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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知一握住他的手，双眸深深地盯着她，声音沙哑地道，“沈言池，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了还跟你走，就已经不需要你改变，是我要改变。”
这才是真实的沈言池，他避免不了要游走在黑暗中，血腥是他身上每天都会沾到的味道。
三年多的时间，她都没有让他改变。
现在，需要改变的是她，她只能让自己接受这一切。
不管她以后在看到了什么，她都要尽量去习惯。
不管正不管邪，她只能逼自己接受。
这是她选择的男人。
“你声音怎么变成这样？”
沈言池蹙了蹙眉，一把将她推到一旁的墙上，将她圈在自己和墙之间，黑眸深深地盯着她，“不开心就直说，我不要看你这个样子。”
“我没有。”乔知一抬眸看向他的眼，“我只是在想，我要适应这样的你，接受这样的你。”
她贴着墙说道。
沈言池盯着她，黑眸深了深，掠过一抹心疼，“是不是很难做到？”
“我会接受。”乔知一说道，声音坚定。
“乔知一，如果你接……”
“我会接受，我一定会接受，你相信我，我做得到。”乔知一再次坚定地说道，同样的意思重复两遍，不像是说给他听，而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在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一定要接受这样的他。
沈言池定定地盯着她，看着她眼中的坚定，他的胸口却像是被人刺了刀，痛得无声。
蓦地，他将她一把搂进怀里，牢牢抱住，嗓音低沉，“做不到也没关系，你可以朝我发脾气，你可以骂我，打我，都没事！”
“我做得到的，我真的做得到。”
从她决定跟他走的那一刹，她就清楚自己选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闭嘴！”
沈言池低吼，他不要再听到她给自己洗脑。
逼自己接受他的乔知一比当年死都不从的乔知一更让他心痛。
沈言池想，他真是要为这个女人疯了。
“……”
乔知一被他紧紧抱住，慢慢抬起手攀上他的背，也拥住他，轻声地道，“我们回去吃饭吧。”
“好。”
沈言池道，松开她，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她冲他淡淡地笑，好像根本没看到刚才那个血腥的画面一样，但她的手仍是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沈言池的脸色越发得凝重。
——
夜已很深。
大家累了一天，吃过饭后，都早早地歇下了。
乔知一在浴室里洗过澡，穿着浴袍走出来，边走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
到了卧室，只见沈言池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褪下那一身廉价的白色衬衫，黑色的浴袍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凌厉，他修长的手上拿着一份文件在翻开着，灯光落在他妖冶的脸上，透着一抹说不出来的邪气。
他看着文件，目光一点一点阴沉。
“在看什么？”乔知一走近问道。
沈言池抬起眸看向她，黑眸中的阴沉慢慢散去，宠溺地看着她，“洗完了？”
“嗯。”
乔知一点头，在他身旁的沙发扶手上坐下来，问道，“你在看什么？”
“以前那无名组织想不想杀我无所谓，现在你们来了，这只黑手我一定要揪出来！”沈言池冷冷地开口。
“什么叫以前无所谓？”乔知一听着蹙眉。
有人杀他，他无所谓？
沈言池抬眸看向她，一手环过她的腰，嗓音低沉，“这三年我一直浑浑噩噩的，现在想起来也记不太清这三年里究竟做了些什么，杀人就杀人，做交易就做交易，生也好，死也好，我都没那么在意。”
“沈言池……”
乔知一呆呆地看着他。
他说，这三年我一直浑浑噩噩的，生也好，死也好，我没那么在意。
他怎么能那么说。
他的命，她比谁都在意。
“我感觉我好像做了一个三年的梦。”沈言池自嘲地低笑一声，“从我开始怀疑沈想念的名字时，我才醒了过来。”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乔知一坐在那里问道，腰间是他的手，亲密的搂着她。
“当一个人知道要什么时，他才是活着的，否则，他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沈言池深深地凝视着她，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而我沈言池，要的就是你乔知一！”
“……”
乔知一看着他，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乔知一，我不会让你后悔跟了我！”沈言池盯着她，一字一字说出口，“从今天起，你就给我在家里安安心心地做你的少奶奶，听到没有？”
他的语气不可一世。
“其实我很多事可以帮你的。比如调查这个无名组织，怎么说我也有点办案经验。”乔知一说道。
“不行！”
“为什么？”
“这些事你以后都不能再管，也不准碰！”沈言池严肃的说道。
乔知一抿唇，“那我能做些什么？”
真让她从一个警察变成一个少奶奶？说真的，她这几年已经习惯做警察了。
“你要做的就是饿了，叫我；渴了，叫我；指甲长了，叫我；上厕所，叫我。”
“噗——”
乔知一听着忍俊不禁，“上厕所为什么叫你，你要陪我一起吗？”他要不要这样？
“我抱着你去！”沈言池霸道地道，“有我在，你连路都不用走一步。”
“我又不是残废。”乔知一看着他，撇撇嘴。
“我就把你当残废来宠！”沈言池深深地盯着她，“等你习惯，就离不开我了！”
原来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乔知一伸手搂过他的脖子，人依偎向他，“沈言池，既然我已经选择跟你来了这里，就没想过要在离开你。”她现在就想跟他好好的。
像是昨天一样，一家人和和睦睦的。
“乔知一，我绝不会让你后悔！”
沈言池说着，搂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
“这话你刚刚说过了，又说？”乔知一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