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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当代犯罪婚姻扫描(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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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讶地转身一看,见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傻乎乎地站在我身旁,都已经秋天了还光着屁股,脸上像涂着一层泥,脏稀稀的,鼻涕快流到嘴里了,吸进去又流出来,一看便知是个得了呆傻症的孩子。

“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我逗他玩似地问道。

“爸一爸,我、我吃!”这傻小子瞪着一双充满饥饿的小眼睛,又机械地重复了一遍,与第一次喊我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

“傻二,你叫他爸爸,怎么不叫我爸爸呀?你要喊我爸爸,我给你根儿最粗最长的胡萝卜。”新兵小张戏耍地逗被称作傻二的小男孩。

傻二扭头看看小张,嘿嘿一笑,用手背一抹鼻涕,又瞪着我叫:“爸一爸,我、我吃!”

“嘿,人家傻二叫你爸爸,你怎么不答应啊?!”

“哎,当爸爸,光给胡萝卜不行,得给人家傻二钱,对不对?”

我们班这帮嘎小子拿我开“涮”。

我急赤白脸地冲着傻二吼:“谁是你爸爸?记住,你爸爸是农民,我是当兵的,听清楚了没有?”

可是,傻二对于我的咆哮既不怕,也不躲,眨巴眨巴眼,仍不紧不慢地:“爸一爸,我、我吃!”

“好,给你吃。”我苦笑着掏出手绢将一根胡萝卜擦干净,放在他手里,“吃吧,只要不再叫我爸爸,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行不?”

傻二不大工夫将我给他的胡萝卜吃完,一扬下巴:“爸一爸,我、我吃!”

“不让你叫,你怎么又叫开了?”我急得弯腰冲着他耳朵大喊。

“一根胡萝卜,换来一个爸爸,你还上算哪!对吧,啊——”全班人又起开了哄。

我后来才了解到,傻二的父母是表兄妹,属于血亲结婚,婚后夫妻两个倒也亲亲密密,婆媳之间由于是姑侄女关系,相处得也和和美美。但遗憾的是,生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是个“大胖小子”,可是又傻又呆,现在都十多岁了,还不会说几句完整的话,在生活上一点儿都不能自理。

傻二的父母想,第一个孩子是个傻子,再生一个,不会还是傻子吧?农村又允许生二胎,那就再生一个吧。结果,第二个孩子生下来后,是个名副其实的傻子第二。

如今,傻二的父母吃不愁、穿不愁,就愁自己百年以后这一对儿傻小子怎么办?托付给亲戚朋友,谁愿意呀?推给社会,到时候社会发展到哪一步不讲,就是有能力接收,也是给社会增加累赘呀!

“造孽呀,要知道近亲结婚有这么大危害,原本就不该结婚,要结婚也不该生孩子!”傻二的父母常常长吁短叹,悔然垂泪。

可是,后悔可以,但“后悔药”却没有。

断想录:血亲结婚为什么生傻子,似乎不是本篇揭示的命题。但血亲结婚生了一对傻子,却是本篇提供的基本事实。傻二的父母由原来的表兄妹关系转变为夫妻关系,以至于由姑侄女关系变成婆媳关系,单从家庭的和睦家庭来说并无大碍,甚至可以引以自豪。但是,家庭的组织形式和成员的构成,不单只有夫妻、婆媳,还有子女等。再说,家庭是社会的细胞,整个社会就是由无数个家庭组成的。傻二的父母血亲结婚,于家庭、于社会制造了两个罪孽,那么他们的结婚不也是繁衍罪孽的婚姻名?

血亲结婚,是我国《婚姻法》严令禁止的。由此扩展开来,凡是触犯《婚姻法》严令禁止的都是犯罪婚姻。

犯罪婚姻是社会罪恶的温床,有良知的男女切不可在这个温床上繁殖滋生罪恶。

并非杜撰的案例一一花轿里的女尸

这是发生在大西北一个山村的一场悲剧。

初冬时节早饭后的日头,虽然升起几竿子高,但还是没有夏季的明亮,红艳艳的,看上去像一团浓浓的血。

一大早儿,村东头的马国庆家就鸡飞狗跳地忙活开了。一家老少又是换新衣服,又是拾掇屋子、打扫院子,最忙活的还是马国庆的婆姨赵桂芝。

这女人虽然才五十出头,脸上却长得像个山核桃,皱纹多不说,皮肤又黑又干,没有一丝女人的姿色。知道内情的人晓得,她自从嫁给马国庆就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也没有享上一天的清福。虽然农村年年抓计划生育,可她还是给马国庆生了五女一男,整整半个班。要不是最后一个是“带把儿的”,马国庆还得让她继续生。孩子多,吃饭的嘴就多,再加上马国庆只会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种庄稼,又不会经商做买卖,所以日子过得是糠菜半年粮。村子里不少人家都富了,有的还达到了“小康”,可马国庆家还在贫困线以下挣扎。苦点累点,对于一个乡村女人还能挺着,最使赵桂芝焦心劳神的是大女儿马燕的婚事。

马燕今年二十二岁,正值豆蔻年华。不仅身材修长,而且脸模子又俊,所以休说在本村就是走出十里八里在所有的农村姑娘中也找不到第二个像她长得这样漂亮的。

常言说,“女大众人求”,何况像马燕这样漂亮的姑娘哩,登门说亲者以及主动求婚者将会踏破门坎。

其实不然。为什么?因为马燕还没生下来就已经有主儿了。

那男方是谁呢?

是马国庆的拜把子兄弟李春生的儿子李静。

二十二年前,马国庆和李春生虽然不在一个村,但都是本村的青年突击队长,经常一起在公社开会,一来二去,就成了拜把子兄弟。两人同一年结婚,婆姨又同一年怀孕。两人就来了个指腹为婚:只要两家生得是一男一女,双方就成亲家,而且孩子一生下来就交换彩礼,不许再毁婚。

不能说马国庆没有眼光。李春生的儿子李静从小就聪明伶俐,无论是上小学还是上中学,在全校都是拔尖儿时,再加上小伙子长得也很帅气,应该说与马燕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再般配不过了。

可是,谁也没长后眼呀,谁知道前几年李静没考上大学而到城里一个建筑工程队当小工,由于吃不得那份辛苦,偷懒耍滑不说,还成吨地偷工地上的钢筋,结果被抓起来蹲了三年大狱。

马燕见李静成了罪犯,就跟马国庆提出来与李家解除婚约。

不料,马国庆听了唾沫星子满天飞,劈头盖脸骂了马燕一顿,他还替李静辩解,说他偷建筑工程队的钢筋完全是为了攒钱准备结婚。

然而,马燕却执意不承认与李家的婚事。

马国庆呢,气势汹汹地咆哮:只要他一天不死,这桩婚事就休想解除。不然,马国庆将立刻拿起菜刀抹脖子给马燕看。

马燕软了。但马燕变了。平时再也听不到她那银铃般的歌声了。反而,赵桂芝常常在深夜听到女儿的啜泣。

从内心讲,赵桂芝是赞成女儿的决定的。她知道,只要成了贼,就很难改好的。可是,她哪里敢在性情暴躁的马国庆面前帮女儿说一句话呀!她拥有的,只是时时刻刻替女儿伤心,又怕女儿总想不开出个好歹。

就这样,马燕等了三年,李静出狱了。

受过牢狱之苦的李静应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能再手脚不干净了吧?不,没到三个月他又因撬人家的门被抓到劳教所关了半年。

这不,上个月才又放出来。

马国庆与李春生两个一合计,决定安排马燕与李静结婚。理由是:只要男人有女人拴着,就会变得定下心来好好过日子。

马燕一听,却高低不依。

马国庆暴跳如雷,不依也得依。

马燕也不示弱,哭得像个泪人似地讲:现在都快是二十一世纪了,指腹为婚是侵犯人权,是犯法行为,死不屈服!

马国庆气急败坏,马上与他的拜把兄弟李春生找算命先生择了个良辰吉日,叫李静立刻花轿迎亲。

迎亲就在今日。

娶亲的花轿马上就到,可是马燕就是不梳妆打扮。赵桂芝说,三姑二姨劝,倔犟的马燕除了呆若木鸡地坐着不动,一句话也不说,一声也不哭,一动也不动。

突然,欢快的锣鼓和唢喊声从村头嘹亮而来,灌满了马国庆家的屋里屋外。

“你们不要再劝这个死女子了,她爱梳妆不梳妆,等花轿一进院,你们给我扔也要把她扔到花轿里!”马国庆瞪着两个火红的眼珠子,脖子上的青筋有麻绳粗。

花轿进院了。

马燕站起来又跪下一连给赵桂芝磕了二十二个头,双手捂着脑门儿走进了花轿。

锣鼓和唢呐嚎似地响起来。

一个时辰后,花轿在李春生家大门口落地了。

轿帘掀天,人们见鬼似地嗷嗷叫着跑散了。

马国庆和李春生同时跑到花轿门口,顿时脸色如纸:只见花轿内的马燕倒在血泊里,手里还拿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断想录:指腹为婚,实际上是瘟疫般弥漫在中国这块古老的土地上已达几千年的包办封建婚姻。这种婚姻,不仅严重地侵犯青年男女人身权利,而且也给社会制造了不稳定因素。当然,其中受害最深的还是年轻无辜的少女。花轿里的女尸惨案,再一次向封建包办婚姻者警告:休要再执迷不悟地葬送女儿的生命!

派出所长如是说——不交体检表的结婚登记者

我曾有个邻居,姓肖名大璋。职业:街道派出所所长。性格:属外向型,大大咧咧,好“侃”,而且连说带比划。作家就爱跟这种人交朋友。原因简单:素材俯拾皆是,一抓一把,甭愁没东西写。因此,我只要肚子里干货不多了,或者是需要调剂一下精神状态,就隔三差五地到他府上坐坐,去了就是为了听他一通神聊。这次他讲给我听的,是上午他遇到的一件缺德事儿,但对他来讲又是屡见不鲜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