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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钱穆和历史(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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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香港、台湾的文化苦旅

有一年暑假,钱穆在香港犯了严重的胃溃疡。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自己创办的新亚书院一间空教室的地上。这时前来看望他的学生,也就是后来著名的历史学家余英时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不禁为他难受。余英时问他:“有什么事要我帮您做吗?”他说:“我想读王阳明的文集。”余英时便去商务印书馆给老师买了一部,回来的时候,钱穆仍然一个人躺在教室的地上,如同一叶被浪拍打过的孤舟。

这是历史学家余英时对他的老师钱穆的一段回忆。那时的钱穆身患疾病,形单影只,刚刚在香港创办起了新亚书院。

钱穆先生本为江苏无锡人,七岁入私塾,十七岁辍学后自学,十八岁时开始任教于家乡的中小学。自此,他的青年时光大半就在家乡中小学的那三尺讲台上度过了。

直到三十六岁的时候,钱穆因《刘向歆父子年谱》而成名,通过北大教师顾颉刚的推荐,被聘为燕京大学国文讲师。

燕京是一所教会大学,在北平各大学中享有很高名气。当时校务主要由监督司徒雷登主持。司徒雷登设宴招待新来教师,询问大家对学校的印象。在会上,钱穆直言不讳地说:“初闻燕大是中国教会大学中最中国化的学校,让我对它充满了向往。但是来了之后,感觉大不然。入校门就见‘M’楼、‘S’楼,这是什么意思?所谓的中国文化哪里体现得出来?最好还是命以中国名称。”事后,燕大召开校务会议,讨论了钱穆的意见,并最终采纳了他的建议,改“M”楼为“穆”楼、“S”楼为“适”楼、“贝公”楼为“办公”楼,其他建筑也一律以中国名称命名。[1]

钱穆在北平居住了八年,授课于燕京大学、北大等名校,并在清华、北师大兼课。抗战时期,他辗转任教于西南联大、武汉、华西、齐鲁、四川各大学。

因为不合于当时批判历史的主流,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五十五岁的钱穆离开故土只身去了香港,从此告别了大陆的亲人。随后,他在香港创办新亚书院,并且坦言自己的想法:

我创办新亚的动机,是因为当初从大陆出来,见到许多流亡青年,到处彷徨,走投无路,又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到台湾;而我觉得自己是从事教育工作的人,怎忍眼看他们失学。同时,也觉得自己只有这一条适当的路可以走。虽然没有一点把握,但始终认定这是一件应当做的事。

如今,新亚书院已经并入香港中文大学,成为香港文化历史上的一座丰碑。钱穆的尝试是成功的。

在香港转眼又是十八个春秋,1967年10月,钱穆应蒋介石之邀,自港抵台,从此定居台湾。

钱先生早年曾居住在五世同堂的大宅“素书堂”附近,于是他就以“素书楼”命名台湾的新居。在新居的庭院里,他还特意种上了家乡的植物:苏州紫竹。在台湾的钱穆专注于讲学与著述,由于患病,他视力逐渐下降,后来不得不由夫人执笔记下他口述的一些观点,结集成《晚学盲言》。

1980年夏天,八十五岁高龄的钱穆在夫人陪同下到了香港,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与阔别三十二年之久、生活在大陆的三子一女相见。次年他再到香港,与长女长侄相见,1949年之前的那段历史,让这个热爱历史的人失去了太多与家人共享天伦的机会。

钱穆先生临终前曾有遗嘱:即使人不能回到大陆故乡,也要葬回去。为了完成钱穆魂归故里的遗愿,钱夫人将他的灵骨一直安放在台北永明寺,等待着归葬大陆。直到1992年,钱穆的骨灰才由台北经香港辗转送抵上海,于傍晚到达苏州,最后被撒入苍茫的太湖。这位劳碌一生的国学大师,终得偿所愿。

一生为招故国魂

钱穆的一生,从1895年到1990年,是近代史上变化最剧烈的一个百年。先是外族的入侵,继而内战,随后他旅居香港、台湾,直至去世才回到故乡。他人生的起点,是在素有“东南财富地,江浙文人薮”之称的江南水乡无锡的七房桥。

钱穆的父亲是一个秀才,因体弱多病,无意科名,但对两个儿子却寄予厚望,希望他们能读书入仕。四十一岁时,他撒手尘世,留下孤儿寡母,当时钱穆才十二岁。他就读的无锡荡口镇果育学校,是辛亥革命前无锡一所开风气之先的典型的新式学校。学校师资力量极佳,既有深厚旧学根底的宿儒,又有从海外学成归来具有新思想的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