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官咬牙道:“听青枫说,这几日青媱上神发了烧,抓着天尊的手不肯放开,天尊在锦乐宫中守了青媱上神三日,三日之间,不曾见任何神仙,也不允任何神仙前去拜谒。”
我只知道那一瞬间我的心中很痛,说不出来的痛苦,子梨肃声道:“你可是听清楚了,他若是真的在乎你,为何要任由你自己一个人在天牢中受着这种苦,自己却是在陪重伤的青媱上神,长欢,本神早便同你说过,天尊的心思你我都不曾真正看的懂,你真是个傻丫头,受了这样多的委屈,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眼角有东西坠落,我趴在冰凉的结界中闭上眼睛,任由身体中得痛苦折磨的我意识薄弱,我抓住自己的袖口,小声的啜泣,我想哭,可是我又害怕哭出来,会更痛。
子梨晓得我不愿意和他走,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恨铁不成钢,扬袖离去,再三嘱咐看守天牢的天将照看我,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和他禀告。
可如今的我,还会有什么事情比心伤更不堪呢。
后来的这两日,我过的很是安逸,倒不如说伤怀,我总在给自己找借口,给他找理由,或许他只是如今想着将青媱治好,便可以放我出去,我一直在等他,但是等来的却不是他,而是杏花仙。
“子梨上神说舞央姐姐若是离开了庆黎殿难免会引起旁人得注意,所以就偷偷将小仙给带了出来,他说司命的身子不好,这几日又蒙冤被关进了天牢,心中一定会不好受,所以就让小仙前来陪司命,小仙知道,司命的痛,或许不在身体,是在心中,可是司命这个样子,小仙看的着实难受。”
我闭着眼睛,无力的坐在冰凉的莲花旁,天牢内的戾气贪婪着我身上微薄的仙气,我不愿挣扎,也没有力气。
“天尊大人去过庆黎殿几次,可只单独召见了舞央姐姐,小仙的品阶不够,不能随意见到天尊,但小仙,小仙听子梨上神说了,司命都知道,是那个青媱上神,明明已经没事了,可偏偏还要赖在上清境不愿意离开,她整日中霸着天尊大人,小仙,小仙不明白,天尊大人明明喜欢的就是司命,但为什么要对青媱上神那么好,司命如今人在天牢,子梨上神为了司命四处奔走,可天尊大人,却是连子梨上神都不愿意见一面,天尊,他的心好狠啊。”
我抚摸着自己的一颗空荡荡的心,抿起唇角,昂头看着天:“你说,人间如今的月亮,好不好看？我想看月亮了,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在人间,我的母亲总会和我说,看看月亮,所有的烦恼都会忘记的一干二净,心就不会痛了。”
没有人知道我现在在想些什么,其实我在想,人间的那黄粱一梦,为何要醒的这样快。
杏花小仙红了眼睛,“司命……”
我分不清楚自己在天牢中究竟过了多少个时日,我只记得没日清晨,天钟便会响起,而卯日星君便会架着火龙车从天际飞过,划破寂静的长空,杏花小妖在天牢中时常为了哄我开心便给我讲她做妖怪那些年的事情,我假装能够忘记一切,听得不亦乐乎。
直到子梨前来看我的这一日,他看起来并不怎么有心情同我说话,只是驱散了身畔的仙官,引出了一个身影,那身影,不是天尊,而是令渝,我没想过我们还会再见,也没有想过,上清宫那边给我的罪名,足以魂飞魄散。
“本神昨日接到了上清境的仙官传旨,天尊说,你谋害上神,勾结妖族,不日便要给你行刑了,你可知道,行的是什么刑？”他手中握着那份玉色的手谕,我茫然,心中依旧是空荡荡的,他字字清晰,充斥着我的神智:“要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他扬手便将玉色的诏令扔给了我,我不敢去捡那东西,我害怕见到的太过真实。
子梨平日中从未这般威严过,今日让我看着有些害怕,他厉声道:“此乃是上清境的玉旨,你是上清宫中的司命,应该认识这上清境的玉印,上清境玉印乃是天尊所掌管,这是他降下给天牢的密旨,上书为了保全上清境的名声,只好将你秘密处决了,若非是本神担忧有人对你下手,将天牢中的天将都换成了自己人,你早已经魂飞魄散了,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他都这样对你了,你究竟好在留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