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眼睛，“现在？这么急吗？”
她狠狠点头，“就现在。”
莫轻轻性子倔，我始终拗不过她，陪她来了医院，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了好多小姑娘，大多是学生，我和莫轻轻倒显得格格不入。
当医生念到莫轻轻名字的时候，她的身体轻轻震了下，我紧紧攥着她的手，低声道，“不再想想了？”
她硬挤着笑容，“都到这儿了，你说呢。”
她转身进了手术室，没有一刻的犹豫。
莫轻轻拒绝打麻药，她说要让自己记住这份疼痛，是她自己不小心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怎么来的就怎么走。
她在手术室里喊得死心裂肺，可想而知有多疼，我旁边的一个小姑娘窝在男朋友怀里瑟瑟发抖，眼泪哗哗地流，“亲爱的，我不想做手术了，咱走吧。”
男生揉着她的头发安慰，“没事宝贝，不疼，很快就能出来。”
我听着心里难受得紧，这些孩子们小小年纪，连责任是什么意思尚且搞不清楚就迫不及待上床，到最后受伤的还不是女生自己吗。
莫轻轻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痛苦，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掏出手机给陈慕祁打电话。
我要让他知道一切，要让他看看被他祸害过的女人在经受怎样的痛苦，他凭什么可以提上裤子不认账，不痛不痒继续花天酒地，风流人生。
这不公平！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闹哄哄的，估计又是在玩，我肺要气炸了，劈头盖脸骂他，“陈慕祁，你个王八蛋，我告诉你，莫轻轻怀了你的孩子，她现在正在妇幼医院做手术呢，如果你有良心的话就赶紧过来看看，别当缩头乌龟怂得一批。”
我放下手机靠在椅背上，心里烦乱不已。
没一会儿莫轻轻出来了，她是自己走着出来的，颤颤巍巍，面色苍白如纸，以往娇艳的红唇现在一点血色都没有，她长得又瘦，整个人像架骷髅。
我忙上前扶住她，医生摘下口罩说：“病人不住院，你赶紧带她回家，注意一定要休息好，多吃点清淡的，咸的肉类那些尽量少吃。”
我点点头，“知道了，谢谢医生。”
莫轻轻疼得实在走不动了，我先扶她在椅子上坐会儿，她嘶嘶倒吸着凉气，手冰凉得要命，我忙给她接杯热水暖暖身子。
水喝完了，陈慕祁也来了，令我惊讶的是后面还跟着顾寒西，他脸色沉得很。
陈慕祁一看见莫轻轻就扑上来抓着她的肩膀，冲她嘶吼，“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莫轻轻愣了下，然后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眼神移向陈慕祁，“已经做掉了。”
陈慕祁不相信，剧烈摇晃着她的肩膀，“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他这样叫喊，引来医院护士责骂，“安静，不许大声喧哗！”
我和顾寒西迅速上前拉开他，刚拉开他就扑在莫轻轻腿上，笑着哆哆嗦嗦问，“轻轻，你在骗我对不对，孩子还在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