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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匠人(2)(1 / 3)

《透明的红萝卜》reference_book_ids":[7224425549391727676]}],"210":[{"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210,"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65,"start_container_index":210,"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60},"quote_content":"《步步高》reference_book_ids":[7111610863991131150,6959118760464616484]}],"205":[{"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205,"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82,"start_container_index":205,"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76},"quote_content":"《纤夫的爱》reference_book_ids":[7226399737023302714]}]},"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美国伙计在青岛酿啤酒

为了省钱,他把冰箱拆卸掉,改装成了小型制冷机。

加州的John,13年前来到中国,第一站是山东滨州,他在那里看到了黄河。一年之后去了广州,在那里,他看到了珠江。站在珠江边,John结合有限的中国经历和汉字认知,为自己起了一个磅礴的名字——“江河”。

广州三年,江河始终难以适应粤地湿热,遂北上,耽于胶州湾,在温带海洋性季风里领略了中国北方港口城市所特有的分明四季,他有些醉了,决定留下来。

初来青岛,江河沉迷于市井民风,整整一个月,被他用来在老城闲逛。临街的小饭馆门前,统一或不统一的容器里盛着贝类、鱼类、虾与螃蟹,阵仗排开,一直排到饭馆门口的马路牙儿上,像一本本港口风情录、一套套海货手稿图。

江河发现,只要海边不刮起大风,小饭馆老板都喜欢坐在门口看食客往来,偶尔招呼几声,多数时间里守一副简易茶具,喝着崂山绿,时间在里面泡乏了,就再沏一杯新的。

几乎每一个饭馆门口都摆着不锈钢啤酒桶,里面盛满了酒客心中的流金液体——用玻璃罐头瓶喝,用大碗喝,用塑料袋插吸管喝……青岛人还真是把啤酒喝出了花,喝出了原创。

江河甚至去过几次“民间啤酒街”营口路,在火热的街头,他看见沿街永不散场的流水席之间,味觉放浪地游走。遗憾的是,江河喝不惯青岛啤酒,他觉得太淡了,简直就是“工业淡水”。后来江河告诉我,包括美国、德国在内的工业化啤酒都添加了太多工业元素,在他看来,那根本不是啤酒。

恰有朋友在金口一路开了间英语口语课堂,临街的三居室,白天江河在里面教英语,晚上一头扎进六平方米的厨房——那里被江河在第一时间改造成了啤酒工作室。既然青岛啤酒不对味,而他又离开啤酒不能活,那么只有自力更生了。

自此以后,除了教口语维生,江河的其他时间全部用来“做啤酒,卖啤酒,上啤酒网站,看啤酒设备,读啤酒的书,搜集啤酒资料”。他沉湎其中,榨浆,发酵,冷却……乐此不疲。稍微有点闲钱,他就拿去做了啤酒。

江河每周都去逛人民路市场,寻找可用于啤酒生产的五金小工具。与大多数欧美男人一样,他动手能力极强,为了省钱,把冰箱拆卸掉,改装成了小型制冷机。同样为了省钱,他自己设计啤酒商标,找地方印刷,最后再用强力不干胶一张张粘贴在啤酒瓶上。江河为自己的啤酒命名“强麦工艺啤酒”,主打黑啤。

两年后,江河把啤酒工作室搬到了大学路12号,放大为“强麦精工啤酒屋”。在那条著名的文艺老街上,他把啤酒屋打造得很有车间气息,把原生态酿造的卖点推往极致,品种也涵盖了原味、苦味、烟熏、黑麦酒、咖啡黑啤、淡色麦啤。

很快地,江河与青岛的啤酒老炮儿成了铁哥们。他喜欢喝,也喜欢看别人喝。他带着自己的“强麦工艺啤酒”参加聚会,“一仰脖,世界就美好了起来”是他的梦幻版广告语,中英法德,四国语言的,绝不含糊。

精工啤酒和普通啤酒最大的区别是味道,前者使用全麦酿造,口感浓而不腻,更多清爽。有的精工啤酒酿造者比较传统,只喜欢一个半世纪以前的酿造工程,江河则会根据心情和季节,添加本地的原料调味。比如,他曾酿造出一款喜庆啤酒,用了桂皮、丁香、姜和橙子皮,节日的嘻哈感都在里面了。

江河说,精工啤酒从另一个角度看待,就是独立啤酒——产量极少,且有意抵制资本注入,以免形成量产。任何事情被冠以“独立”的时候,就基本意味着与主流的商业文明绝缘了。

后来,江河带着他的精酿梦想,把啤酒工作室搬到了青岛东部,一个艺术仓库的隔壁,名头也改成了“强麦商行”,我以为几年下来他的业务拓展了,谁知,强麦商行仍旧只有一种商品——精工啤酒。

几十平方米的Loft空间里面,一楼摆放着四五个酿酒罐,和一些酿酒设备、管道类装置,二楼则是江河的私人空间,一张小沙发,几把椅子,一个方形小桌,和一部唱片机。江河收藏着不少美国带来的黑胶唱片,他随手挑选了一张,正是我喜欢的LeonardCohen。就着Cohen坚果般的嗓音,不擅饮酒的我在江河酿造的爱尔兰、美式和比利时口味之间甄别品鉴。酒精度从5%,10%不等,清爽、酸涩、醇苦,各般滋味,入口就让人愉悦。

大约一年前,我在老城的黄县路上溜达。这是一条长度不足六百米的小路,有着蓄意的弯度以及参差的马牙石,花石墙头上的草本植物缭绕缠绵,总是“一支红花出墙来”。有意思的小店渐渐聚集在此,这里也就成了文艺青年的根据地。溜达着的我,猛然看见了“强麦精酿”四个字——这个江河,又钻回老城了!

推门而入,但见随意摆放的物品和杂志,都有着相当的艺术气质,配上啤酒这种神奇的液体,和端着酒杯谈笑风生的不分国籍的面孔,整个空间十分国际化。

江河上来打招呼,他的中国话又进步了。“对”的发音也成了地道的青岛方言“dei”,不愧为青岛女婿。

他一直在极力地融入,同时他也在抱怨物价和天气。关于未来,他的言谈之中流露出不确定感。

私聊

阿占:酿酒是即兴创作吗?或许你也不知道下一个口味会是什么。

江河:你这是完全错误的观念!酿酒不是把这个和那个丢进去,再观察出来的味道好不好喝,如果这样,你不可能酿出好喝的啤酒。酿酒是先知道那个味道,它就在那里,然后不断地去试验,接近那个味道,直到我认为那个味道找到了,就酿造成功了。

阿占:美国的精酿啤酒是什么情况。

江河:美国有4000多家大型的精酿啤酒厂,任何一个乡村、任何一个酒吧,几乎都能找到本地的啤酒。美国啤酒有上万种口味。

阿占:你现在的生意如何?

江河:不知道,从没统计过这个,我也不在乎,但是现在已经有五家酒吧在卖我的啤酒,小李堂(Little League Bar)、老杰克酒吧(Old Jack\u0027s)、酒引(Beer Leader)、Little LPG Bar、自由人咖啡(Freeman Café),朋友们喜欢喝我的啤酒,比最开始的两年好多了,那两年根本不赚钱,全是投入。

阿占:想家吗?

江河: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他们都在美国。妈妈经常通过视频与我聊天,过生日的时候,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两个啤酒袋,看来她很了解我。

不变应万变

他把发廊当做绝对圆心,生活半径压缩到了最短。

1993年的团岛,公交车只有两趟,往东的25路,往西的21路。周边没有一座高楼。低矮的院墙相连。院墙外,滴着水的床单晾晒在夏天的马路牙子上。到了冬天,同一个地方晾晒的可能就是偏口鱼和面包鱼了。

团岛地界被青岛人称为“老台西”,一座灯塔,一个岬角,一片多雾的海。环岛海流带动起海底的沙泥,水质混沌才能鱼种纷繁,它们的穿梭不停就像岸上的喧嚷不息。

二里方圆,很多做小买卖的,挣得是细水长流。门头大都单开,站店的往往就是老板,顾客若砍价,不愁没人当场拍板。每个黄昏,小买卖支起摊位,交易的市声直到天黑仍未散尽。

就在那一年,两个来自温州永嘉的异乡人,23岁的潘高东和20岁的滕美雪,带着刚满一岁的女儿,在团岛安营扎寨,以一万块钱起家,以“南洋发廊”为名号,赚起了手艺钱。谁也没有想到——恐怕连他们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干,竟是二十四年过去了。

二十四年里,团岛渐渐成为十几条公交线路的终点站。二十四年里,高楼一座座耸立起来,组合出钢筋丛林。二十四年里,一家家店铺,几易房主,几易店家……一切已经面目全非了,唯有南洋发廊守在原地,以不变应万变,标注着属于自己的一席之梦。

潘高东十八岁那年从永嘉到青岛闯荡,最早在姐姐的发廊里帮忙,很快就上手了。当时,人们对美的要求没那么高,流行概念几乎不存在,很多发型产生于电吹风与发胶摩丝的共同作用力,“爆炸头”“招手停”之类的,潘高东都很拿手。

和滕美雪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老乡聚会的中秋节。乡音放大了彼此的好感,月亮底下,他们望向对方的眼睛闪闪发亮。潘高东的家在岩坦镇,滕美雪的家在岩头镇,两个镇之间有一个小时的车程,缘分就是这么奇怪,如果待在老家,他们也许一辈子不会认识。而异乡闯荡,老乡结亲历来都是最稳妥的互助关系,何况,在旁人看来,他们那么般配。

恋爱,成家,立业。一切顺理成章。夫妻二人守着南洋发廊,沿袭起温州人的前店后厂模式。潘高东总是话不多,对待头发的态度非常单纯,从不违心地把新产品新造型强推给顾客。顾客进门,他先观察脸型、身材和气质,再观察发质、卷曲程度、生长方向,随后递过去一句“交给我吧”。

就是这样一句带有浓重浙南口音的普通话以及跟在这句话后面的温和诚恳的态度、物美价廉的结果,让挑剔的青岛人有了好感,也为南洋发廊赢得了口碑。

开店两年后回头客越来越多,生意红火起来,夫妻俩才开始雇请帮手,最多的时候请了七个。潘高东说那时年轻,春节前一个月,忙起来连饭都没时间吃,一天一顿也能扛到晚上十点。

开门纳客,你来我往,开发廊虽然发不了大财,却可以保证日常流水。手艺在身,心里踏实,这一行,好就好在不用公关、送礼、陪吃陪喝。潘高东不好热闹,不会喝酒,几乎没有社交,也很少与老乡聚会——他把发廊当做绝对圆心,生活半径压缩到了最短。每天早上九点前开门,晚上10点前关门,除了过年回老家歇业,南洋发廊一直遵循这样的时间表。

当年和潘高东夫妇一起来青做生意的温州老乡很多,坚持到现在的少之又少。老乡们无论生意做大的还是做垮的,都离开青岛了,唯独只剩他这个求稳的。因为性格内向,不会阿谀逢迎的潘高东一直没有改行,守着一条街一个店一座城市,守着潮涨潮落,四季春秋。“我也想过开分店或做做其他生意,但为了供三个孩子上学,也为了养家糊口,我不敢有任何冒险。守在这里,我总是有把握的。”

2004年,两个女儿上了中学,为了给孩子一个安定的学习环境,不受租房子搬家的干扰,潘高东夫妇便在附近买了房子。“三个孩子都是在老家出生的,交了不少罚款。上学都是在青岛,又交了一笔借读费。”

工作性质和文化水平所限,夫妇二人都不可能辅导孩子们学习。所幸的是两个女儿很自觉,初升高,都考上了有升学率保障的重点高中。跟当年的大女儿一样,二女儿也是回到户籍所在地准备的高考,潘高东托人让她进了当地最好的中学。五年前,大女儿就是按照这条路径考取了浙江理工大学。三年前,二女儿又按照这条路径考取了浙江工业大学。

儿子还在读初中。和两个姐姐相比,他顽劣许多,功课方面也不让潘高东省心。是唯一的儿子,又是与二姐相差了10岁的老幺,滕美雪宠爱起来有点过分。潘高东计划着初中开始帮儿子找辅导老师,这笔开支已经做好了预算。“没办法,谁让他不争气呢。”潘高东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店铺向南,不足30平方米的空间里,整个上午都被阳光洒满着。气氛安详。一只叫永青的三花老猫躺在角落里睡觉,这个时候已经醒了。滕美雪说,这是第二只永青了。永青嘛,取了永嘉和青岛的第一个字,这是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地方。

“猫的寿命顶多12年,我们的店已经开了24年。眼下这只猫也有10岁了。你知道吗?在我们老家,猪狗死了扔进河下游里,猫死了是要挂在槐树上的。村里的人用稻草把死去的猫缠得很结实——缠成茧的模样,挂在槐树上,多的时候一棵树上能挂五六只……”

滕美雪是个心直口快的女人,在性格上与丈夫形成了很好的互补。

说起老家,潘高东一向平静的脸上还是起了波澜。“永嘉与温州隔瓯江相望,那里有山有水。南方不缺雨水,山比崂山还要秀丽。等两个女儿大学毕业找到工作,再稳定几年,我们就打道回府。乡下空气好,说成氧吧一点也不夸张。到时候,我们吃自己种的菜,没有化学农药污染,再养养鸡鸭,种种果树……反正我和老婆都买了各种保险,不求富贵,就求个平平安安。”

越单纯,越深远

他在面包房里修行,终日和面粉、水、盐、酵母较劲。

三年前,李斌开始做面包的时候,我以为他出于两个原因,一是好奇心驱使,二是董事长作秀。好奇心让他不断地去学习和探索。董事长作秀则是为了中山路壹号国际俱乐部的持续营销。

善其事,利其器,这是李斌的老毛病。他不计成本,配备了专业的进口设备和优质的进口原料。一位德国面包师负责开蒙,从此他就泡在面包房里,不停地尝试,改进,再尝试,再改进,重复无数次之后,算是对欧洲传统工艺有了深层理解,随后又在法棍、德国裸麦和碱水面包、意大利爵巴塔里溶入了生命阅历和对味道的独特解读——“壹号面包房”的面包出炉了,也出世了。

有一段时间,“乡村无花果”总是被抢光。这款面包几乎全部使用法国大磨坊T65面粉,仅用少量的德国黑面粉来提升风味。无花果干须提前用进口朗姆酒腌制数天,时间渗透其中,有了风月旖旎,亦有了口感层次。

等到李斌把面包做到第三年的时候,再见其人,眼神愈加温和笃定,自带的能量场里似有隐隐麦香。这让我想起了那句专门用于赞美的法国谚语,“像上等的面包一样好”。那一刻,我开始确信,他做面包只有一个原因:修行。

就像艺术家在画室,瑜伽践行者在瑜伽馆,作家在文字间,徒步者在未知的路上,航海家在巨浪中——李斌在面包房里修行,终日和面粉、水、盐、酵母较劲。越单纯,越深远。

因为做面包,李斌开始感知食材与时令,体会温度和湿度,关注天晴与下雨。可以想象繁琐工序对于耐心的磨炼,直至把简单的调味尽数融于麦香,终于含而不露。

等待发酵。面包房里的极致之道就是用复杂的心情去等待天然菌种在自然环境下的发酵。

净手揉面。以匠人的态度考量面粉与水的比例,并着手于面团力道的对抗与完成。

安守出炉。赤金的色彩、撕裂的膨胀、美妙的声音、烘焙的气息,每一箱面包带来的欢欣和感动都是对守候者的犒赏。

那些已经对“壹号面包房”形成味觉和情感双重依赖的人提供了富有诗意的描述:比如,面包充分的嚼劲与秋日麦子的香味在口中升华,个中滋味难以一一道来,却能熨帖肠胃,口有余甘。比如,唇齿间隐隐的禅意令人难忘。比如,嚼起来,全麦麦麸面包比杂粮面包更需要花力气,却也更有沧桑感。比如,面包简朴、硬朗,适合与各色菜品搭配,是餐桌最重要的配角。比如,杂粮面包比一般面包又重又黑,看起来就像龟裂的地球表面……

如此这般,李斌在面包房里的修行让我想起王家卫电影《一代宗师》里的对白:见自我,然后见天地,最后见众生。

对于迷恋的事物李斌一向保有可怕的专注度。曾因品茗浅酌而云游,选茶寻酒,随身相机一架、闲书几本,不知疲倦地翻越了无数山丘。寻酒,他流连于欧洲各大酒庄,在记忆里储存上百种味道,把美酒带回中山路壹号的同时,也把酒庄故事和纬度、海拔、空气湿度、日照时间、土壤成分等一起打包带回。

他的专注还表现在对于“器”的讲究。做面包以后,欧洲著名的面包原料供应商会定期到“壹号面包房”展示各种高级原料,因为李斌选料苛刻不计成本在行业里是出了名的。也因此,“壹号面包房”开得很悲壮,利润太低了,若与工业化面包房竞争需要不少勇气。

大量的工业化面包房让人们淡忘甚至不知道还有真正的面包存在。商人们为了高产出并降低成本,用尽各种方法减少或消除制作过程中的不可控因素,包括缩短醒面时间、用机器揉面、添加稳定剂柔和剂,等等。事实上,这些做法消除的正是面包之所以成为好面包的元素。

制作好的面包没有捷径可走。面粉、水、酵母、盐,这四种再简单不过的原料,经过不同的心和不同的手,呈现的是截然不同的作品。

刚出炉的面包,包裹着小麦的香气、完美发酵的细小酸味和漂亮的纹理组织,让人欲罢不能。李斌在面团里揉进心情,用手去一次次施展让食材变好吃的魔法。每一次都是绝不会发生第二次的场面,他越发明了诸行无常,一期一会,越发敬畏食物幻化出的美好——不辜负这一瞬,就是不辜负这一生。

因为被赋予了或细腻、或深刻、或琐碎、或宏大的叙事,一个面包可以是多么丰富的小宇宙。看着面团一点点发酵,李斌为之担心、紧张、满怀期待;又或者试验不同的配方,不断地克服困难获得真理,那种时候,李斌就像重新找到了生命动力——是啊,有了面包一切都会好起来。

“最近,我在用斯佩尔特小麦研究适合儿童和健身人群的面包,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