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得嘴里吸着气,但好在血流得不多,可以忍受,我拉着小泽进去,梁若秋看见我,怒气冲冲的神色立马变得趾高气昂,她双手插着腰,犹如市井泼妇般骂我,“你个小贱蹄子把我儿子弄哪儿去了,好几天不回家,简直反了!”
原来小泽并没有告诉他们出去玩的事。
客厅一片狼藉,地上全是碎渣滓,稍微一不留神就会踩一脚,小泽低着头不言不语上楼,梁若秋见状一把把他拽下来,“什么态度这是?不声不响出去好几天回来一句话都没有,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她似乎拽的力气很大,小泽表情很痛苦,我刚要上前拉开她,被路义杰抢先了,他抬手照着梁若秋的脸就是一巴掌,贼响亮,“你给我松手,别拽我儿子!”
我吓坏了,当年路义杰就是这样打我妈的,我万万没想到多年后同样的场景会在梁若秋身上重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在路义杰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梁若秋终究与我妈不同,她比我妈泼辣得多,路义杰打她一巴掌,她搬起手边的椅子就砸过去,路义杰闪身一躲,地板差点被砸出一个坑。
他们二人厮打起来,路义杰把梁若秋压在地上,他打碎暖壶,掰着梁若秋的嘴,把破裂的壶胆碎片狠狠往她嘴里塞,我亲眼看着地上的女人嘴角布满鲜血,触目惊心。
我慌忙捂着小泽的眼睛,嘴里呢喃道,“不要看,不要看。”
手心有湿润温热的感觉,小泽哭了。
亲眼看着自己的爸妈打成这样,饶是再硬的心也扛不住,小泽得多难过啊,我好害怕,害怕他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我不敢再让他待在这里,赶紧推他上楼,“你赶快回房间,我不叫你不许出来听见没有。”
小泽很快上了楼,中间还绊倒了一脚,路义杰和梁若秋还没有停止,我气得快要疯了,抄起桌上的酒瓶子狠狠一砸,嘶吼道,“你俩他妈的给我停下,没够了是吗!”
空气瞬间凝固了,路义杰呆呆地看着我,在他眼里我一直是一个挺软弱的女孩儿,充其量就是有时候发个脾气,从来没像此刻这样大吼大叫过,也许他不知道一向文静的我还有如此疯狂的一面。
还不都是让他们逼的。
我随手扔掉手里的半个酒瓶子,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居高临下看着他们两个,“打够了就起来,我有话要说。”
路义杰从梁若秋身上下来,乖乖地坐我对面,眼神里充斥着惊恐,梁若秋捂着嘴呜呜哭着从地上爬起来,血透过她的指缝滴在地上,鲜红刺眼。
她哭的声音很大,吵得我心烦不已,我简单给她处理了一下伤口,贴上创可贴,她总算安静下来。
“你们要离婚?”这话我是冲着路义杰说的。
他这会儿特别怕我,唯唯诺诺点头,接着又开始了对梁若秋的控诉,“是,这个死婆娘不听话,非要管着钱,我还不知道她,她一向花钱大手大脚,钱让她管着那还不都让她管没了。”
梁若秋凶狠的目光瞪着路义杰,她憋得红头涨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角的伤疼得她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