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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有一种深情,叫做: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是一物降一物。
墨影看着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好似缺氧的鱼儿一般蹦跶的晓芳,有一种很深的挫败感。
“师妹……”为了她的生命安全,墨影决定警告一番。
晓芳睁大眼睛,古灵精怪的看着墨影,柔声问:“大师哥,你怎么了?”
我能怎样?
墨影悲哀的想,她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要养成到可以肆无忌惮的对她动手动脚,最少还需要五六年。
墨影还在愁眉不展,晓芳已经蹦蹦跳跳的蹦到师父面前,像精灵一般,足尖轻点,便飞到青山老人的背上:“老爹,背我去捅马蜂窝吧,后山有一个大大的蜂窝,这个时节蜂蛹最最好吃了。”
“真的,那走?”青山老人背着晓芳便往后山窜。
墨影看着那一老一小离去的背影,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晓芳跟着青山老人捅了马蜂窝,惹得蜂群炸毛,追着他们足足跑了十里路,最后两人被逼的没了办法,只能跳进冰冷的河水里面,这才避开了蜂群疯狂的报复。
为了吃上鲜嫩的蜂蛹,这父女俩也是各种拼命,然而,当他们怀中激荡的心情,从冰冷的河水中起来,用内力烘干衣服回到青峰山的后山时,两人不约而同叉腰怒吼:“是哪个混蛋(小混蛋)干的,给我(老子)出来。”
那个大如簸箕的马蜂窝……不翼而飞了!
不翼而飞了!
看到这一幕,两人捶胸顿足,从后山一口气飞掠回到家,家里的境况更是惨不忍睹,只能用禽兽方能表达他们内心的愤怒。
青山老人私藏了五十年的上好梨花白,坛子都被摔成了碎片,他们冒着被马蜂蜇死的风险捅的蜂窝在院子里来回滚动的嘲笑着他们的无能为力。
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蜂窝在,蜂蛹却没了。
没了就没了,墨影还留书一封,用细小的暴雨梨花针穿过一只蜂蛹,连同书信一起钉在柱子上:青山老头,汝将吾等十两银子卖与崇睿,为答谢知遇之恩,特留蜂蛹一只,不谢!
“老头,十两银子能干啥?”从未离开过青峰山的晓芳儿不知十两银子到底是多少,但是看大师哥字里行间的愤怒,晓芳儿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你头上的珠花五十两,你身上的衣裙一百两,你那双鞋,十五两!”青山老头心里那个悔恨啊,那个纠结啊,他当初应该多出五两的。
对,十两真是太便宜了!
可听了爹爹的话,晓芳却大爆发,她叉着腰怒吼:“青山老头,一双鞋子的钱你就将我十七个师哥全卖给小师哥了么?”
真,太气人了。
“爹爹知道错了,芳儿你就不要生气了嘛!”反省之后的青山老人乖乖的捏着耳朵蹲在地上。
晓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当初谈价钱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要是我在,最起码要多讹些银子!”
“芳儿想要多少,爹爹去给你追回来,让你小师哥涨价!”现在这种时候,若是不能安抚好她的情绪,青山老人也就别想安宁。
晓芳惦着脚尖思忖了半响,忽然豪气的伸出手指,指着爹爹大声道:“最少也要加一包麦芽糖的银子。”
这……
“女儿,麦芽糖爹爹给你买吧,爹爹带你下山玩吧!”
一包麦芽糖五文钱,要五文钱,太丢份了,岂是他一代大魔头能干的事情?
“好啊好啊,就用卖师哥的钱去买买买吧!”愤懑没持续五分钟,原本只值十两银子,后来值十两五文钱的师哥们,就这样被她抛在脑后。
“来人,将院子收拾好,我带小师妹下山玩几天再回来,要是清虚那个老杂毛来踢馆,你们就说,师父下山了,有本事他下山找我去。”
……
安静,十分诡异的安静。
半响之后,扫地的老伯颤颤巍巍的提着扫把走进来,将一纸信笺丢在青山老人的脸上,是的,是丢在脸上,而后傲娇的将扫把也丢在青山老人的脸上,沉声道:“少爷,我不干了!”
而后,老伯颤颤巍巍的踩着潇洒的步伐离开……
青山老人被人拿信笺怼了一脸,可是他却只是委屈的将信笺从他圆润的脸上扒拉下来,展开看:师父,青峰山的人,您已尽数卖给徒儿,留晓芳师妹予师父解闷,老伯年长不宜长途劳顿,遂一并留下,告辞!
看青山老人一脸懵,晓芳连忙将信笺抢过去,一看差点没晕倒:“老爹,您将青峰山这么多人十两银子卖给小师哥了?一个人值五文钱了么?”
“大概刚刚好……天啦,老子引狼入室啊!”青山老人拍着大腿,悔不当初,他怎么就将这个狼崽子弄上山来了?
“那,所有人都走了,日后我们怎么吃饭?”晓芳关切的问。
青山老人还沉浸在自己被崇睿算计的苦涩之中无法自拔,恹恹的抱着他破碎的梨花白坛子,闻着残余的酒味,后悔伤心去了。
四年后。
在与老爹过了四年多水深火热的苦日子之后,晓芳终于决定,离、家、出、走!
趁青山老人与清虚前辈打架的时候,晓芳带着她身上所剩无几的几千两银子,背着她的小包裹,决定要去寻找师哥们。
经过千辛万苦打家劫舍鸡鸣狗盗的艰难旅程,晓芳儿终于来到了繁华的京都,看着大街上来往的人群,晓芳儿真是觉得什么都新鲜。
可新鲜劲一过,肚子就饿了,肚饿自然就想吃饭,想吃饭自然就要去找酒楼。
得月楼。
晓芳儿看着这气派的建筑,心想,这么气派,能在这里吃上一碗饭,这辈子都无怨无悔了,晓芳拍拍袖子,大摇大摆的就往里面走。
“姑娘,得月楼只招待贵宾,您……”那小二看着晓芳儿一身的泥土,衣服脏的活像穿了一辈子没换过的样子,看她的眼光自然就带着轻漫。
晓芳怒:“你狗眼看人低!”
“你怎么骂人?”那小二见惯了达官贵人,对这等山村野丫头,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
晓芳挽起衣袖,呼哧呼哧的喘着大粗气:“我不光骂人了,我还打人打你个狗眼看人低。”
说罢,晓芳抓着那店小二便是一顿打,打得围观的百姓拍手叫好,晓芳这样一番大闹,自然就惊动了得月楼的打手,十几个壮汉提着大刀追了出来,要将晓芳抓去见官。
可晓芳就是山林里的野猴子,动作敏捷,玩心重,三下两下便爬上得月楼的三楼,那三楼招待的人全是权贵,吓得掌柜的直跳脚:“将这野丫头给我抓起来,打死了算我的!”
“涂掌柜是要打死谁?”一身酱红色朝服的崇睿站在得月楼门口,学着涂掌柜的样子朝酒楼上看。
那涂掌柜一见崇睿,吓得立马给崇睿鞠躬行礼:“睿王殿下,这不知哪里来了个野丫头,正闹事呢!”
哦?
崇睿颇感兴趣的看着涂掌柜:“本王倒是没见过还有人敢在得月楼闹事的,这位姑娘倒是好气魄!”
呃……
我就笑笑不说话!
涂掌柜不敢驳了崇睿的面子,只得赔笑说道:“王爷救救在下吧!”
“小师哥……”崇睿与那涂掌柜聊得正好,忽然看见一只泥猴子从三楼窜下来,纵身一跃跳到他身上,双脚勾着崇睿的腰,双手搂着崇睿的脖子,在他怀里蹭!
崇睿拧眉,正欲说话,却见墨影从暗处黑沉着脸走了出来,将那小泥猴从崇睿怀里扯出来,凉声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么?”
“大师哥,多年不见,你长得越发美艳了!”小泥猴依旧是那个姿势,只是人换成了墨影而已。
这下,墨影倒是不提男女授受不亲了。
“晓芳儿?”崇睿试探性的问,伸出食指嫌恶的将小泥猴脸上的头发拨开,果然看见一双贼亮的眼珠子,正不安分的转悠。
崇睿将食指放在墨影的黑袍上擦了三遍,确定已经完全干净之后,才转身对掌柜的说:“这是本王的师妹……”
这……
“王爷的师妹自然是能进去的,姑娘请!”涂掌柜笑得脸快抽筋了,心里却是万般苦涩。
“大师哥,我饿得受不了,路也走不动了,你抱我进去!”晓芳牢牢的勾着墨影的腰,一脸的算计。
墨影默!
“你长大了,懂不懂男女……”
墨影话没说完,就被晓芳打断,“我懂,我怎么不懂,可你是美人啊,美人走吧!”
崇睿走在前面,难得勾唇笑得一脸得意,他阴暗的心里有个小人儿正得意的跳舞,晓芳儿克墨影,我克晓芳儿,哈哈哈!
这世界上,说墨影是美人,而不被墨影杀死的,除了晓芳儿,还是晓芳儿!
她就这样舒舒服服的窝在恨不能吃了她的墨影怀里,跟着崇睿吃饭去了。
落座之后,崇睿问:“师父没给你饭吃么?”
说到这个,晓芳便用怨怼的眼神看着崇睿:“都是你,十两银子将青峰山的人全都买走了,害得我要做饭给老爹吃,你看我,瘦成这样了,你要赔我精神损失。”
“你要多少?”崇睿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很大方的样子。
“我要麦芽糖,要桂花糕,要……”晓芳要了一大堆的零嘴儿。
崇睿淡然一笑,将钱袋子解下来,丢给墨影:“你带晓芳去买她要的零嘴儿,然后请玲珑姑娘去府上给她做几套衣裳,吃完你带她回去,让卢嬷嬷给她洗澡……”
“你呢?”崇睿还没说完,却被墨影冷冷的打断。
崇睿从容的抿了一口小酒:“我?我要去西山大营!”
说罢,崇睿便潇洒的离开了酒楼。
晓芳戳了戳墨影的胸膛,扁嘴问:“大师哥,你不喜欢晓芳儿啦?”
“喜欢!”墨影磨着牙,凶神恶煞道。
“我就知道,像我这样温柔贤淑美丽大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美人,怎么可能没人喜欢么!”晓芳眯着眼,笑得像个孩子。
哎!
墨影叹息,真不该将她一个人放在老头身边,养成这白痴样子,今后可如何是好?
吃饱喝足之后,墨影将晓芳带回崇睿的府上,将她交给卢嬷嬷,卢嬷嬷看到晓芳这脏兮兮的样子,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