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没有理会她，只泪眼朦胧地看着床上的外婆。
外婆喘着气，用手摸了摸周游的脑袋，“娃，我一辈子都在这里，你外公也在这里，我哪也不去了。”
“可是……”周游哽咽了一下，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娃啊，你长大了，懂事了。”外婆的握住周游的手，“以后一定要好好做人，不要做坏事，不要像你那个混蛋父亲一样。”
周游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是雨点般滴在了地上。
“我知道，我知道的。”
他说了两句，忽然感觉外婆的手渐渐松开，抬头一看，外婆的头正缓缓地偏向一边，干瘪的嘴巴一微微张开，“……他说会回来找你……他说……”
她的头终于歪倒在一边，再也不动了。
“外婆！”周游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
“小七！快！快救她！我什么都愿意交换！快点！”
“不行了！”小七动也不动，“她的寿命尽了。”
“不会的，她前几天明明还好好的。”周游说了一句，忽然转头瞪着秦建国三人，“都是你们！都是被你气的！”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见老人真的去了，三人也都瘫在地上，任凭周游在他们身边哭喊。
“妈，妈……”
不知过了多久，周游渐渐止住了眼泪，只有秦红可还在声嘶力竭地哭着。
“外婆，我走了……”
周游重又跪在外婆床前，一个接着一个磕了九个头，然后对小七道：“小七，咱们走吧。”
夜色已深，沉闷的夏夜不知何时飘起了雨。
周游失魂落地走在老城的路上，也许是最后一次走这条路。
小七跟在后面，见周游哭得伤心，奇怪道：“主人，只是死了一个人而已，你为什么会这样？”
周游立即就要发火，想到她只是一个机器人，也就不欲理会。
他走了一夜，直到天色发亮，这觉得困倦，于是找了个宾馆，进了房间，洗也没洗，就躺下了。
然而才一趟下，脑中忽然传来小七的声音。
“星辰宝典进度达到0.05%，效果达到0.1%，即将开启交换功能！”
这个消息在他脑中停了不到一秒，然后他就在再也支撑不住，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下午了。周游坐了起来，仔细想着昨晚的事情，一切好像是在做梦一样，外婆就那么走了。
他摇了摇头，脱下衣服走到浴室，正想好好洗一下的时候，忽然发现小七正站在里面，对着镜子不知道在干什么。
见他进来，她上下扫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
周游本就光着身子，虽明知她只是个机器人，但是毕竟是个女性，被她这样看着，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要害部位。
“主人，”小七毫无感情道：“你欠的账是不是该结一下了。”
“知道了！”周游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肉偿行不行！”
“可以！”小七一甩手，指甲中弹出一个匕首，“你想用哪部分肉来偿还？”
“我……”周游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直接一把按住小七的胸口，努了努嘴道：“我说的是这种肉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