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怪我狠心了!”
温骅的面孔本就凶恶,此刻都拧成一团,隐忍不发的杀意,几乎实质性地显现出来。
他心中暴怒,咬着牙道:
“我敬他是兄长,凡事还要看他几分,可他却容不下我!是何道理?是何道理啊!”
堂下其余几个修士皆被他震得不敢言语,只有个尖嘴缩腮的高瘦男子起身拱手,硬着头皮道:
“还请二爷速速决断,结果只在今夜,不然我等定要被清算。”
他这一句顿时点醒了堂中其余人,一齐起身央求道:
“还请二爷下令!”
“那好,既然是兄长不顾兄弟情义在先,要害我性命,那便……”
温骅语塞,斟酌了下,道:
“那便捉他来与我对峙一番,我倒要看看这老东西有多虚伪!”
众人应声正要去行动了,那第一个出声的男子又道:
“二爷,夜长梦多,家主暗里似乎与李家有约,不能拖延啊!”
“滚!屈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掺和我们兄弟的家事了?”
温屈厌当即吓得倒头便拜,连磕了几个头,旁边几个给他求了情,才算是没有追究。
这头温誉正同温凉谈着话,一副兄友弟恭的景象,温凉起身给他倒了茶,刚坐回蒲团便见一名下人狼狈撞进了院子。
温誉起身,皱着眉正要问责,便见那下人磕头如捣蒜,一手指着外头道:
“大人,二爷带着温荣等一众家老,和其他外姓修士杀上山来了,家主请速走!”
“怎么会?护山大阵尚且没被触动,你莫不是糊涂?”
那下人也是练气巅峰的修为,跟了他有几十年,眼下将头都磕破,哭的血泪横流道:
“小人先时和族里几个混账在一处喝酒,哪知他们竟有胆子在酒中下毒,他们几个夺了阵符,送去反贼那里了。”
“你你你!”
温凉指着他浑身发颤,腿软得几乎站立不稳,温誉吩咐道:
“于跃,带着老三从暗道走,他们的目标是我,我拖住一会你们还能走脱。”
于跃跳起来在自己脸上狠狠抽了几巴掌,用足了力道,几颗牙都抽飞出来,半边脸肿起。
“大人,我罪该万死,等公子安顿好,小人便下去伺候您!”
他一把抓起温凉,背在身上向着殿内去了,只余温誉一人在院中。
这中年人的额角轻跳,暗骂了声糊涂,推开院门看着夜色里飞来的几道黑影,心中道:
“但愿我温家,兴旺长久。”
几个在主山修行的心腹冲天而起,与那几道战在一处,法术将夜空照的如同白昼。
温骅一眼便见着自家兄长,正立在院子上空冷眼看着这一群人打斗,嘘声道:
“竟然没逃,总算有点家主的样子。”
脚下一跺,他脚下绽起几道金盏,一直浮到那院子前被拦住,再寸进不得了。
一人攻阵显然不智,温骅提着刀左冲右砍,将几个守山修士打得七零八落,残肢断臂从空中零零碎碎落下。
只消片刻,这群人便死了个干净,温誉的长子也在其中,从始至终没问过他这二叔一句话。
“可怜他持家许久,身边竟没一个可堪大用的筑基……”
心中感慨一声,温骅心中顿时生出一股豪迈:
“家中筑基,大多为我马首是瞻,这家主之位,舍我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