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一下子就被他越想越严重，严重到他想岔开话题，不再进行下去，把她的手从他的臂里抽出来，握在手心里，又迈开步子，一边走，一边轻轻的摇晃两下，“我晚上不能陪你了，你只能自己照顾爷爷了。”
“啊？”
“嗯。我要回去了，G城有事情。”
“好。”莫子欣心想，早知道不生这个小气，一下子就要回去了，居然还吵上这么一嘴，好遗憾。
不过他本来就很忙，要回去，不也是好正常的事情吗？
秦斯成从医院出来就没有开莫子欣的车，能多走一段就不打车，结果一长段的路，两个都只是手拉着手，话也很少，有时候就是寥寥几个字。
年后的海城寒气未消，有时候的清晨甚至还会有霜冻的现象，路边的梧桐早已没了去年十一月那时候的景象，但是稀疏的枯叶间，淡淡的绿又显得鲜活。
秦斯成不说话的时候，就看着路道边的梧桐树，这些倒是比湖边那些树细，历史也没有那么远久，但是每一处，都是不同的风景。
同样都叫梧桐，他们两曾经还为了这个吵过架。
今天他又忍不住问了，“阿欣，你觉得梧桐苑的梧桐好，还是海城的这些梧桐好。”
类似的问法，问得莫子欣心底涩然一酸，现在想想，曾经在梧桐苑的时候她都很少关注过那两棵百年老树，其实和海城的梧桐不是同一个品种。
秦家梧桐苑里的梧桐每年都花开点淡紫色的花，没有迷人的香气，相反，她不喜欢那股子味道。
可现在听着秦斯成这样问，她叹了声，“梧桐苑的梧桐又高又直，和海城这样的梧桐不同，海城的梧桐好容易长虫子，梧桐苑的打理得好，树也长得特别好。”
秦斯成听得一喜，偏头垂眸便看着这女人正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走路，握着她的手一紧，紧紧的牵握着她，“那你是更喜欢我们自己家的梧桐树？”
我们自己家？
莫子欣听着这五个字，心里头真是百种滋味，千种情绪纷繁复乱的在穿插往来，偏头靠了过去，“嗯，是。”
他听她说“嗯，是。”，听着这两个字，笑了起来。
两人吃了饭，刚从饭店里出来，便接到电话，说爷爷醒了。
莫子欣一听这个，飞奔着就往赶。
然而秦斯成刚刚进入病房，就被莫老爷子几句话，请了出去，“斯成啊，你怎么到海城来玩了？我这几天怕是只能在床上躺着，就不能送你了，下次你来的话，我请你吃饭。”
话里话外都能听得出来排斥和疏离，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过去，三婶“哟”了一声，马上被儿子制止，不准她说话，她只能悻悻收声。
莫子欣看着老爷子，刚想说话，秦斯成站在她的旁边，轻拍了她的后背，轻声道，“爷爷刚醒，你好好陪爷爷说说话，G城一堆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