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除皇帝？
这话杨炎并没有说出来，但是已然浮现在朱标，以及一墙之隔的朱元璋和刘基的心头。
无人不心头大骇。
这毫无疑问是大逆不道之语。
但奇怪的是，杨炎并没有说，这个念头却出现在他们三个人的心头。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朱元璋已经有些慌了，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
一旁的刘基连忙道：
“皇上，这只是推演的结果！”
“妖术！”
朱元璋嘴角猛地一阵抽搐：“这是妖术！”
一直安静的毛骧，突然上前一步：“皇上，卑职这就去把他的人头提过来！”
他已经感受到了皇上强烈的杀意。
“等等！”
刘基连忙叫住毛骧，然后对朱元璋行礼道：“皇上，其实……杨炎并没有说什么，而且，您真的不想听杨炎把话说完吗？”
“再说了，杨炎现在也已经是个死囚了，他逃不掉，如果真有大逆不道之言，再杀也不迟！”
听罢刘基的话，朱元璋轻哼了一声，摆手让毛骧退下。
心中出现废除皇帝的念头，确实让他怒不可遏。
毕竟大明是他九死一生打下来的江山。
但是确如刘基所言，杨炎并没有说这句话，而只是在推演，不过这个推演让人心惊。
而且，如果不把杨炎的话听完，他恐怕以后都难以安睡了。
杨炎的这些话，就会像是噩梦一般，伴随他终生，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话听完……
……
牢房内。
朱标呆滞了好一会，这才缓缓看向杨炎：
“先生，难道真的非要那样吗？”
杨炎当然知道朱标说的那样是什么。
杨炎笑笑道：“你想什么呢？如果真的那样，刚刚稳定下来的天下，岂不是又重新陷入大乱之中？”
杨炎的话，让朱标顿时大松一口气。
“呼——”
一墙之隔的朱元璋，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杨炎继续道：“按照现有的制度和生铲力，土地兼并问题必然是无解，除非能够将生铲力提升一个档次。”
“生铲力？”朱标一怔。
杨炎点头道：“我们前面说了，人类从原始社会到奴隶社会，再从奴隶社会到现在的封建社会，最根本原因是什么？”
“最根本原因，是生铲力的提升！”
“物质生活资料的生铲是我们人类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基础，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为了生活，首先需要解决吃穿住行等生活物资。”
“所以，人们在生铲活动中形成的生铲方式，决定着社会的性质和面貌，生铲方式的变革决定着社会形态的更替。”
杨炎的话，让朱标深以为然的点头。
一墙之隔的朱元璋和刘基同样是默默颔首。
这其实是一个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事情，古语便有云，民以食为天，但是杨炎却这其中的规律精确的总结出来，并且应用于推演之中，其观察之精准，视角之独特，思考之深入，着实让人惊叹。
“但是，在我们现有的制度下，想要提升生铲力，这是非常困难的。”
“为什么？”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要搞懂两个概念，一个是经济基础，一个是上层建筑，经济基础便是整个社会的生铲力决定的占统治地位的生铲关系的总和，说得直白一些，主要是指人们的物质生活和生铲的基本状态，即人们衣食住行的状况。而上层建筑则是建立在一定经济基础上的社会意识形态以及与之相适应的政治法律制度和设施等的总和，说得更直白一些，就是统治者的统治的制度，比如现在的朝廷各机构，以及统治思想，比如现在的儒家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