自轻自贱的话,“阿凤,你就是太冷静,太睿智,凡事都看得太透彻,想得太清楚,你这样会很累的。古人有云,‘难得糊涂’,你偶尔也学一学世人,得过且过,不是更好?”

得过且过?“我这——”

“我不知道还要再说什么,你才能明白我的心,”凌翊苦笑,收回手来,轻抚着阵阵发疼的伤口处,“你如果还是没办法接受我成为你的帎边人,我唯可做的,就是等待,只要你的心够狠,让我无限期地等下去,反正我这一辈子,是栽在你手里了。”

一股暖流自心底涌上眼眶,慕容寒枝本来已渐渐止住的泪再次决堤而下,她已快要说不出话,“秦、凌大哥,你、你这又是何苦,天下好女子万万千——”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凌翊扬眉,大有舍我其谁的霸气。

慕容寒枝晃荡了一下,已被巨大的幸福感淹没,却还在挣扎着道,“那么,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能做到丝毫不介意我这身子被别人要过,就是喜欢我,至死不渝吗?”

凌翊看着她,淡然一笑,反问,“你能不能做到完完全全地相信我,自今而后,好好地爱我,你的身,你的心都只属于我,每一寸,每一分,都只属于我?”

慕容寒枝笑着,点头,誓言铮铮,“我能。”

“那么,我也能。”凌翊还她一笑,语声虽轻,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好,这辈子我够了,也赚了。慕容寒枝忽地放松了全身,站起来就扑进他怀里,不由分说强行吻向他的唇。

“唔——”投怀送抱?凌翊意外之至,但顾不上想太多,反手抱住她,不轻不重地吻了回去。

慕容寒枝忽地想起一事,“等等!凌大哥,你的手不是受了伤?”

“不妨事,”凌翊坏坏一笑,挑逗着她,好不得意,“我伤的是手,别的地方又没有伤到,不会碍事。”

慕容寒枝的脸已绯红,已是语不成声,“凌大哥,你、你说的什么、什么话?”

凌翊低低地笑,他真是爱极了慕容寒枝现下被他掌控的样子,这让他无比地安心,再也不用怕她会逃开自己的怀抱,便一个用力,将她打横抱起,轻放到床上去,自己也倾身而下,手一挥,纱帐轻轻飘下,遮住了他们。“我说的当然是实话,不信,你试试。”

凌翊低头亲吻着她,隧了这么久以来的心愿。

慕容寒枝急喘一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充斥着她的身心,深深地感受着心爱之人的存在,情不自禁地抱紧了他,再也不愿放开。

云雨过后,两个都累得浑身发软,动都不想动,但心情却是愉悦的,尤其是凌翊,终于可以得慕容寒枝真心以待,彼此之间再无任何顾忌与隔阂,有些话他也比较容易说出口了。“阿凤,我昨日去看娘亲,娘亲说这么久没见到你,很是想念,想见见你。”

“哦?”慕容寒枝怔了怔,侧过身来看他,未着寸缕的她稍一做动作,锦被就滑落下去,露出她布满吻痕的身子来。夜晚的冷风从门窗缝隙中透入,她不胜其寒地打了个哆嗦,把身体缩了进去,“夫人要见我?有什么事?”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凌翊竟似有些不敢看她,声音闷闷的,“我昨日跟娘亲说,要娶你为妻。”

慕容寒枝的心“咚”地狂跳了一下,凌翊的神情告诉她,夫人那边肯定有什么不妥,“你告诉了夫人我的过去?”

“不曾,”情知她误会了什么,凌翊赶紧解释,“我想那是阿凤你的事,你要不要告诉娘亲,应该由你决定。不过,我要娶你为妻,是一定的,只要阿凤你愿意就好了。”

没有吗?不知怎么的,慕容寒枝心里竟似有些失望,若是凌翊已经将她的过去告诉了夫人,倒省得她自己开这个口。“那夫人可是不愿意吗?”如果夫人知道她的过去,会反对还有个理由,可夫人既然不知,又对她那般感激,更从来不阻止凌翊来找她,又有什么理由反对?

“娘亲没有说不愿意,”凌翊期期艾艾的,明显是隐瞒了什么,“就说想见你,问你的意思。”

看凌翊反应这么奇怪,慕容寒枝越发觉得蹊跷,原本是想等这边的事一了,再去见夫人。可现在夫人既已开了口,她也不好拒绝,毕竟夫人长辈,她是小辈,难道在夫人面前,她还要摆什么架子吗?“好,那我明天就去拜见夫人。”

见她答应,凌翊登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手指慢慢点上她的肩膀,凑首过去,“那长夜漫漫,我们是不是该……”

慕容寒枝头脑一晕:刚刚折腾了那么久,他都不累呀,别忘了他身上可还带伤呢!为他着想,她手肘往后一送,顶在他胸膛,抛过去两个字,“睡觉!”

“咕通”一声,凌翊重重躺了回去,咕哝了一句什么,果然老老实实睡觉。

慕容寒枝偷偷地咬着被角笑,原来有个可以真心相依、彼此信任的帎边人,是如此让人幸福的事吗……

第二天,慕容寒枝向端木扶摇知会一声后,便同凌翊一起出宫而去。其实,她手上持有通行金牌,可以在这宫中任意来去,没有人可以阻止得了她,这端木扶摇对她何其信任,由此可见一斑。

夫人的住处并不偏僻,但也不惹眼,是一个不大的院落,据说之前曾是某位女子的居处,后来此人看破红尘,出家为尼,这里便没了人居住。

凌翊把娘亲接来京城之后,便打听着将此处租了下来,好生收拾了一番,雇了两名小姑娘侍候她,平日她就是诵经念佛,有时候出去走走,这日子过得倒也安生。

用过早饭,她才在院子里小坐,丫环醉心便喜滋滋地进来禀报,“夫人,公子回来了。”她自是知道,夫人最在意就是这个儿子,虽说他们母子在一起时,很少说话,夫人对公子也没什么亲昵之态,但就是他们之间那种静如水的情意,很让她和另一名丫环醉情感动。

“知道了,”夫人微一颔首,“你去准备些茶点吧,翊儿这阵子跟阿凤在一起,回来便向我说阿凤待她如何地好,这一日三餐也有人打理,必不会饿着了他。”原来凌翊虽不曾说了慕容寒枝的过去,但她被所有人叫做“阿凤”的事,她还是知道的。

“是,夫人。”醉心抿着唇直乐,退了下去。

不多时,凌翊和慕容寒枝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慕容寒枝手上提了个点心盒子,想必是来时路上的买的。其实这许久不见,她也不知该拿些什么,还是凌翊说不必拘礼,随便买些东西就好了。

看到娘亲,凌翊的脸容便登时柔和下来,走过去双膝一屈,跪了下去,“娘亲,我回来了。”

夫人不曾回身,因而还没有看到慕容寒枝也在,便头也不抬地道,“昨日不是刚回来过,今日又回来做什么,舍得下你的阿凤吗?”

凌翊一怔,继而低着头直乐:他没告诉娘亲今日要带阿凤回来,这话正好被阿凤听到,等下有的娘亲解释了。

不可避免的,慕容寒枝把夫人的话当成了是对她的指责,再加上她昨晚已跟凌翊成为一体,脸便红了,低低地开口,“夫人恕罪。”

骤然响起的语声让夫人惊了一下,回过头见是慕容寒枝,再想起自己方才的话有些失了气度,便有些恼,不轻不重地一个耳光,打在凌翊脸上,“你这孩子!阿凤来了也不说一声,存心让我出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