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小春树聪明,却也是个孩子,没经过什么大事,被李村长这么一激,自是想要证明自己。
还好记得李春妮常说的规矩,倒是没有急切的下桌跑到林氏身边,只声音大了些,倒不很惹人嫌弃。
“是,是,我家老幺最厉害,公摊娘都收好了。”林氏夹起一块鱼肉放到小春树碗里,解决完大事的她看起来倒年轻了两三岁。
“娘你说话跟骗三岁孩子似的,一点都不郑重”小春树埋怨似的嘟囔着,却也将鱼肉放在嘴里,香香的吃着,鼓起的腮帮子都能显示他的不满。
桌上的人无不笑场,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竟嫌弃大人说话不郑重,这想法值得一赞。
“李厚你小子有福啊,自打和你大哥分家,我看你家是越过越好。现如今才这么大的袜子都能掏上公摊,以后可得注意,孩子还小,可不能累到”村长有感而发,这两家子人早就该分开,懒勤在一起,除了被拖累还能有什么。
李厚连连摆手:“不会,这娃子精着呢,采点药草不累的,更何况还有他们的师父陪着。村长你就不用替他们操心,这仨孩子个顶个的有主意。”
李富贵笑着夹进嘴里一口菜,睫毛微垂不知道思考点什么。
“该说的都说了,村长有什么指令可要早点告诉我们啊”刘清白插话道。
村长看看刘清白,只觉这小子看得也太透了点,便笑笑没再说话。
今儿的一天都算是有惊无险,惹得人心里七上八下甚是慌乱,一家人晚上坐在屋里一边烤火,一边听林氏嘴里不住的絮叨:“都说了子孙桶打两个打两个,你就打一个,一个哪有两个好看”
“……”子孙桶不过就是尿盆,在现代她可没听说女方陪嫁要陪送尿盆,好奇怪的说法。
“到了那天,喊上本家几个姑娘嫂子来撑场面,说什么也得划出几道儿门槛挡一挡新郎,古话可说了,只有得不到的才是值得好好对待的,若是刘清白被咱难为的不能走动寸步,还不让他记上大半辈子,以后可要好好的对待我家姑娘……”林氏将从厨房拿来的红薯放到灶边上,“等会儿就熟,一人一个,谁也不能多吃。”
“就我姐夫那聪明劲儿,谁能拦得住”
小春树迷之自信的傲娇替刘清白声势,妥妥挨了李厚一巴掌:“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兔崽子,到了那天,你要是给我拦不住第二道线,明年你出钱也别想进县学。”
“切……”小春树吃了一记还没老实一会儿,就听门外有敲门声:“肯定是我姐夫又杀回来了,我就说他忘了换他的衣服嘛”
下午刘清白走时,竟忘了身上穿的是李春山的衣服,他的儒衣还没换上,就这么走了,小春树就在那等着,时不时竖着耳朵听他的准姐夫有没有出现。
本以为真像大哥说的,不过就是衣服没换,她准姐夫一定不会回头就直接翻山回了白村,没成想,才几个时辰,姐夫真的回来了。
小春树笑容灿烂的站起身就往外走:“我去开门,姐夫还是穿儒衣最好看了”说完出了屋门,徒惹李春妮等人撇嘴,狗屁!
“小兔崽子,你敢关门,开开,给老娘开开”
自刘清白走了,小春树就一直叨叨,众人也以为是真的刘清白杀了回来,指定什么东西忘了拿,没成想不过几息时间,就听院子里“duang”的一声响后,随即传来骂声。
李春妮捂脸,奶奶怎么来了?
哎,这一天天的大房老是来捣乱,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儿。
“也许是来看看春妮儿的,今天的事儿挺大,估计都传开了”李厚看着都变了脸色的家人,试图带着大家往好了去想门外正大声骂着小兔崽子的李老太。
再怎么也是生他养他的亲娘,在没事儿的时候,李厚还是盼着大家都不用那么仇视。
更是期望有一天,李老太能良心发现的关怀下他们一家子,也许呢?
现实却每每让李厚失望,今晚过后,他也将心里的这点期望删除的丁点不剩。
李厚走到门口打开门,却见李老太一脚丫子踹进来,硬生生踹在他腿上,直让他踉跄了几步。
而李老太见踹到的是李厚,不由伸张着脑袋张望:“李春树那小兔崽子呢,啊,看见我就把门顶上,这谁教他的,让他出来,看老娘不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