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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的遐思(自序)(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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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图什么呢?图个爱好。可爱好又是什么呢?是对文学的痴迷?是对作家的向往?是想祖坟上冒青烟?似乎都不是。真见鬼,世界上的未知数太多了!

总之,不管图什么吧,反正在五六年的时间里,我利用业余时间创作并发表了30多篇短篇小说和报告文学,还有一些文艺评论和散文。

有的同志说:搞专业创作难。我说:搞业余创作应该在难字前面再加上一个“更”字。

我觉得,搞业余创作也需要具有三不怕精神,即:不怕指责和别人讥讽,不怕常年累月地吃苦,不怕老婆埋怨。如果还需要加上一条的话,那就是一一锲而不舍。

1982年,对于我走上文学创作道路是一个重要的机遇,可谓“天赐良机”。

这一年,我进入了中国作家协会文学讲习所(现鲁迅文学院)学习。我们这一期是第七期,为编辑评论班。学员都是来自全国各省市文学月刊编辑部的编辑和少部分主编和副主编。这些同志不仅编龄较长,阅历广,有执著的追求,而且有一些已在我国文坛崭露头角。与这些同志同窗共读,受益匪浅。

在长达两年的学习由,文讲所的条件虽然很差(没有固定校舍,两年两次迁居,一间不足十七平方米的房间住四个学员),我还是发奋读书。因为越读书越觉得极迫切地填补脑海里那块很大的文学空白。期间,除了认真听取老师的授课外,我还读了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复活》,瓦西里耶夫的《这里的黎明静悄悄……》,赫尔曼·沃克的《战争风云》、《战争与回忆》,大仲马的《基度山伯爵》,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夏洛蒂·勃朗特的《简·爱》,司汤达的《红与黑》,海明威的《老人与海》;读了普希金的诗,莱蒙托夫的诗,歌德的诗,莎士比亚的剧本;同时,我也读茅盾的《子夜》,老舍的《骆驼祥子》,沈从文的《边城》,巴金的《家》;甚至又重读了《红楼梦》、《三国演义》、《聊斋志异》和一些唐诗、宋词及部分《资治通鉴》。涉猎面之广对于我是前所未有的,真恨不得把早应该读但又没读的书全部“扫荡”一遍,然而又怎么可能呢?

常常听青年人说他们是“被耽误的一代”,可我又算怎样的一代呢?

历史就是这样的既无情又公平。

在文讲所除广为博取外,也小有付出。《啊,蓝天》就是在读书的同时创作的第一部中篇小说。

大凡处女作都不可避免地带有稚嫩性。这部中篇小说就如同天真无邪的孩童,喜怒哀乐全部挂在脸上。

从文学讲习所毕业回到部队机关又重操旧业,继续当我的文艺干事。每年以及以前的每年我都利用举办创作班和笔会之类活动培养部队作者。其热忱绝不亚于营造自己文学作品的殿堂。

过些日,领导上大概考虑到我已经具有近20年的“干(事)龄”了,曾三番五次动议叫我当个“长”什么的,但我都“不识抬举”,诚心诚意地谢绝了。我只有一个想法:进创作室,尝试一下搞专业创作的滋味。

不知是由于我的虔诚感动了“上帝”,还是正赶上创作室需要充实人员,1984年10月我被调到空军政治部创作室,并且给安上了个副主任的头衔,分工负责创作室的行政和思想工作。这时,我的年龄已是四十有一。

41岁开始搞专业创作,在地方或许并不为奇,但在空军部队却绝无仅有。而且又负责行政事务和思想工作,这要牵扯相当一部分精力,身体又不太好,能写出作品来么?

“你真是自找苦吃。”爱人这样说。

“我爸爸放着又轻松又实惠的工作不干,偏偏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儿子这样埋怨。

“老刘,悠着劲儿来,能写点就写点,写不出来也有名目:分工管行政嘛!”老战友这样劝。

当然,也有个别“拭目以待”者。

然而,我一直崇尚这样一句名言:路在哪里?就在你的脚下。

我深知我的“先天不足”,我也深知自己起步晚矣。在创作室,论年龄我是排在“老字号”行列里;论“创龄”,我却是最短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新兵蛋子”。但是,我不仅决心要写,而且决心多写出些作品来。

是不自量力么?不。

自信心——男儿的脊梁啊!何尝又不是从事创作的精神支柱呢?

调到创作室,的确有点“自找苦吃”。

苦在哪里?

我到创作室的第三年,岁末算了一笔帐。1年12个月,该我在创作室值班和不该我值班但也得替借口不参加值班的人值班就占去三个半月。每周上午一个办公会,星期六下午一个党小组会,加上平时的学习,累计两个半月。因公出差15天,患病住院26天。共计7个多月的时间。这样,我写作的时间还剩下多少呢?

转年我爱人也给我算了一笔帐。一年按52个期日计,除去住院和到外地出差,只有6个星期日未到办公室写东西,其中还有两个星期日是因为家里来了客人。一年按365天算,除去值班、住院和出差,晚上不去办公室写东西不足一个月,其中还有些是因为家里来了亲戚和身体不适。

从以上两笔帐讲,与其说我是在从事专业创作,莫如说依然还是个业余。

可是,艰苦出奋进。

我足以自豪地讲,对于有限的创作时间就象跟新婚度蜜月一样分分秒秒都酣畅地运用了。所以,3部长篇小说和接二连三的报告文学及短篇小说和小小说相继问世。其中一些作品还在军内外获了奖。一年后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

有人说:开始从事专业创作,如同度蜜月;过个三年两载就变成别后重逢了,会尽情体会个中意味儿。

这比喻颇有见地。

当一定数量的作品面世后,就该冷静地寻觅自己的文学取向了,即在芸芸作家大军中分辨自我。

前几年,文学的确喧哗与骚动了一阵子。文学观念大爆炸,各路诸侯竟相登场。

我呢?

绝不想“玩玄”,也不愿“媚俗”,着意在雅俗合璧处确立最佳交汇点。

十一

文学是情人,可以令人销魂;文学又易惹事生非。

4年以前,我的一部长篇小说刚刚呱呱坠地,还没来得及抱出去叫世人观看,就被荒唐之极地“对号入座”,被某君“棒子”、“绊子”并用,我的作家梦遭到致命一掌。

其实,大梦醒时,何尝不是一个崭新的黎明。

十二

看来此生与文学具有不解之缘。

卸掉戎装后的我先是到中国华侨出版公司供职,任编辑部主任,仍旧与文学为伍。于编发别人作品间隙兼有小作问世。

1991年,又披挂创办全国侨联综合性月刊《海内与海外》杂志,因劳累虽险些失去半壁江山(脑血栓偏瘫),痊愈后仍是个拚命三郎(一朋友语)。

生活又将我带入一个新的与文学不可分离的层面,一个新的梦境。

1992.8.8于子夜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