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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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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什么事儿这么急?”华娜娜一听心倏地提到了嗓子眼儿。

“你不要再问为什么,马上就动身,我们在公司等你。”杜仲坤的话语果断、明确,不容置疑。

华娜娜知道杜仲坤的性格,再问他是会动怒的。他不喜欢婆婆妈妈的,而且已经交代明确的话不愿再重复第二遍。这种性格特征是部队战斗生活养成的。“时间就是胜利”这句格言不是已经成为部队官兵的口头禅了吗?所以,她急切地向春子转达了杜仲坤的话,并表示感谢地拜托再拜托,拎着坤包分开购物的人群,跑向她那辆停在车场上的伏尔加。

“娜娜,走,坐我的车。”当华娜娜不到半小时就赶到杜仲坤的董事长办公室,正等候她的杜仲坤、司马小媛、蒲昭合、严振东还有“华联会”一时叫不上名字来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司马小媛抢先一步拉上华娜娜就往外走。

“我,我有车。”华娜娜对司马小媛解释地说。

“你那辆车不但旧,而且你开车的技术又属于二把刀,还是坐你媛姐的吧!”杜仲坤替司马小媛解答。

“董事长,出什么事啦?”华娜娜见这么多人等着她,又是集体行动,猜想一定发生什么不测的事端了,而且这件事端一定与她有关,不然这些有头有脸有胆有识的人专门等着她干什吗?

杜仲坤见华娜娜急得不行,安抚地告诉她:“我也具体不太清楚,过一会儿到了现场看看就明白了。”

“是不是曹仁义……”华娜娜立刻想到在布达佩斯除了杜仲坤只有曹仁义与她有直接关系,再一想到曹仁义好几天不露面儿了,要出事儿肯定是他。

“上车吧,不到现场谁也说不清楚。”杜仲坤自己也没开车,揽着华娜娜的肩胛一同坐在司马小媛驾驶的红色奔驰轿车的后座上。

司马小媛高速驾驶着汽车,头也不回地问杜仲坤:“怎么走?”

杜仲坤定定地坐着,目视前方地答:“穿过鲍依冉路,直奔国会大厦,再沿多瑙河边往北开。”

华娜娜一听到多瑙河三个字,浑身就开始打冷颤,因为前不久刚刚从多瑙河打捞上一具尸体,布达佩斯市警察局认定是中国人,通知“华联会”去辨认。武汀轩和杜仲坤去了一看,果然是一名福建籍的旅匈侨胞。至于此人是他杀还是自戕至今没有定论。眼下杜仲坤告诉司马小媛过了国会大厦沿多瑙河向北,莫非是曹仁义尸沉多瑙河啦?

“不要太紧张,到了现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正襟危坐的杜仲坤虽然没有挨着华娜娜的胳臂和腿以及任何部位,却明显感到她的心在颤栗,身子在抖,便目不斜视地劝说道。

“不用到现场,我也感觉到是曹仁义出事儿了。”华娜娜说得很肯定。

杜仲坤听华娜娜这样一说,肩胛像触电似的一颤,两眼随之打量地看了她一眼。从他受到的感应看,他是相信感觉这个用过去对唯物主义的理解或在理论上难以述说清楚的问题的。华娜娜所说的感觉就是时下人们通常指的第六感官,即有些人士诠释的生物场,抑或是具有特异感应的电波以及信号。这种超然的感觉,一个是具有血亲关系的人之间,再一个就是女人。女人是敏感的动物。这种非贬即褒的说法是否就指的这层意思?

布达佩斯市区的街比北京的街要窄得多,就是被匈牙利人称做最漂亮最宽阔的安德拉希大街较之北京的长安街也实属小弟弟,充其量与前三门大街不相上下。布达佩斯市的街道本不算宽,街道两厢又都留有停车位,在停车位上横向停着各种牌号的轿车,但是却很少有像北京一样的堵车现象。匈牙利人无论是蹒跚老叟还是嬉戏孩童,都一丝不苟地遵守交通规则,尤其是穿过人行横道线,绝对的是绿灯行红灯止,不像有的中国人闯红灯还老子天下第一地迈着八字步或肩膀横着走。所以,司马小援的车速在市区至少每小时平均也有八十公里。

“前面就是!”杜仲坤在司马小媛驾驶着红色奔驰轿车驶过国会大厦,沿多瑙河又行驶了大约二十公里,发现一个身穿制服的匈牙利公安人员向他们做了个停下来的手势。

“那不是尤瑟夫吗?他怎么在这里?!”华娜娜一眼看出被杜仲坤发现的那个身穿制服的匈牙利公安人员是牛秀秀的傍家亚·隆·尤瑟夫。

“没错,是他。”

“您好,娜娜小姐。”尤瑟夫首先礼貌地与华娜娜握手。

“您好。”华娜娜轻轻一点头。

“您好,杜先生。”尤瑟夫又热情地向杜仲坤致意。

“您好,感谢您及时给我们通报情况。”杜仲坤明白了,方才直接告之“华联会”的匈牙利警方在多瑙河打榜上一具华人尸体的就是尤瑟夫。当时杜仲坤正与武汀轩商谈郝洪奎向“华联会”提出的双方共同扩建“中国商业城”的问题,电话铃一响,挨着电话机近一些的杜仲坤伸手拿起了耳机,对方告诉他的语气相当友好和蔼。当时杜仲坤觉得很新鲜,也很意外。因为匈牙利警方对中国人一般说来不太友好。一九七九年以前还不是这样,那时到匈牙利做生意的中国人还不太多,匈牙利警察见了中国人还像同在社会主义阵营时那样亲切地称呼“同志”。可是后来随着大批中国人蜂拥而至,尤其是在中国人之间频频发生斗殴、抢劫、绑架乃至凶杀事件,中国人在匈牙利警方的形象顿时变得丑陋不堪。虽然“华联会”中以武汀轩和杜仲坤为中坚的领导层不惜气力地做了大量树立中国人高尚形象的举动,对匈牙利警方也捐款捐物支持其搞好社会治安,特别是严厉打击旅匈华人中的犯罪行为,收到相当大的成效,极大限度地挽回了匈牙利警方对中国人的印象。但是,像今天从多瑙河打捞上来的华人尸体的刑事案件最近时有出现,虽然作恶者在旅匈华人中仅占万分之一或者不足万分之一,但“一粒耗子屎坏一锅汤”,所以,中国人的形象在匈牙利警方一些人员中仍然高大不起来。因此,今天给杜仲坤通电话的匈牙利警方人员又是在发现中国人死亡事件上态度如此之好,自然使杜仲坤觉得出乎意外。当杜仲坤看到尤瑟夫后才明白,那个表现友好的匈牙利警方人员原来是他。自从尤瑟夫傍上牛秀秀以后,对华娜娜和杜仲坤乃至“华联会”的人员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而对周大海包括赵岩也随之发生了质的变化。当然,他的这种转变追根溯源是牛秀秀给他做了大量而细致的工作,其中主要的是揭露了周大海的种种劣迹,自然有些事情要捎带上赵岩。尤瑟夫在匈牙利警方干了这么多年,属于老油条,见多识广,尽管在处理具体事务上会八面玲珑和看人下菜碟,但谁好谁坏孰是孰非心里还是有一杆秤的。

“你们跟我来!”尤瑟夫带领杜仲坤一行人马来到被当地人称做渔人滩的多瑙河边一个斜岔处,只见地上横卧着一具尸体。尸体上被一条白色塑料布蒙盖着,大概是刚从河里打捞上来不久,尸体四周的土地被浸湿了一圈儿。因为时间在上午十点多钟,明媚的阳光直直地照射在渔人滩上,再被白塑料布一反光,白晃晃地像闪着亮光的箭镞,刺得人难以睁开眼睛,还晕眩得有些天旋地转。

华娜娜一看到被白塑料布蒙盖的尸体,虽然连人的影子都看不清,但她断定陈尸在她面前的就是曹仁义,所以她发紫的嘴唇打摆子似的开始抖动,尽管极力控制悲怆地用牙死死咬住下嘴唇,可是嘴角还是一耸一耸地抽搐,两眼也蓄满了凄切的泪水,身子也情不自禁地颤抖。

“娜娜,不要太伤感,哪怕真是曹仁义。”紧紧用右臂標着华娜娜左臂的司马小媛知道此刻什么宽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而且也最缺乏质量感,但还是悄声地俯在她耳边不住地叮咛。

“你们都在原地,我先去看看死者是不是我们中国人。”杜仲坤扭头扫了大家一眼,但是,当他的扇形目光经过华娜娜的面部时就由扫变成盯了。

“杜董事长,还是我去吧!”张口就像撞响古钟一样膛音十足的蒲昭合立刻请缀。

大概是尤瑟夫觉得过去与蒲昭合有过节,在那次杜仲坤带领他查封周大海的仓库时因查无实据尤瑟夫指令下属拘留过蒲昭合和严振东,便表示和好地向杜仲坤建议:“还是我陪着蒲先生先去看看吧。”

“好吧。”杜仲坤点头同意。

蒲昭合走上前撩起塑料布拧着眉头端详了一会儿,转身走到杜仲坤面前:“面孔全部毁容,加上被河水泡得像个发面馒头,很难识别出是不是我们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