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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槐才碰到她柔软的舌尖,石榴就偏头避开了。他以为只是惯常嬉戏,闭了眼睛紧贴着石榴滚烫的脸颊继续去寻。
石榴扭着身子抽出胳膊来,伸手捂住他的嘴,小声说:“不许偷情。师傅在。”
姜槐闻言一愣,什么时候变成偷情了……明媒正娶的妻,难道亲不得?石榴之前住在姜家照顾他,哑师傅也没说什么啊,她老人家分明允了这事。不能算偷情。
“你是我的妻。”他移开石榴的小手,看到她满脸通红,忍不住又要去亲。
石榴压低声音,正色拒绝:“还没过门,没拜高堂。”指尖戳着他,严肃地纠正他这个错误的观点并警告道:“六礼未全,这叫偷——情——”
她一本正经的语气飘进姜槐耳中,只剩下了“偷情”二字挠人不已。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妻。”他捻住石榴的耳垂,也正色道:“我们去哪里偷?你的屋子在左边还是右边?”
这座宅子对初次登门的小槐子来说,除了花木就是花草,完全无路可循。
“外边。”石榴抬下巴往他背后示意。“师傅在家呢,我……”
他一听,也好也好,找家客栈,或者抱回家去慢慢享用。遂松了石榴去开门,前脚刚迈出去,石榴就挣脱了他的手。“吱呀”,石榴把小槐子关在了外面。
迅速栓好门加上锁,从门缝中冲他一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妻,偷妻不如偷不着!小槐子,偷情不光彩,老实回家等着娶我。”
“石榴……为夫忍了整整三十天。”门外的人无奈极了,一脸沮丧,扒着门缝装可怜。
石榴摘下发髻上的花,笑着丢到外面去,说:“三十天算啥,我忍了十好几年。小槐子啊,厚积勃发,回去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哦对了,青庐搭好了吗?记得帮我放点糕饼存进去,听全福人说合卺只给喝一杯酒,我可不要饿着肚子过夜。”
略略一数,成亲当天至少有十三项礼仪要完成。根据媒婆的教导以及石榴总结来的经验,新娘一般都吃不上东西。好在她和小槐子没多少亲戚朋友,不至于闹洞房闹到天亮。
“青庐毡子一应俱备,只等你来了。石榴,我做主将它改搭在城外果园的西南角上,那里比城中好。”小槐子接住花握在手里,记下石榴的嘱咐,问她还有何事需要提前安排。
“哪里都行,我无所谓,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好地方。来,把你的小指伸进来。”石榴朝她眨眨眼。小槐子依言。
穿过窄门缝,两个人的手勾在了一起。
“执子之手。”石榴抬头,对上他的眸子,轻语如是。
“与子偕老。”女人呵,分明想着我,还要赶走我。指上绕紧,姜槐答如是。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石榴勾着他的手指摇晃,在自己心中默念。
默念完,朝门外飞吻一个,也不管他看得懂看不懂,石榴捂着脸转身跑走。再不能耽搁了,师傅啊,徒弟没偷情……您不能冤枉徒弟,送徒弟那些雕花蜜饯叫人家情何以堪……石榴一路跃花盆踏芳草拨树枝,奔到后花园找她师傅讨清白去。
哑师傅看她衣衫整齐回到小亭子里,原本还弯着眉毛笑眯眯的和蔼模样顿时黯淡了下来。她重重叹一口气,将那些蜜饯推给石榴。
“师傅,徒儿没做对不起师门的事,徒儿坚决反锁大门,客气送走了小槐子。”石榴把瓷盖子扣回秘色四耳罐上,双手举起,奉还哑师傅:“您的好意,徒儿心领了,但这些蜜饯,容徒儿斗胆请师傅先收起,待昏礼之后再赠。”
哑师傅眼里的光彩又黯淡几分,为师我还等着抱孙女……
她招招手叫石榴坐下,一笔一画在石桌上划字给她看。石榴的目光紧紧循着师傅的笔迹移动,她在自己手心依样写着,写完一个字就念一个字出来。
“师——”
“门——”
“不——”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