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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闭门不见,水火相容(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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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Т a魏皇的身子已经大好,精神也不错,去了御书房处理政务。

这两日,水意浓和拓跋凝轮流陪他,他颇觉得安慰,总是说还是女儿贴心。

水意浓总是想起那日墨君狂所说的话,想来想去,他之所以故意说那种话伤她,无非是不愿连累她,将她推到拓跋泓怀中。

因为落魄,因为沦为阶下囚,他才会自卑地以为再也配不上她。可是,她何曾嫌弃过他?

她必须跟他好好谈谈,让他明白,无论如何,她不会丢下他。

这日午时,丽贵妃来御书房伴驾,水意浓立即前往凤飞殿。

拓跋凝妆扮得宛如飞雪中怒放的红梅,梅红斗篷衬得她肤光如雪、明眸皓齿,发髻上的金钗光芒熠熠、珠翠富丽耀眼,整个人看起来华贵而娇俏。

“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出宫。”她笑问,因为慕容烨的关系,她对水意浓很友善,当水意浓是自家姐妹。

“是不是跟我哥……”水意浓打趣道。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拓跋凝羞窘地跺脚。

“父皇胃口不佳,我想去宫外找一些口味独特的吃食、糕点,希望能让父皇多吃一些。不如我和你一起出宫吧。”

“好呀。我带秦大哥去醉仙楼品尝闻名洛阳城的的名菜‘醉仙鸭’和‘凤穿翅’,你一起去,顺道看看醉仙楼的糕点味道如何。”

于是,水意浓坐上拓跋凝的马车,出了宫门。

慕容烨已经在醉仙楼门口等,当看到水意浓从马车上下来,惊诧不已。

拓跋凝挽着他的手臂,娇柔道:“我把你妹妹带出宫,让你们见面,秦大哥,你怎么谢我?”

水意浓抿唇一笑,“哥哥自然明白公主的体贴与用心了。”

进了雅间,点了菜式,他才知道她出宫的目的,不过,他不会愚蠢地认为她真的是为了魏皇出宫。

招牌菜“醉仙鸭”“凤穿翅”上桌的时候,水意浓笑道:“公主,哥,你们慢慢用膳,我还不饿,先去别家酒楼看看糕点。你们不必等我,事后我去齐王府找你们。”

他们没有挽留,不过他追出来,将她拉到一个角落,“意浓,你知道怎么去那地方吗?”

她颔首,“上次去的时候我暗中记住街道了。”

“你一人去太危险了,那里的侍卫也未必让你进去。”慕容烨的眼中布满了忧色。

“那里的侍卫认得我,我会想法子的,你放心。”

“我陪你去。”

“你怎能丢下公主?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她含笑推他,“快去陪公主,我会多加小心的。”

他看着她匆匆离去,顿感无奈。

纵然担心她的安危,他也无法护她左右。

出了醉仙楼,水意浓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想了想,决定雇一辆马车。

打听到雇马车的地方,她匆匆前往。

走了一阵,忽有两个青袍汉子拦住去路,她看看四周,光天化日之下,车水马龙的大街,这二人胆敢用强吗?

“姑娘,我家公子有请。”一个汉子道。

“我不认识你家公子,而且我有要事在身,还请让开。”她不客气道。

“我家公子说了,姑娘认识我家公子。”另一个汉子道,“假若姑娘不去,只怕担不起擅自出宫的罪名。”

水意浓心神一紧,难道这人是拓跋泓?

可是,他要见自己,何必这么神秘?

汉子道:“姑娘,请吧。”

此次被逮住,只怕走不掉了,她本以为今日可以见到君狂,却还是功亏一篑。

距醉仙楼不远,还有一家客似云来的酒楼,天风楼。

走进二楼的雅间,她看见一个宝蓝衣袍男子坐在桌前,背对着自己,正饮酒吃菜。

这男子,不像是拓跋泓。

汉子关上门,水意浓心尖一抖,直觉不妙。

“坐。”

他的声音低低的,颇为沉厚,有点熟悉。

她想起来了,是太子拓跋浩。

慢慢走过去,她看见了他的庐山真面目,果真是太子。

魏皇只许他初一、十五进宫请安,禁足令还没解,他为什么踏出太子府、在酒楼饮酒?他这般明目张胆地逆旨,不怕魏皇知道吗?

“很惊讶本太子在天风楼饮酒?”拓跋浩“啾”的一声,饮尽杯中酒。

“太子放心,今日我并无见过太子。”水意浓淡淡道。

“本太子早就知道你聪慧机灵。”他的眼中渐渐显露邪气,“多月前,本太子在金陵皇宫目睹一支舞,令本太子魂牵梦萦。今日,踏破铁鞋无觅处,本太子终于得偿所愿。”

她面红耳赤,心神渐紧,他说得太露骨,令人无言以对。

拓跋浩粗犷的脸孔点缀着微笑,狠毒可怖,“你无须害怕,本太子只想再次一睹你那支舞。”

水意浓道:“太子抬举,我倍感荣幸。不过,我今日出宫是为父皇办事,不好耽误时辰,还请太子让我先去为父皇办事。”

“你以为抬出父皇,本太子就会放你走吗?”他冷嗤地笑,语气不无鄙薄,“父皇老了,病痛缠身,无力视朝。老二已死、老三被囚禁在西郊,本太子还有何惧?如若本太子动了什么心思,早已坐上父皇那宝座,不过本太子良心未泯,让父皇多过一些好日子。”

“父皇最宠爱太子,太子怎能……”她无语了,魏皇待他不薄,他怎能这样对亲生父亲?太没人性了。

“在帝王家,父子情、手足情都是狗屁,不值一提。”拓跋浩“呸”的一声,看透了俗世纷争。

她不想浪费唇舌跟他争辩,默然不语。

他冷冷地笑,“莫以为父皇封你为锦宁公主,你就是金枝玉叶的魏国公主。在本太子眼中,你只是一个女人。”

水意浓仍然不语。

“怎么?不愿跳?”他的目光阴沉了三分。

“我还有要事,还请太子高抬贵手。”她只能以柔克刚,硬碰硬不会有好下场。

“不愿跳,那就陪本太子饮酒。”

“太子可找如花似玉、善解人意的姑娘来作陪,如果我再不回宫,只怕父皇会派人寻我。”

“敬酒不吃吃罚酒!”拓跋浩陡然起身,拽住她,将她摁坐在桌前,“让你陪酒,是本太子看得起你。”

她莞尔一笑,“如果父皇知道太子擅自出府饮酒作乐,不知父皇什么时候才解这禁足令?如果我多嘴说了几句,父皇会不会雷霆大怒?”

他“呵”的一声,“你竟敢威胁本太子!”

水意浓淡淡地笑,“我只是不想耽误回宫的时辰罢了。太子是未来的魏国天子,天纵英明,胸襟广阔,怎会为难弱女子?”

他浓眉一扬,“本太子还真想为难你。”

她苦恼不已,怎么办?早知道刚才死也不来。

“不跳舞,不饮酒,那么,本太子只好……虽然你是本太子名义上的皇妹,不过本太子看中的人,绝不会放手!”

“太子胆敢碰我一根头发,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她怒意横眸,小脸绷得紧紧的,“韩王落得如此下场,与我不无关系。父皇待我如何,太子不会不知。今日太子伤我一分,我必十倍偿还!别说是帝位,太子这条命,只怕也保不住!”

他纵声狂笑,笑了一阵才道:“有趣!有趣!”他指着她,“你这不卑不亢、咬牙切齿的模样,俏绝了,本太子喜欢。”

水意浓森冷地瞪他。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二人都看过去,却是拓跋泓。

登时,她不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心中讶异,他怎么会凑巧赶到?

“太子。”他略略一礼,眼风未曾转向她。

“你怎知本太子在天风楼?”拓跋浩不悦地问,拉长了脸。

“她的一举一动,臣弟皆知。”拓跋泓的唇角微微斜勾,“父皇视她为亲生女儿,甚至比对凝儿还宠爱,她离开一阵子,父皇就要找她。她出宫也有一些时候了,太子,不如先让她回宫吧。”

拓跋浩不作表示,斟酒饮酒,面上却有冰冷的怒色。

拓跋泓对她使眼色,她立即离去。

“老四,你派人盯梢本太子?”拓跋浩的眼神阴沉无比。

“太子多想了,臣弟哪敢?”拓跋泓赔笑道,“臣弟盯梢的是她。”

“你既知道本太子在这里,为何进来?”

“太子请听臣弟一言。”

拓跋浩不置可否,拓跋泓道:“这短时日内父皇还硬朗得很,倘若太子做得太过,只怕得不偿失。再者,太子的禁足令还没解,两条罪名加在起来,非同小可。臣弟知道太子喜欢她,可父皇待她非同一般,为了她连亲子都可杀、可废。太子不如忍耐一些时日,待日后登基,她还能跑得掉吗?”

“话虽如此,本太子这心里总是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