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二亮站在视频前，看见了整个经过。
他们站在拘留所外面，望着高墙，高墙外面的野花和草丛，长得十分茂盛。这个地方，原先就是一块菜地，公安局把它买下来后，做了拘留所。拘留所面积不大，却十分安静，因为，它离市区还有一段路程。贾二亮想到冀北方，想到匡尚富，哪一个人都不是傻瓜，都很聪明，但是，他们却办了这样的事情。他想不通，也许，世界上很多事情是让人想不通的。他们错了吗？他望着陆凤，不敢下结论。一个人可以选择这样活着，也可以选择那样活着，很难说对与错。例如吴仲川。
“想什么呢？想黄莺？”她问。
贾二亮笑笑：“还真有点儿想。”
“能坦诚告诉我，你进步了，二亮。”她嘴角露出一丝无奈。
“不要难过，陆凤。”
“我没有什么难过的。”她爽朗地说，“我劝过他，他不听，我无法改变他的人生观，他也不是孩子，应该知道如何做。我只是感叹，现实太残酷了，残酷得让你感到它的冰凉。我害怕你，二亮，如果这样走下去，还会出现什么情况，我猜不出来，我不敢猜。要不，我们放弃吧，反正，放弃也没有人说什么。魏国华刚上来，他不会要求你如何的，你只不过是一名警官，你看史凡，躲得远远的，他既不反对你，也不支持你，他可不是姜大明啊！”
“是呀！姜队长在会如何？”
“他跟史凡不一样，他故意不关心案子，而是让你放手做。他是支持案子的。这跟史凡完全不一样。可惜，还是被王明阳弄到新建县去了。我问你呢，放弃吧？”她眼睛盯着他。
他嘿嘿笑着，没有回答。
陆凤跟在他的后面，上了汽车。盖天骄坐在那里，问情况如何。陆凤摇着头，盖天骄说，我就知道没有结果。陆凤没理他，催他开车。回到队里，贾二亮又给路少洲打了个电话，询问地铁车厢谈判时间，他说没有变化，还是那个时候，到时候我告诉你具体时间，你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放下电话，他去了史凡房间，史凡告诉他，魏国华找过他一次，交代刑警队的工作，原先怎么干，现在还怎么干，没有变化。他没有问谢易梵案子情况，我也不想问，你按有关规定做吧，在你职权范围里的事情，你做就行了，需要问我的，你再来问我。记住，我没有指示，也没有意见。
贾二亮嘿嘿地笑了。
“你笑什么？”
“你什么都知道呀！”
史凡不解：“我什么也不知道。”
贾二亮没有再说，朝他点点头走了。来到院子里，他长出了口气，史凡态度上的变化，是他没有想到的，他就是害怕史凡过问得太多了。他明白，看样子，史凡什么都知道，但不想搅到这是非里面。听史凡的口气，魏国华也明白，没有特地问这个案子，这让贾二亮松了口气。
贾二亮给井上林打了电话。
“这样最好，只要他们不过问，我们就知足了。”井上林在电话中说，这起案子很复杂，大家都不愿沾上，害怕倒霉，这样最好。你不怕，我不怕，陆凤他们不怕就行了。有什么事，你就往我身上推，反正，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他告诉贾二亮，他去了吴仲川家，区虹什么都不说，从她的态度估计，吴仲川给她留了一笔钱，这笔钱，只有她知道。这是吴仲川用命换来的。从这点判断，他的背后，一定是个大人物，而且，这个案子，一定是个大案。
“大案就好，我就怕不是大案。”
“为什么？”井上林不解。
贾二亮说，费了半天力气，冒着风险，如果抓到的是一只小蚂蚁，有什么意思？我当然想抓一只狮子啊！你这还不明白。井上林笑了，你放心吧，当然是一只狮子，而且，是青昌最大的狮子。他要贾二亮明天把陆凤或者盖天骄派给他，他要出去调查。贾二亮不解，井上林说我已经不负责案子了，找人家谈话不合适。带着盖天骄或陆凤，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要对方明天早八点半在自己家门口等着，贾二亮答应了。给井上林打完电话，贾二亮很高兴，又给黄莺打了一个，黄莺说，案子有进展了？他说当然有进展，我答应了你的事一定办到。黄莺说，我说了的话一定兑现。到时候，我在饭店给你庆贺。真的？当然，饭店由你挑，我说话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