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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会上访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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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我说吴师傅,今天您怎么姗姗来迟呀,康蒂早就等急了。”一楼大厅服务台一个中年女人见吴程向她走来,胖脸上汹涌着淫荡的笑容,两眼闪着狼一样饥饿的目光,嗲声嗲气地拉着长腔。

时下“师傅”这个神圣的字眼儿已经贬值得一文不值,姓氏后面加头衔为尊称;去姓呼名为雅称;单字名重复为爱称;姓氏后面挂上“师傅”两个字则为统称,不管年龄,不分姓别,甚至不管认识与否,统统适用。

吴程一看到服务台这个中年女人后脖梗子就发冷,总觉得她象个女老虎似的,并且时刻好象要发情。据说这女人的丈夫是警备区守备一师的一个副师长,所在部队的驻地距滨海市100来公里,周末才回来一次。不知是这女人忍受不了这半守寡的生活还是本身就是水性扬花的货色,她与宾馆的前后三任经理都有那个勾当,而且做爱时达到性高潮便可着嗓子嚎叫。第一任经理和第二任经理都是夜晚在无人居住的客房与她交媾时由于她歇斯底里的喊叫致使左右房间的客人以为发生了凶杀事件仗义勇为地破门而入大白了真相。丑闻暴露后,两任经理都为此栽了跟斗,她却“以痛苦地喊叫进行反抗”为根据变成了受害者。第三任经理虽然也抵不过她的攻势,但他谨记“前车覆,后车戒”之古训,坚持与她野合。当然不会叫她躺在庄稼拢里和蒿草间了。这样,休说她性高潮出现时大声喊叫,就是一只发情的母虎在狂嚎也不会被人听到。正因为她善于向宾馆的当权者进行的“皮肉投资”,所以尽管她长得象只母熊而且连英文字母都不认识,始终能够在代表宾馆门面的并且能够接触到外汇的服务台工作。群众虽然为此有意见,可有意见又顶屁用!宾馆的权柄在经理的手里攥着,用谁不用谁还不是经理一句话。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吴程虽然不愿接近这个胖女人,但又不能得罪她。淫荡的女人心狠手辣,什么没屁眼子的事都能干得出来,对她敬而远之就得了。所以,他在对她说话时笑眯嘻儿的,一脸的亲切。

大概是这个胖女人迫于给几个旅客安排住宿,难以腾出身来向吴程卖弄风骚,只得高抬贵手似的告诉他:“在楼上舞厅,快去吧,不然我们的‘馆花’可要叫别的男人搂住那小细腰儿了。咯咯咯……。”她说完一阵浪笑,那声音象叫春的野猫,不禁令人寒栗。

契程乘坐电梯来到舞厅,觉得脸上猛地被一双充满敌意的目光狠狠地抽击了一下,顿时象暴起一道血檩子,火辣辣痛。

这双目光是从舞厅的西侧甩将过来的。他不是别人,而是市委派给他们的司机谭志明。

跎刻谭志明在徐缓的音乐声中,右手紧紧地揽着康蒂纤细的腰肢,右脸颊放肆地枕在康蒂白皙的额头上,两眼微微地眯着,仿佛陷入一副情酣意浓的梦境,那不时刺向吴程的目光,有得意,有嘲讽,有挑逗,有鄙夷,也有势不两立的敌意思。

康蒂呢,脸上的表情是异常复杂的。在她的眼里,既有对谭志明发泄某种情绪般的粗鲁燃烧着不堪忍受的恼怒,又有出于对吴程的不满所表现出来的一种报复而又故装笑颜。总之,这是一副悲哀的面容,一副柔弱得令人怜悯的面容,又是一副不甘在逆境中沉沦的面容,也是一副娇好的面容。

年轻的血性军人吴程面对谭志明羞辱般的挑衅,本想将目光化作霹雳闪电,狠狠地向他轰击过去,然而恰巧在这瞬间乐曲终止了。

吴程见谭志明似乎想故意激怒他而紧紧拉着康蒂的手趾高气扬地向他走来,浑身正在熊熊燃烧般的血管仿佛顿时冷却了,大脑出现意想不到的冷静,为了调解缓冲可能加剧的紧张气氛,他以极大的抑止力说了句轻松的话:“老谭,想不到你刚才的舞姿那么潇洒,简直可以评为今天舞会的王子。”

谭志明见吴程脸上没有挂着不堪忍受的敌对神态,而且语句差不多也是友好的,一时间变得很狼狈,难为情地一笑:“不敢当,不敢当。我不过是喜欢跳跳,只能算个业余水平。”

康蒂哀怨地瞪了吴程一跟,急忙转过身去。

吴程心里已经明白,康蒂所以没有在宾馆门口等候自己以及她所以与谭志明跳舞,完全是出于对自己的怨恨。她无疑得知自己与顾斐斐和天马家用电器开发公司经理蔡燕燕的接触,她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作弄和欺骗,因此,要通过今天的行动报复自己一下,叫自己尝尝对心爱的人不忠而给心爱的人酿造的苦酒和痛苦。这不仅是一种误解,也是一种痴情和感情脆弱的表现。要消除康蒂的怨恨情绪,最好的办法不是解释,也不是讨好,而是以一种超然的姿态淡化感情色彩,所以他装傻卖呆地说道:“康蒂,刚才我夸奖了老谭一句,没有给你唱赞歌,闹情绪啦?”

康蒂听了吴程的话,见他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对他采取的:报炱性行动往心里搁,觉得再闹下去反而说明自己太自作多情,于是悲凉地一笑,转过身来说:“谁象你那样小肚鸡肠的!”

“好,好,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吴程说着大度地一笑,“老谭,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今天完全是来当观众的,你再陪康蒂跳会儿吧。”

大概由于吴程这种“无所谓”,使谭志明觉得潜在一种“有所谓”,顿时变得有些神色慌乱地说了句:“还是你们两个跳,我那边儿还有个舞伴儿。”说罢急忙离开了。

“我说‘观众’同志,请吧。”当新的一支舞曲奏响时,康蒂主动向吴程发出遨请,但话语里仍带有忿怨的成份。

“谢谢。”吴程做了个颇有绅士风度的动作,然后与康蒂跳起了别具一格的舞姿。

欢快的舞曲,弹拨起颗颗欢快的心跳。

“哎,说实话,是不是生我的气啦?”

“借给我俩胆子也不敢哪。”

“瞧,又来了吧。”

“我又不是气蛤蟆。我知道,你和女人交往完全是在例行公事,而且首先是与我。”

“我不否认。但,也不尽然。”

“有什么吩咐,说吧。”

“那我就斗胆了。首先告诉我,你和刚才那个老谭是不老舞友?”

“也可以说是。但我很讨厌他。”

“可是,我与你一接触,岂不等于夺人所爱呀。”

“你所说的爱,反映在他身上就是不折不扣地霸占。不过,我永远不会成为他兽性的猎物。”

“岀去散散步好么?”

“当然不胜荣幸。”

“你的嘴巴越来越刁了。”

“干我们这行的,嘴巴再不厉害点儿,那还不成天被人算计。”

出小天鹅宾馆往东又往南约500多米处,是市园林队栽培的一片柳树林。每棵柳树之间的株距很近,茂密的树冠相互簇拥着,在皎洁的月光的映照下,远远看去象一片墨绿色的湖。海滨夜晚的风是雄性的,汉子气十足。强劲的风纵情地揉动着修长的柳丝,使墨绿色的湖翻动着波浪,宛如一个少妇那裸露的美丽而迷人的胸脯往急速的□双动下一起一伏。

此刻,吴程和康蒂渗泡在这墨绿色的湖里,依稀觉得罩在深灰色的帐子里,凉爽,静谧,朦胧,飘渺,活活一个梦的王国。

“……

爱是梦,

情也是梦,

但愿我们永远沉睡在情和爱的梦境中,

水不苏醒,

永不苏醒……”

一阵涵涌的大潮过后,接下来则是舒缓的柔波,还有些精疲力竭般的微微喘息。

“告诉我,你们宾馆那个上访的老头儿还在不在?”吴程依在一棵胳膊祖的柳树下,双臂紧紧地拥抱着康蒂。

“在。不过,他说过两天说啥也得走。”康蒂上身软软地偎在吴程的怀抱里,虽感到有些胸闷,但还是用双臂死死揽住吴程的脖颈。

“明天上午,我们姜委员想见见他。”吴程吮吸着沿康蒂那丰满的乳峰间的洼地散发出来的胴体的馥香,感到的确醉了,并且醉得象个鲁莽的酒徒,放肆地抽出手臂,移到康蒂的胸间。

“不,这样会毁了你的一生。”康蒂急忙抓住吴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