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其言,小先生似乎偏爱法家?”鸠摩智微笑道。
“诸子百家均可,有请明王指教。”谭渐飞双手笼在袖子里,迎风站立。
“不敢。”
鸠摩智还是没看清楚这人的来历,显得相当的谦和客气,双掌合十躬身道:“提及法家,我这里有一个故事,请指教。”
谭渐飞微微躬身,倾听。
他讲了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个大和尚种了一片菜地,总有一只兔子去田里偷吃。然后大和尚说不许偷东西,兔子说“要你管”。
最后,大和尚就不管了。
兔子把菜吃光了,转移阵地去别处偷,在迁移的过程中被一只老鹰抓到。
老鹰说“我要吃了你”。兔子说“不要吃我啊,我的肉辣么少”。
这时大和尚路过说:“放兔子去吧。”
其后,和尚割下自己身上一块肉,恰好等于兔子分量,不让老鹰吃亏。
故事,到此就结束。
“……”兰婷芳眨了眨眼好奇的问道,“可……兔子和老鹰干嘛去了?”
鸠摩智皱了一下眉头,当做兰婷芳不存在,没朝她看去一眼。
如此让兰婷芳很郁闷,作为一个美女不被人关注,她真的不习惯,于是,她捅捅谭渐飞的背脊,问道:“兔子和老鹰去哪了?”
谭渐飞道:“兔子被和尚那以德报怨的情怀给感动,从此被度化。而老鹰从事件看到佛之智慧所在,学习到,对待事物不止有一种处理方式,获得般若,归一了。”
兰婷芳不禁愣了愣:“如果真这样,其实也挺好。不失为一种解决方案。”
谭渐飞淡淡的道:“我却有不同的看法,我认为那和尚虚伪,而故事不接地气,也显得虚幻。”
大轮明王皱了一下眉头,随即眉头舒展开道:“愿闻先生见解。”
谭渐飞道:“任何事物皆有根,宇宙全息就是如此。有因要有果,否则因果残缺,则故事不能成。故事中兔子偷盗,是因,故事走向应该是和尚本可搭救,却发现是个坏兔子,说句当然我虽不杀你,现在却也不会救你。兔子前无积德,后有代价,这是为一个因果。明王故事里赎我学识浅薄,没找到因果。不能成故事。”
鸠摩智声音洪亮了起来,“道兄见解精辟,但有想过厚道二字否?”
“何来的厚道?厚道从哪来?”谭渐飞好奇道:“比方说路是人走出来的,我是我妈生下来的,汽车是人造出来的。明王所指之厚道,却无出处,无因无果,逻辑不通。所谓厚道,种下厚因,才能收获道果。若是种下凉薄之因,收获恶果乃是天经地义,否则和来公平之说?”
鸠摩智道:“如要强调公平,则天地厚道丢失。故事中若要公平,只需和尚把偷东西的兔子,打断一条腿,它就不敢再来。”
谭渐飞微微点头:“理当如此。”
鸠摩智笑道,“这便是先生用于辩驳的法家理念,脉络清晰。”
“就是,请明王指教。”谭渐飞微微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