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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沙漠之狐(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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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案件年鉴》统计,单是中国,每年就约有2万被拐卖妇女儿童案件立案,平均每天有五十多起,能被救回到父母怀抱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曾有一名记者采访过一个人贩子,问他:你参与过多少次贩卖儿童的犯罪行为?最多一次拐了多少个?

那个人贩子很坦然,他回答:记不清了。每个月都会卖好几个。最多一次好像拐了3、4个,记不清了。

记者又问:那些孩子会怎么样,你想过吗?

人贩子摇摇头,回答:我也不知道会被拐卖到哪里去。我只负责拐,交给上头的人,大概哪里需要就会被卖到哪里去吧。农村还是城市,指不定。

记者最后再问:拐卖的过程中,你有没有杀害过孩子?

人贩子第一次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点点头,说:那孩子哭声太大,差点把人给招来,和我一伙的怕事,就把孩子丢河里了。是他干的,不是我。

有人曾说,每一个被拐卖的儿童背后就是一个破碎的家庭。

可这破碎究竟会到什么程度,不是亲身经历的人,可能难以完完全全的体会到。

而对于我来说,我身边就有一个被儿童拐卖迫害至深的人,那就是霍言安。

他长得漂亮俊俏,有时候我看着他,会觉得他美得不真切,不像是人间该有。可也就是这样一个宛如天使的人,以前却是一名男公关,二十多年的人生任人凌辱欺压。

我常常想,如果他没有被拐卖会是什么样的呢?

他是出生在一个贫瘠的村子里,可是那就意味着不会有幸福安乐的生活吗?所以,霍言安的人生就是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被拐卖的儿童的一个缩影。

甚至可以说,相对于那些已经死掉的,又或者是还在苦难之中挣扎的,他是幸运的。

……

“沙漠之狐计划,是打击抓捕目前全球最大的一个人口贩卖团伙‘红狱’的秘密行动。”

古朴的宅子里,外面的风吹动着院子里的那棵老树,令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个声响与景哲的声音交缠在一起,产生的效果令人有些怔愣,也有些难以抚平心绪。

“自2009年以来,红狱的犯罪势力不断扩大,主要以亚洲地区作为犯罪活动的主要地区。他们不仅仅是进行人口贩卖,洗钱、走私、贩毒,他们都有涉及。”景哲又道。

我一听到“洗钱”二字,浑身上下的毛孔都打开了,甚至是可以感觉到从里面开始燃起了一丝丝的火焰。

“姐,你还记得你上大学那时候,盛景遇到的危机吗?”景哲问道。

我稍稍蹙了下眉头,心道我怎么会忘记呢?

那时候,我和聂宸远的恋情已经处于分手的边缘。我虽心情极为糟糕,可还是不远万里的赶回盛景,想要出一份力。

但是景辉严厉斥责了我,说我是觊觎景家的财产,意图对盛景不轨。

我当时只觉得心寒至极,连夜买了机票又回了美国。

“那一次的危机,应该就是红狱的人搞得鬼。”景哲进一步说,“他们为了全面打开中国的市场,需要一个极具影响力,且是生意遍布各地的企业。而盛景主要从事运输行当,对于红狱进行洗钱的犯罪行为,简直再合适不过。他们先是破坏盛景,再借着帮助盛景渡过难关的幌子打入盛景。”

我的手在不知不觉之中攥紧了桌角,似乎正在一点点明白为什么景家当时在面对那些危机的时候,毫无还手的能力,更是像陷入了永世不得超生的漩涡之中。

因为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仇家,而是一个完全冷血的恶魔!

“盛景的董事会里,有红狱的人,是不是?”我问道。

景哲点点头,说:“不错。想必是谁,你也不需要我说出来了。”

赵董事的儿子赵明轩在超市里面促销无烟锅,而蔡董事的助理卫巍和赵明轩的妻子有染……还有那个一向低调的马董事,居然在景辉被罢免之后,那么顺利的登上了董事长之位。

如今看来,打入盛景的人,还不是一个人。

“爸一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红狱洗钱。”景哲继续道,“直到爸启动了南边的那个重点计划,需要大量的资金流,他才发现了这里面存在猫腻。后来……后来,景家就完了。”

攥着桌角的手骤然一紧,像是要把桌角掰掉!

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景辉不仅被诬蔑的冤,死的更冤!

这分明就是一个无知的棋子在知道了蛛丝马迹之后,立刻被人给灭口了!而且他们不仅仅要灭景辉的口,就连景哲也不放过,那么……还有我!

“我能死里逃生,完全是姐夫不顾生命安危赶到了火场之中。”景哲说这话的时候,感激的看向了沈容与,“后来,为了避免追杀,姐夫又将我秘密安排到了瑞士。一年前,我醒来以后,就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沙漠之狐计划。这不仅仅是为了咱们家而报仇,更是为了把这个令人发指的犯罪团伙给彻底打击掉!”

我看着这二人,这一下子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沈容与和景哲之间,总是看起来神神秘秘的。又是为什么沈容与总说再给他些时间,他现在还不可以告诉我。

可换言之,为什么现在就能说了呢?

“你们……”我脑子里有些乱,语言组织不好,“我们这样曲折迂回的来蔺江镇,这应该是在躲避谁吧?你们并没有解决红狱……那为什么选择现在告诉我?”

我的话杂乱无章。

因为我接收的消息实在是太庞大了,这不是我一个女人能完全承受的!我甚至还在很多很多的地方,完全是懵的。

沈容与和景哲对视了一眼,景哲率先低下了头。

沉默良久,沈容与一脸凝重的对我说:“因为景哲暴露了。”

“什么!”我惊得站了起来,下意识的就要护住景哲,“暴露了?那这是不是……是不是……”

沈容与点了下头,低声道:“这代表红狱很有可能会采取行动,将景家剩下的人赶尽杀绝。”

我的额头顿时渗出了一层细汗,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可突然之间,脑子里灵光一现,我拽着景哲的手臂喊道:“珍珠还在广阳啊!我们得赶紧回去!”

沈容与站起来安稳住了我,和我说:“放心,除了李明旭和老曹,我安插了很多人在暗中保护。而且,我说的是有可能采取行动,未必是百分之百。”

“可是……”

我整个心都被提了起来,只觉得这个消息太震撼了!震撼到让我连冷静下来都很难。

“现在,景哲的暴露是有可能会引来红狱的追杀。”沈容与又道,然后坐在了我的身边,紧紧握住我的手,“但一旦我们到了津华,事情就还会有转机。”

为什么是到了津华会有转机?

我刚想要问问,就听景哲又说:“组织在津华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住所,是个普通的二层楼,但实则是个安全屋。珍珠他们住在里面,会很安全。况且,那个人也已经见到了你,所以……”

“那个人是谁?是红狱的头目吗?”我立刻追问道。

景哲看了一眼沈容与,似乎是在请示他的意思。

只见沈容与摇摇头,握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说:“暂时先不要说,再等等。”

“不要说?”我反问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要告诉我?我不是已经加入这个计划了吗?”

沈容与皱着眉头,面露难色,似乎是在进行心理斗争。

就在这时,院子那边响起了敲门声,吓得我一个哆嗦,沈容与当即将我护在了身后。

他和景哲都变得十分机警,就像是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似的。

“是谁啊?”景哲试探道。

门外的人默了几秒,然后才操着口音说:“俺记得是个女的找我啊?我是专门给人迁坟的老张,你们是不是要迁坟啊!”

原来是给邵晓珍迁坟的师傅,大家一听,全都是松了口气。

“我出去和那人交代几句,你们先说。”景哲说了一句,然后就走了。

等他一离开,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我和沈容与,以及供桌上的那两张照片,景辉在此刻显得尤为突出。

眼眶一酸,我克制着嘴唇的颤抖,说:“我爸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要活不久了?”

沈容与没有马上回答,转而抱住了我,随后“嗯”了一声。

我一下子哭了出来。

怪不得他在瘫痪之后,是那样的状态,看似无欲无求,实则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看向沈容与,我哭着质问他:“你当时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知道我爸他……”

沈容与不敢看我,点点头。

我一拳打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你又为什么不救他?你说啊!”

沈容与眉头紧锁,眼底有丝湿润,试图再将我抱在了怀中,他哽咽着说:“对不起!我的能力不够,救不了爸!只能保住你和景哲……”

“你这个混蛋!大混蛋!”

我不停的打他,每一次都特别的用力,可实则是以此来发泄对自己的恨意。

是我没有用,在自己父亲危机的时刻,一点儿忙也帮不上,更对情况一无所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活活害死。

“对不起,对不起……”沈容与喃喃道,“我让你失望了。”

我不住的摇头,慢慢抱住了沈容与,无声的痛哭着。

没过多一会儿,景哲返回来,说是要和老张去店铺里看看迁坟用的东西,用不了多久就回来。

他见我哭得双眼通红,没有说什么,只是悠悠的叹口气。

景哲的再一次离开,让小厅里彻底只剩下了我和沈容与。

他半抱着我坐在了沙发上,伸手为我一点点擦掉眼泪,和我说:“爸唯一的希望是你和景哲好好活着。其实报不报仇都不要紧,交给我就是。”

我看着沈容与,眸色一冷,问他:“为什么?红狱怕我爸发现他们的犯罪行为,为什么却要连景哲也杀死?”

沈容与避开我的目光,隔了一会儿说:“红狱这个犯罪团伙一向神秘,至今总部在哪里,警方都不知道。但是他们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宁可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个。这是红狱的第一个头目立下的规矩。虽然发现洗钱的只有爸,但是他周围的人也不会幸免。你看现在,景哲大难不死,不就是来报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