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AI情感朗讀功能。歡迎大家點擊體驗!
葛洲y重感冒生理上本就有火,在发着烧呢,看到她又歪头耸肩的,心理上的“火”上浇油似的燃烧,大声说:“你出去,脑壳歪来歪去肩膀耸来耸去的。”
卿婧马上坐正了。
葛洲y嘴里“宝贝”叫了一年时间的这个黄皮肤师妹卿婧,他是动过真心的。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宝贝”竟然跟他提出分手。
后来葛洲y才了解到,见异思迁的她是为了跟当地的#**#公司三公子在一起,为了成为&国人,为了在&国享受荣华富贵。
之所以烦她“脑壳歪来歪去肩膀耸来耸去”,她就是看三公子歪头耸肩觉得特别有个性,向三公子学到的。
分手时卿婧一边说“没爱了”一边歪头耸肩时,葛洲y就甩给她一句:“看你学的那歪头耸肩人模狗样,恶心!”,然后掉头就走,在酒吧把自己灌醉,之后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了。
次日醒来躺在警局的硬板长椅上,这是他第一次进局子,被警察教育一番出来后,才看到身上多处有淤斑,难怪这疼那疼的。警察说他在酒吧醉后惹架了。想着“惹架”也是个吃亏的,否则不会被教育几句就出得来,心里更窝火。
卿婧是习惯了歪头耸肩,这天葛洲y看着更恶心。
葛洲y反过来再看看导师,导师肩背越来越驼了,但炯炯目光依然映射出敬畏。
导师平淡地说:“你说过‘要回国’是吧。”
他不动摇,很坚定:“嗯,老师我肯定回家!”
他对自己学成回家,对自己选择做临床,从来就没动摇过,从来就是坚定的。
但导师口中的“国”这个概念对他来说太大,他没那么大豪情壮志。
“考虑到研究中心来深造,发展机会和待遇,都比回去的好,”导师还不忘记这样劝他,“考虑考虑,哪怕认真考虑一次。”
葛洲y虽然还在药物副作用中,但他清楚这个问题跟导师讨论过多次了。
他挪开了一下凳子。
想着导师是不是今天又来劝他了,他干脆先说:“导师,我真的就喜欢做临床不喜欢做基础研究,不纠结。”
导师身子微微颤抖,强作镇静中藏不住焦躁。
卿婧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恨的寒光:“你少说两句不行吗?不要让导师操心了。”
卿婧今天的任务就是陪导师找他最后谈一次,请他去研究中心的。
“我说了什么了?”葛洲y变了语气,问卿婧,指了指导师崭新的拐杖,“导师身体状况不好,都拄拐杖了,你还让他走来走去?”
“腿疾犯了。”
“你在他身边,不好好照顾?”
导师早些年在一次动物试验时伤了腿,偶尔有发作,他是知道的。
卿婧深仇大恨似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导师摆了摆手,然后还是前几次一样气愤地指着他,只是这次声音又提高了,好像用的真气在指责他:“执迷不悟!”
葛洲y丝毫不为这次导师殷殷期盼所动,心想导师的责骂不过是过去的习惯中多了一次而已,既然习惯了何必多做解释,自已毕竟是让导师失望了。
可他选择自己喜欢做的临床,还比别人缩减了好几年获得学位,虽然有天赋但也有主观努力的成分,又有何错?
葛洲y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加上萎靡慵懒的病态面容,原本还有点帅气阳光,现在在卿婧看来就只剩下颓丧了,她自言自语很轻微地在导师身边说了一句“阿斗”。
两相生厌。
他无所谓卿婧轻蔑他的这副表情。为了跟那个三公子,一点旧情都不念的人,过去的卿卿我我都荡然无存了。
可导师都两年不见了,导师还是这样子,他委屈,不自觉地自说自话“到底谁执迷不悟顽固不化了。”
导师有腿脚旧疾,听力却异常灵敏,他嘀嘀咕咕玩世不恭的痞样,导师忍无可忍,颤颤巍巍攒足劲一拐杖拍在他头上。
视野里,拐杖与颅骨撞击出了火花。
导师下这么狠的手啊。
“导师,年龄大了,还这么大脾气。”他下意识去护脑袋,手上黏呼呼的血。惊慌失措的他,在原地又起跳又跺脚:“导师,您,这……出血了,窟窿啊?”
“阿斗!”
导师绝望似的叹息:“扶不起的阿斗!”
他瞪大眼睛呆着,一时反应不过来。
然而,看到导师握着自己的胸口喘不过气似的难受,打了他,却比自己这个挨打的还痛苦,他隐忍难受,却和导师杠上了:“导师,您要是还没消气,继续!”
他还真把头伸过去激惹导师,“继续,只要您消气。”
导师全身抖得更严重了,一拐杖砸在桌上几包感冒药上:“扶不起的阿斗,吃你的药去吧!”
然后一个转身:“卿婧,我们走!”
卿婧也没想到,师生不和,积怨深到这般地步。
她的目的是陪导师来说服葛洲y去研究中心工作的,毕竟他是她最了解的最信得过的师兄。
可工作的事还没好好说呢。
“砰”地一声。
卿婧搀扶导师离开,他公寓的房门竟也重重地被拐杖顶撞,力量大到把门反弹关上。
本就感冒头晕脑胀的葛洲y,横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委屈得一眶泪水。
嗜睡的副作用似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开始暴躁起来。
他洗把冷水脸,喝杯冰水,不能平静。
把桌上的感冒药一扫,全部扫在地上,也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