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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双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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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令司南裕在意的是,这篇写于曾布绑架他前一天的日记,没有一个字提到他。

“师傅……”司南裕苦笑道:“难道我在你眼里……一点意义也没有……”

他叹了口气,轻轻合上日记本,拉开披风,正要把日记本揣回怀里,迎面一阵冷风扑来,冷得他一阵哆嗦,手抖得厉害,日记本抓握不住,“啪”一声摔到地面。

书脊着地,然后是封面封底,日记本摊开来,风拂过纸张,一页一页的翻过。

司南裕身不由己的哆嗦,想要拣起日记本,双手却不听使唤,僵直的伸出去,在空中颤抖。

日记本落在阳光与塑像阴影的交界处,风吹动纸张的声音细不可闻,只看到一页一页纸缓慢的卷起、直立、落下……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翻动。

司南裕的手终于能动,他伸掌按住正要卷起的一页纸。

他缩在阴影里,看着那只手在阳光下,手背的皮肤皱得像洗过忘了拉抻的衣服,指缝间隐约有墨水的印迹。

司南裕慢慢挪开手,看到了那一页纸,纸上的字。

阳光忽然消失,突如其来的阴影与塑像的影子融合,将司南裕和日记本完完全全笼罩。

司南裕没有听到脚步声,但他看到一双脚出现在日记本前方。

他抬起头。

他看到一个鬼。

****

“鬼”长着两张脸,准确的说是长着两张叠在一起的脸。下面的脸肤色与常人无异,上面那张脸却像新生的嫩肉,肤色是娇嫩的粉红色,两张脸界线分明,下面的脸只露出下颚、嘴唇、眼睛,上面那张脸就像个厚厚的肉壳,把除此之外的部位覆盖起来,又像一个人戴了一张恐怖的鬼面具!

饶是司南裕见多了惨死的尸体,乍看到这张“鬼脸”还是打了个激灵,情不自禁的身向后仰,拉开与“鬼脸”的距离。

但他毕竟是司南裕,一瞬间的惊吓过后,背心刚贴到冰凉的塑像底座,他已经明白,面前这位不是鬼,而是一个脸部受过重伤的人,依他的经验来看,应该是烫伤。

虽然他从惊吓到恢复镇定所花的时间不过数十秒,却已足够让“鬼脸人”做一件事。

他看到司南裕退开,立刻弯下腰拣起曾布的日记本,等司南裕醒悟过来,他已经转过身,拨足飞奔。

司南裕扶着塑像底座站起身,望着那人沿着学院大门右侧的围墙奔跑,消失在转角后。他的速度并不快,如果是平常的司南裕,不等他跑过转角就能手到擒来。而现在的司南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扬长而去。

怎么办?司南裕问自己,追肯定是追不到了,但跟在后面,或许能收集一点有用的蛛丝马迹。他是该忍着每走一步全身散了架似的疼痛跟上去,还是留在原地等尔七他们回来?

他踌躇了片刻,眼睛一直望着那处转角,然后,他看到一个人慢慢的从转角后退出来,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

“鬼脸人”竟然又倒转回来!

两人隔着数十丈的距离遥遥相望,司南裕面朝的方向仍然迎着阳光,“鬼脸人”的双重脸被光圈笼罩,他默默的看着司南裕,眼底反射着阳光。

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司南裕眯起眼,缓缓的,唇角泛起了微笑。

原来他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淡薄名利,他很虚荣,既然他是“少年神探”,就算他并不真喜欢查案,他也要对得起这个名声。

哪怕他此刻寄居在一位老妇人的躯体里,他仍然是司南裕。

神探曾布的弟子,警察总长的公子,无论哪一种身份,都不允许司南裕忍受羞辱。

……既然逃不了,就迎战吧。

他微笑着,掸了掸羊毛裙上的土,拉了拉披肩,将自己裹得更舒服些。

然后,缓步向“鬼脸人”走去。

“鬼脸人”明显是在等他,司南裕走得像一个真正的老妇人一样步履艰难,“鬼脸人”的脸不可能有任何表情,眼睛却能泄露情绪。

当他眼中开始出现不耐烦,司南裕终于走到转角前。

“累死我了。年轻人,”司南裕气喘吁吁的道,还伸手搭向“鬼脸人”的肩膀,“扶我一把。”

“鬼脸人”肩膀一缩,还是被他拍了一下,马上退开数步,两人之间相距近一丈。司南裕从他这个动作判断出他不会武功,心中一宽,笑得一脸慈祥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