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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雪落情纷纷(1 / 2)

“……”

季无衣走在前面,毫无顾忌的笑了起来,“云绣,你这样,确定是在安慰人?”

慕逐君也笑,“绣绣,不能这么说话。”

吉雅:“……”

几人被那几个巫女带着竟是往一座山上走,山势陡峭,而且没有石阶,随着越来越往上,渐渐的几人从走上去,到爬上去,到手脚并用,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压力,再到有点吃力飞费劲,再到一步步扒着石头爬,往下一看,已经到了半山腰,如果手一松,掉下去…尸骨无存啊…果然是十万大山啊…

已经大冬天,爬了半座山,几个人已经是满头大汗了,那几个巫女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云绣早就习惯了季无衣白衣翩翩好像从来不会累的样子,只自己趴在岩壁上休息。

刚才一路上来,慕逐君一直在暗中借力拉着云绣,现在也脱了力抱着青芒剑坐在一边假寐,吉雅被扶珠搀扶着上来,那巫女冷眼瞧着,已是把这里六个人的底细摸了个清楚,那白衣男子一定来历非常,武功深厚非等闲之辈,那黑袍男子通身贵气,一看也是非富即贵,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子会制毒,也是高手,扶着那个中毒的女子的女子虽然看着是一个侍女,但也身手不简单,只有那个叫云绣的女孩,好像那两个男子都很在乎她,但是除了长得好看点,就没什么别的可以让人在乎的地方了,这样的花瓶。

巫女观察了这几个人一会儿,也不看他们了,一双眼远眺着远处的大山,旁边的巫女过来,“马上就要下雨了。”

巫女转身,“嗯,还是早点把人都带回去,有没有先传书给巫神大人了?”

“刚才在山下就传信了,巫神大人已经在闵王宫等着了,说要先等这几位去了,占卜一下他们是不是神谕上说能救我王于危难之中的人。”

“好。”

再往上的一段山路又再度平缓起来,景致也和刚才路过的山下不同,山下的地看起来阴暗潮湿,长着参差不齐的矮灌木丛,那些植物的颜色也很奇怪,青黑之中冒着淡淡的青烟,里面看得见奇怪的飞虫,还有一股腐尸味,而这里的景色却更像是暮雨中的江南,一种遍地山花烂漫的感觉,这里的花好像是被人精心的铺排过,有着紧密的着色层层向上,路过一排八瓣梅,浓重的玫红色,向上是一排波斯菊,淡淡的粉色,再上是夕雾,紫白色相间,再往上是荼蘼,一片雪白琉璃世界…这些花都不是一个季节里会出现的植物,更不用说都开得这么烂漫,一定是有人用了特殊的方法豢养了这些花灵,要让这些花常年长盛不衰,术法何等的妖孽!

山顶是一个山门,一个白衣女子撑一把油纸伞站在山门口,身子微微向前倾斜,伸出手像是要去抓住什么,突然她拿开了伞,这才让人注意到她的脸,她的脸上,有好长的一道疤,有点狰狞,但更多的是可怜,她长得很好看,眉眼精致,只是那道疤导致她的容貌有点可怖,也当真是可惜了这绝世的容颜。

她注意到山下有人来,也不管,自顾自跪了下来,双手打开面向天,念到“魔神大人,佑我东善,祈佑我王平安渡劫。”然后对着地面磕下头去,那地面上凹凸不平有很多碎石头,他她的额头磕破了,流了血,使得那张本就因为疤痕有点可怖的脸更加的阴森,她站了起来,自袖间取出一块帕子,手在展开的帕子上动了动,把帕子覆上额头,血迹全都消失,好像从来没有流过血一样。

她又双手合十,对着西南角祷告,“魔神大人,佑我东善。”

那几个在季无衣和慕逐君身边的穿着暗黑色斗篷的女子听到声音也跟着朝西南角跪下去祷告,没人注意到,季无衣也缓缓的举起了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低声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只看到吉雅腰间的紫玉箫,泛着妖冶的光,好像那个石像上神女的笑。

原来过了山门就是东善国的王宫。几根大石柱撑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契合了某种法阵,宫殿都有着清一色的石拱门,廊檐下都长着玉带一样的夕颜花,这是季无衣第一次看见大片连结的夕颜花,和那个梦里的一样的繁华,唯一不一样的是梦里的夕颜开在竹屋上,而这里的夕颜,开在石缝之中。廊柱上都刻着辨识度不高的梵文,季无衣定下心来一看,倒是读懂了七八分,原因无二,这上面的文字和季氏一族代代相传的族中文字大体相似,这么多的巧合,更让季无衣怀疑季氏一族和东善国蛊族之间的关系,宫殿很高,需要走很高的台阶上去,普通的石板台阶,看得出被太阳和阴雨折磨了很多年,踩在上面明明不重的人都能传出很大的声响,就像是地底装了一面大鼓,人走在上面,咚咚咚咚,如心跳,台阶的坑洼处长了很多小野花,这些花的存在也很诡异,后来季无衣留心观察过,不管刮风下雨,春夏秋冬,这些花都没有变过颜色,直到有一日,他无比痛恨自己的后知后觉,这些东西,都造成了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