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无妄果,如今这四海八荒唯有你这一颗果子,本座是祖神,途径人间的时候,无意中捡到了你,说来也算是我二人的缘分,无妄果十五万年才会成熟一颗,本座养了你这样久,你竟然生出了果灵,只不过如今你还不能脱离本体,果灵会根据本体的修为而渐渐脱离本体,日后,你也可以像本座一样,随意游走三界。”
那个时候,我不过是个果子罢了,甚是还未能有法子自己偷偷溜出去看一看,整体中只能被养在花盆中,祖神告诉我,我是个厉害的东西,厉害到,能让人起死回生,或许祖神一开始养我的初衷便是因为自己太无聊了,所以才想养养花,打发时间,而我无疑是与他身份最配的果子。
直到后来,我的灵力越发的强大起来,可以平日中与他说说话,看他作画,他便也告诉了我一个流传已久的秘密,四海八荒之内,无妄树只有我这一株,乃是珍品,无妄果更是难以得到的好东西,最重要的是,能够令神仙起死回生。
当年我将自己的身躯贡献给了长清大神,元神被祖神给剥掉,塞进了轮回,但我的身体我的一切,终究还是源于无妄果,当年无妄果虽然已经被长清大神给吃了下去,但是我身为果灵,远远要比无妄果还要有用的多。
我的血,便是无妄果的精元。
庆黎殿外,舞央小仙已经等了好几个时辰,终于等到了我。匆匆忙忙道:“两个时辰前,天尊他来看过司命,嘱咐小仙将这丹药给司命服用下,司命去了什么地方,怎么如此久。”
我解开身上的披风,搭在臂弯,道:“无事,我只是去了子梨上神那里看梨花去了。”
舞央小仙道:“还有一件事要同司命说呢,天尊命青枫司命从人间提上来一位小仙,说是暂时放在庆黎殿伺候司命,等司命回来之后便让那小仙前来请命呢。”
我将药丸塞进了口中,运起灵力压了下去,“从人间提上来的小仙？她如今人在何处？”
舞央道:“在青枫司命那边呢,今日成德殿那边才刚刚结束,想来一会儿青枫司命便会带着那个小仙来庆黎殿。”她扫过我衣袖上的血色,面色沉了沉,道:“司命这是怎么了？”
我拂袖不在乎的道:“没事,我想去天尊那边瞧一瞧,如今这时候,应该到了传膳的时辰了吧。”
舞央看了一眼天色,点头道:“的确已经到了传膳的时辰了,这几日天尊一直在成德殿中,旁的仙人不敢随意惊动,除却了送膳食的女官和青枫司命之外,天尊不见任何人,司命这个时候过去,应是能瞧见天尊大人。”
我将墨色披风递给了舞央,道:“你先帮我把这衣衫拿回去,我去成德殿看看。”
“司命……”舞央小仙唤了一声,欲言又止,我不明的看着她,她半晌才道:“司命这身衣衫已经脏了,还是换一身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衣袖被方才不小心染上了血迹,若是仔细看,还是十分醒目的。
这个时辰送膳食的女官会带着一众仙人们从庆黎殿的门前路过,依着天界的规矩,是先要送往成德殿才可送去其它大殿,只不过听说天尊这几日一直都在批阅奏疏,女官送进去的膳食几乎动也没动便撤了下来。
我换了身崭新的袍子,从袖口扯出一方手帕,擦掉手腕上的血迹,施法抹去了伤痕。女官见我站在庆黎殿外,便依着礼数俯身行了礼,我收起帕子,轻声道:“这是送往成德殿的？”
女官道:“回禀长欢司命,正是送往成德殿的。”
我抬袖接过她手中的饭菜,稳着声道:“今日本司命替你将东西送过去,你可以回去了。”
女官怯怯的抬起头,有些为难道:“司命,这些事情,该是小仙来做。”
我淡然道:“无妨,本司命正好要与天尊有事禀报,就顺道替你送过去。”
女官静了片刻,欲言又止,只好道:“那下官便暂先告退。”
我点了点头,扫了身后的仙女们一眼,转过身,悄然用袖子遮住了身后众人的视线,施法将东西洒进汤盅,末了才扶好盅盖,领着身后仙人一并前去。
“司命大人。”成德殿前,仙人们推开殿门,叩首而跪,大殿之中余香袅袅,清风掠过青纱,烛光摇曳。我将东西皆数放回了桌案之上,抬头去寻觅他的身影,只不过书案前倒是不见他,身后倒是蓦然一凉,我一转身便对上了他那双幽深莫测的眸子,我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他抬袖扶住了我的胳膊,柔柔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