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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2 / 3)

岑遙簽收,立刻給湛超發微信:怎麼的湛師傅,是有什麼機密不能明說?

湛超:餵?餵?沒有信號!快拆,拜拜。

是夜裏十點多了,小何從卷簾門隙裏探出頭:「下班啦!」

岑遙丟給他一支煙,說:「你先走吧,我還要餵狗。」揚了揚手裏的紙飯盒。

他上次拆信還是建行寄來了信用卡,黏得血牢,他欻拉撕開卡飛進排水溝。這次怕再破,就用繳線頭的小剪仔細沿邊裁開。

湛超字好像一直不太好看,說醜不是,隻字型一律向右俯倒,很像是腦袋枕臂側向一邊寫就,很散漫。他沒寫多少,廢話多,稱謂都沒有,基本是按日記風格來的。

「遙遙,我真的好後悔我為什麼來,我真的不行了,那個喘呀,我回去要辦張健身卡。當然葉胖和老熊兩頭豬還不如我,老熊到拉薩就已經吸三回氧了,我很怕他死這裏。打個比喻,我們很像打東土大唐來要飯的,哎真是,正好四個人,白龍馬就是穩定器。我們現在是在納加闊特,過幾天去藍毘尼。這裏建築都非常美,城市不大幹淨,挺多中國人的,吃住便宜,城市周圍有雪山,夜會落在山的背後。這裏還是信印度教比較多,我其實不太懂。我在脖子上新文了一個圖騰。之前在泰米爾買了點紀念品,買完老熊那狗人告訴我上當了,我很快就會揍他的。

我寫這些幹嘛呢?我也不知道,可能因為辦的*移動卡信號不好吧。我已經曬黑好多了,你再見我可能覺得我換人種了。葉胖給我看了本書,有點寫意,是說一些受傷的人在找一片『海』,裏面的『兒子』就是為此離開了父親和女友去了西藏。這邊起早很冷,我也是天沒亮,站到陽台上抽煙,才覺得的確是要離生活遠一點。雖然我覺得那個鳥『海』不就在心裏嘛,但我們圍在一起肯定是看不見的,一定是會自我催眠。

我在這個屁都認不得的鳥地方凍得冒尿,看分裂的峽穀,吃你媽咖哩餓得拉胯,我才有點聽見鳥叫和水流聲,又找到了小時候無人可愛的、孤獨的感覺,好像把屋子搬空,坐下來,一旦不出聲,就覺得自己不存在了。然後我開始瞎雞/巴(我真低俗)反思了,有種的哀悼的情緒,就像人之將死。我想我童年挺不快樂的,雖然後來算有錢,我也很想我爸爸,我沒有盡到做兒女的義務,我也是個很失敗的商人。甚至,我其實並不能承受我當初的決定,如今也沒有找到度過生命最好的方式,一直沒有自洽,還要繼續耗著。還有,如果我們沒有分開那麼多年,我們現在會是什麼樣呢?可能是陌生人。但如果不是,那我是有一些悔憾的。對不起以上沒怎麼說人話你可以當放屁。

但遙遙,我是不是很誠實?但我也不可能每次都這麼誠實。然後,我在這裏的每一秒鍾,都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地思念你。最後,我本來想附神廟的照片,但沒衝洗出來,反正,是一幢很漂亮的房子。 」

剩的半份臘味飯狗子吃得尾巴搖擺,吃罷抬頭看定岑遙。

岑遙一左一右攥起他前爪,「吃了我的,趕緊汪一聲聽。」◤思◤兔◤在◤線◤閱◤讀◤

路燈下一弧暈光。他牽它來了兩步得趙麗蓉老師真傳的探戈,狗懵了,嗷嗷了兩嗓,叫出了回聲。 「下次我就不餵你了,你要愛上我,就不能流浪了。」

杜曉峰找到岑遙店裏時是隔天傍晚,垂頭垂手,受了傷的小鳥,「岑哥。」

「我靠。」岑遙嚇一跳,把他拽進門,看他下巴、頸項,「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