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现在不行。以后或许可以。”蓝琪望着雾,又说。
“我想咱们得趁早回去,别让古惠主任察觉我不见了。”
小萱盯着她:“还说趁早啊。古惠可能已经贴出寻人启示了。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你出来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哪里。”蓝琪反驳。“最多一个小时!”
她抬起手臂,看了一下手表。
“哎哟!”她不好意思地向小萱瞅了一眼。“我忘了时间啦。真的。”
“本来嘛,你知道老话怎么说的。”小萱干巴巴地说。
“当你过得快乐的时候,时间就飞一样的流逝。”
她站起身来,“咱们可以走了吗?”
“当然。”
“我想你也许应该想一个真正过得硬的借口,说明你整整一下午在做些什么。”小萱说。
“光是轻描淡写地说什么,哎哟,我忘了时间啦,是骗不了古惠的。”
“对。”蓝琪心不在焉地说。
“对,我要找一个借口。”
“你这个傻丫头啊。”古惠对蓝琪说。
“要是你感到身体不舒服,你应该实说啊。我手提包里有头痛药片,你只要吃两片,头就不痛了。”
"我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蓝琪怯生生地说。
“我想我只要独自一人安安静静地坐一会儿,头痛就会好的。”
古惠把手背贴在蓝琪的脑门上,忧心忡忡地说:“头倒好像并不烫,头不痛了吗?”
“不痛了,一点也不痛了。真对不起,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没有给我们添麻烦,我们只不过是为你担心罢了。“
古惠亲切而坚定地向她看了一眼。
“好吧,以后要是再发生这种事,马上就告诉我,知道了吗?”
“知道了。”
小萱什么都没说,但是蓝琪的行为使她担忧。
毫无疑问,这出戏演得十分精彩。
可是小萱感到不安的正是这一点。
蓝琪捏造的谎言似乎太顺畅了,她从未把蓝琪当作一个油嘴滑舌的说谎者。
小萱特别喜欢她的这个朋友是因为她不鬼头鬼脑,不刁钻,不弄虚作假。
可是这会儿蓝琪却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拿一大堆关于头疼和不想引起任何麻烦的花言巧语来哄骗古惠主任。
这真令人心里难受。
而且一句话也没有提到蓝琪在与之交谈的那个神秘的小伙子。
他到底是一个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想咱们从今天起要定一个规矩。”赵德星说。
“任何人出去都必须向另一个人说清楚他上哪儿去。这可以吗?”
大家都点头。
他们都聚集在赵德星的活动房里,就是他当做办公室和宿所的那一间。
雾紧贴在正方形的玻璃窗上,弥漫在黑夜里。
归藏没有把他在教堂附近同蓝琪意外相遇的事儿说出来。
蓝琪没有提到这件事,他也不想把它抖出来,要是抖出来,他就得说明她当时做了些什么,另外还得说明她逃走以后,他为什么不去追她。
再说,小萱已经把她找到了,现在所有人都已经平平安安地回到遗址了。
没有必要说他怎样发现蓝琪在无缘无故地哭鼻子,并且讲了一些关于一棵树的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