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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番外二 ...(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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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会往余是身上看一眼,少部分也会打量皮皮,也有极小一部分在他们身上,目光暧昧带着八卦和桃色。

余是看得出来是个成熟男人,显然不是二十左右的愣头青。

女学生和社会人。

啧。

总是很容易让人往歪里想。

皮皮本来还有些羞耻,可余是就那么自然地站在那儿,表情巍巍如山,没有因为各异的目光而变过分毫。

他的气定神闲多少给了她一些鼓励。

她挺了挺胸脯,勇敢迎上了那些或无意或有意地打探。

皮皮说:“您周末有时间吗?我把它送还给您。”

“养多久了?”他不答,反问她。

“一个月,从河畔捡到它后就一直养到现在。”

“叫什么名字?”

皮皮心说这不是问过了么?她重新说了遍:“皮皮。”

“一个月养出感情了吧?”

皮皮点了下头,没否认:“它很可爱,我家人和我都挺喜欢它的。不过既然您是它的主人,就应该把它归还给您的。”

他陷入沉默。

风卷了落叶从树上飘下,落在了他的肩头。

她抬手,想去帮他拍掉落叶。

才抬起一点,觉得这个动作过于亲近,又收回了手。

她以为自己动作很小,他没有发现。

她动作将停,他的眼就扫向了她看过的肩头,微微举手,手背一扫,落叶摇了下去,落到了地面。

他高,需要垂眸才能看到她的脸。

“我就不夺人所难了,你们养着吧,一个月让我见皮皮一两回就好。”

皮皮怔了一秒:“皮皮?”

“嗯?”他轻哼。

皮皮解释:“是我没说清楚让您误会了,皮皮是我的名字,猫咪叫奥利奥。”

他态度很淡:“哦。”

为这个小乌龙,气氛短暂得尴尬。

他问:“周日什么时候有时间?”

“全天都有。”皮皮说。

他略一思忖:“周日天晴,适合散布,上午11点抱它来万达广场。”

“好。”皮皮接受了他的约定。

余是走了。

没有说再见。

在她答应他见面的时候他就转了身。

她对他说了再见,他没有回头。

她提醒他应该向右走,可他依旧是直走。

皮皮仔细想了一会儿,似乎从没见过他回头。

他总是这样,一路向前,永不回头,哪怕他走的路并不对。

皮皮回了宿舍,不出意外才开了门就被室友们团团围住。

“皮皮!”

“刚那大帅哥是谁?!!”

“卧槽也太帅了吧?!瞧那长腿,瞧那俊脸……”

“你俩什么关系,从实招来!”

“……”

皮皮四两拨千斤:“隔壁学校的一个老师,他的猫丢了,被我捡到,来找我问猫咪相关的事情。”

在队友新一轮的八卦来临之前,她说:“我先去洗澡。”

堵住了她们的追问。

皮皮这一星期没休息好。

平时上课时还好,心思用来学习,到没时间想东想西。

可是一旦夜深人静准备睡觉时,满脑子都是余是。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身上有种淡淡的悲伤的气质,虽然他从没表现出来,可他就是给她一种末路英雄的无奈又悲壮的感觉。

还有就是,她发现他待她很不一般。

那次写生之后,方棠棠微信敲了她好久,夺命连环一般地发着消息。

她说余老师上课从不点名。

余老师从来不和人多说一句学习之外的话。

其实不用她说,皮皮也看得出来,余是是想和她说一说话的。

皮皮回来后,搜了许多余是的照片。

其实不用刻意搜,他在校园里很红,别说方棠棠学校,就连他们学校不少人的朋友圈里都有偷拍他的照片。

表情从来都是千篇一律。

拧着眉,不耐,冷漠,总是一个人。

皮皮又想起了他来找她那次。

他的眉心,似乎是松缓开来的。

周末在皮皮的忐忑中到来。

那一天天气很好,太阳高悬,阳光扑了满地,把到处都烤的热热的。

空气很干,枯叶混合着泥土的味道很重。

皮皮到了广场时,余是已经在了。

他背对着她站在温泉前,有硬币从他指尖飞出投进喷泉内。

闭着眼,在许愿,阳光把他的长睫毛染成了金色。

皮皮等他许完愿后才走近,怀里抱着奥利奥。

奥利奥很乖也不怕人,完全可以自由出行,连猫包都不需要,可皮皮还是给她戴上了牵引绳,怕和它走散。

它刚开始不大情愿,皮皮哄了两句,它就主动钻了进去。

它一直很听话。

皮皮带着奥利奥来见余是。

余是只是摸了摸奥利奥的脑袋便不在摸,奥利奥在他手上很老实,连撒娇都不敢有,全程乖得像假猫,连动都少了。

奥利奥还是窝在了皮皮的怀里。

中饭是两个人一起吃的。

去的是新开的一家泰国餐厅。

两个菜,两份主食,两个饮品。

每人各点了一份。

“为什么选这里?”他问。

皮皮说:“听说味道还可以。”

他没回应。

知道她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才会这样说。

这家饭店清淡。

调料很少用,都是最原始的材料,比如酸,是柠檬汁,而不是醋。

她在暗中关照他的口味,她知道他不喜欢调料太多的食物。

料理中有咖喱。

吃饭时,店家上了一杯饮料,微红色的液体,上面放着绿色的果子。

闻着有淡淡的果香。

皮皮举杯,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味道有些怪,她不是很喜欢,但她没表现出来。

喝了一口,她发现他神色微怔,眼神有些微妙。

“怎么了?”她问他。

他收敛眼神:“没什么。”

端起杯子,他也喝了一口。

过了几分钟,服务员又多上来两杯饮品,他一杯,她一杯。

皮皮凑近服务员一点,小声提醒:“我们上过饮品了。”

服务员一愣。

她扫了眼桌子,而后礼貌地笑了:“没有的哦,这是您的饮品。”

“……”

皮皮看了眼桌上的另一杯“饮料”,正想询问怎么回事,就听到隔壁桌上一声用力地拍桌子声音。

“啪——”

老大的声,引得大家集体侧目。

隔壁桌坐了一对情侣。

两个人点了得有六七盘菜,其中大部分都在男士的面前。

男人正在骂女人,他指着飘着绿色果子的杯子:“你有没有点常识?这东西不是喝的,是用来擦手、去你手上海腥味的!”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第一次来这个餐厅……”女人脸很红,小声地道歉,声音压得低低的。

男人把筷子一甩:“操,真他妈丢人。”

“对不起……”女人想要低头,可是又不敢不去看男人的脸色,头不停地低低抬抬。

周围看得人太多,男人眼神游移好久,最终不愿意被人看笑话,他抄起外套搭在身上就走:“不吃了。”

男人没结账。

女人赶紧站起来付账,付完账往外跑着去追。

皮皮在座位上纠结了一会儿,在女人经过她身边时虚虚伸手拦了她一下。

“请问有事儿吗?”女人眼里挂着泪,楚楚可怜。

皮皮也不太好意思,她努力委婉一点:“及时止损,他对你不太好。”

“关你什么事儿啊?!”女人猛地一抹泪,拧眉愠怒地大声怼了她一句:“你了解他吗?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皮皮:“……”

她收回手。

不再多管闲事。

女人本来还想说几句,视线扫过余是的脸。

很平静,眼神和表情都很淡,只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很有底蕴的男人。

她噤声。

敏锐地察觉到危险。

她想离开,忽然看到他的钱包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

“啪”一下。

掉落在地。

她揉了揉眼,他的钱包明明是在西装口袋里的,口袋很深,怎么会“跳”出来了?

很奇怪,但钱包的确躺在地上。

女人纠结了两秒,最后蹲下来,帮他捡起钱包,放到他手边:“先生,您的钱包。”

他的视线倏地飞过来,凌厉阴森。

“关你什么事?”声音有如寒冬般凛冽。

女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终是不敢大声嚷嚷,软糯地说了句:“你怎么说话的呀?我是为你好啊。”

余是站起。

行至皮皮身边,握住她的手,提起一点:“她也是为你好。”

“……”

他的手很凉。

粗糙,很硬。

手上有洗手液的清香,薄荷味的,沁人心脾。

她没来得及过多感受,他很快松开了她。

打开钱包,一打的人民币都放到了桌面给服务员当小费。

然后将女人碰过的钱包径直丢进了垃圾箱。

皮皮和余是走了。

走之前没有去看旁边的女人。

挺可怜的,为爱痴狂,软成那个样子,在听到皮皮说她对象不行时分分钟护犊子,但是真的可惜,爱错了人。

那一天,皮皮和余是走了好久的路。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从太阳高照,到日落西山。

皮妈打了电话催她早点回家。

在挂了电话后,皮皮才赶着最后和他相处的尾巴说:“余老师。”

“嗯。”他态度一如既往地淡。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杯不是茶而是擦手的东西了?”

他目视前方:“不知道。”

皮皮低头,摇着头笑了。

他说这话,就像她说是因为好吃才选了泰式餐厅一样。

想为对方好,又不想让对方感到压力。

皮皮欲言又止。

他视线扫过来:“有话就说。”

依旧不算温柔。

但皮皮已经不怕了。

“余老师……呃……”她就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他偏头,从侧目改为直视:“何出此言。”

“我瞎感觉的……”皮皮说。

他评价:“感觉很准确。”

“啊?”

他停下来。

她也停下。

他望着她的眼:“我的确喜欢你。”

“喜欢我什么啊?”皮皮不解。

是真的不理解。

她和余是认识时间不长,甚至这才不过第三面,可她就是感觉,她在他心里分量很重,称不上有多喜欢,但是分量并不轻。

他并没有回答她。

他伸出手,手掌覆在她脑袋上。

太阳底下走了许久,她的发吸收了抬眼的热量,暖洋洋地。

“真温暖。”他轻叹。

那以后,两个人就在一起。

很平淡,不轰轰烈烈,三分幸福,七分陪伴。

皮皮发现,她和余是有很多共同点。

比如,两个人都不爱雪。

确定关系后的第一场初雪在寒假前不久。

余是来找皮皮。

楼下到处都是打雪仗的人,欢声笑语和雪花齐飞,冷和热闹共同欢。

皮皮没有下去,她窝在教室,一直低头盯着桌面,不往外看,生怕看到雪。

余是问她:“你不喜欢雪?”

“从前很喜欢。”皮皮说。

“现在呢?”

皮皮顿了许久才说:“最近每次看到雪,心里就好难受,比考试失利还难受。”

余是什么都没说。

“你呢?”皮皮问。

他看她。

她眨着眼睛,缓缓问:“你喜欢雪吗?”

他没答。

其实他和她一样。

从前很喜欢。

在她把他捡回封闭车库,对他说:“在下雪天来临之前,你不要离开我,让我一直照顾你好不好?”

从那以后雪就成为了他最讨厌的东西。

讨厌到什么程度呢?

打破空间壁后,他命令系统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

——末世不许有雪。

寒假。

春节前夕。

余是没有亲人。

皮皮邀请他去她家过年。

余是问:“如果你的爸妈不喜欢我怎么办?”

“那我们要努力让他们喜欢呀。”

“努力了也不喜欢呢?”

“那就继续努力啊。”

他望着远方,目光深深,陷入沉思回忆。

良久,他说了句:“会和我私奔吗?”

“不会。”皮皮毫不犹豫。

他看过来:“因为责任?”

皮皮喉咙紧了紧。

他是看着她的,可她总觉得他不是在看她,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不。”皮皮说:“因为爱。”

她一字一句地说:“我爱他们。”

余是不语。

垂眸,眼皮遮住眼睛,掩住了情绪。

他是一个相当霸道和自控力极强的人,似乎可以消化所有情绪,完全不需要掩饰,已经没什么可以动摇他。

可是现在他却出现躲避的情绪。

皮皮慌忙补救:“我也爱你。”

他的眼皮没有抬起来:“如果两种爱不能共存呢?”

“……”皮皮沉思了很长时间。

“放弃爱的少的那一方么。”他勾了勾嘴角,有少许的嘲讽和讥诮。

皮皮摇头:“不,不是的。”

他抬眸,眼神射向她的眼。

皮皮回望着他,很温柔,充满了韧性:“当爱面临取舍时,我会选择责任多的那一方。”

“……”

皮皮说:“爸妈养育我近二十年,恩泽深重。或许我会更爱我的孩子,也或许随着日久生情我会爱你更多,但如果需要选择,我还是会毫不犹豫选择他们。”

余是笑笑。

末世轮回一百世。

她的确选了回家。

每一回、每一世皆是如此。

哪怕在现实世界里,她从19岁长成了29,又从29长成了39。

不管是少女时期还是青年、中年,她的选择从来都没变过。

他的笑有点冷。

皮皮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你生气了?”

“没有。”他回抱住她,下巴压在她头上:“我只是在想,幸好你这次不用再面临抉择。”

皮皮不解。“啊???”

他却不肯再说些什么了。

余是和皮皮回家过得年。

皮皮用钥匙开了门,在门口换鞋时喊皮爸皮妈:“爸、妈……”

她整理着措辞,想着怎么向他们介绍余是。

他们知道她谈了男朋友,也晓得男朋友绅士比较坎坷无父无母,也知道他是一个名牌大学高材生,具体得不清楚,皮皮不说,她要她们自己来接触。

皮爸皮妈很快迎上来。

第一眼就落在未来女婿脸上,皮妈笑着迎接,皮爸冷着一张脸摆足了要挑刺儿,那张充满敌意的脸在看到余是时愣住。

“小余?!”先惊而后喜。

皮皮:“????”

连皮妈都在笑。

皮皮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皮爸已经一拳打在余是的手臂上了,看着打得重,真触碰时只是轻轻一点:“竟然是你小子想要挖走我女儿……”

余是是皮爸最得意的学生。

用皮爸的话,除了人对外人冷了点其他没毛病。

余是对此,只是但笑不语。

安稳盛世是掩盖恶性最好的良药。

法律为武,道德为界,人所作为都有规定,一旦跨越,必受严惩。

余是和皮皮共渡了一生。

一世结束。

余是回了异空间。

“你做对了一件事。”

系统:“什么事?”

“把她送来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