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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似乎听出羽戈话外之音,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气得跺脚离去。
姜攸宁一直在无人处看着,她气愤那两人的无能,亲自现身拦住羽戈。
“神侍找我有事?”
姜攸宁秀眉微抬,眼角含有冷冽。
“多年不见,如今的羽戈仙子当真令我刮目相看。我原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不知轻重没头没脑的人,不想今日竟能轻易躲过一劫。真可惜啊。”
姜攸宁找了个干净处端庄坐下,顺手折了枝玉簪。
羽戈冷眼瞧着她:“你为何要这么做?我们之间早就两清。”
姜攸宁嗤笑一声:“我何时说是我做的了?仙子可不要空口白牙地污蔑人。”她话语一顿,一片片扯掉玉簪花瓣,又道,“我竟没想到你为了曾经抛弃你的九黎甘愿承受那三百年的苦楚……对了,我和你可没有两清,我所受的屈辱都是拜你所赐,这些,我都会一点一点还给你!”
羽戈听得莫名其妙,什么叫她的屈辱拜自己所赐?那不是她自作自受?
姜攸宁见她这般反应,又是一声冷哼:“原来是忘了,我就说你怎么会愿意……”
羽戈听不明白,也懒得跟她计较,只当是姜攸宁因过失去了竞选机会而变得无理取闹,她道了声别转身离开,姜攸宁的话从身后传来。
“有些东西不是强求便配拥有的。你不想想,从前你们九黎族地位低下,连参与圣姑竞选的资格都没有,为何在三百年前突然又有了?不会真以为是你家那位泽霖仙上抵御异族有功吧?”
羽戈止住脚步。
当年若非神殿迟迟不派兵增援、若非为了不让中原遭劫,九黎何至于困陷其中不能自救、泽霖又何至于丢了半条命、知渺又何至于因重伤而无缘竞选?
“姜攸宁,当年是你行差踏错放出了梼杌的魂灵闯下大祸,若不是因为你父亲的身份地位,你早就被处死了,又如何能从锁灵台回来、又如何能站在这里嘲讽我?竞选圣姑的机会是你自己作没的,怨不了旁人,你如今也不算差,在神殿也有个敬香奉神的体面闲职,为何非要与我过不去?”
姜攸宁闻此言倏地起身,她一脸愠怒:“九黎羽戈、你别得意!原来你还并不知道其中真相?那就让我说给你听,当初我闯下大祸也是受人算计,而算计我的那人就是……”
“攸宁,不得无礼!”
姜攸宁的话被一声呵斥打断,来者竟是姜攸宁的父亲——二长老姜烈。
羽戈连忙行礼。
姜烈面无神情,只轻点头道:“攸宁她脾气急躁,有些话说得不知轻重毫无章法,你不必与她计较。”
羽戈无声自嘲,她倒是想计较,可眼下哪里能呢。
“二长老言重了,神侍不过与我叙旧几句。”
姜烈面色松弛些许,这九黎羽戈也算谦卑识时务,便不必再费口舌敲打,于是道:“嗯,方才泽霖君在寻你,快过去吧。”
羽戈抱拳躬身:“是,羽戈告退。”
羽戈与姜攸宁的拌嘴被人传成了羽戈冲撞神侍,泽霖自然也知道了,一回大荒山便就着另外两件事一起罚了。
泽霖问羽戈第三件事可知错在何处,羽戈梗着脖子嘴硬不认。
于是被罚跪在雅室门外。
一声吱呀,牧云从雅室走出来,开门关门时,老木吱呀作响实在磨耳,羽戈皱着眉抬手捂住双耳,一脸痛苦。
她抬头看牧云:“如何?”
牧云摇头。
她长叹一声:“仙上还是没消气……”
牧云还是摇头走下台阶,话到了嘴边却不得不咽回去。
羽戈看他这副模样,心情低落。
“算了,这也是我该受的。”
牧云又是一叹,想着这两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倔!
羽戈并非不能理解泽霖的小心翼翼,她只是心有不甘,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错,明明是那些人跟她过不去!
羽戈也自知自己有时候太一根筋,她曾向隐居瀛洲的退役战神棠佑请教要如何才能做到照顾好别人的情绪的同时还用不委屈自己。
彼时棠佑坐在海棠树下,他煞有其事地思考了许久。
他摸着自己寸长的胡子,故作高深莫测:“这个命题……很矛盾。相当于你既想无私却又贪求自满,除非是一对相互需要的关系,就好比你和我……你每次闯祸都跑来我这里避难,求我救你,我自然不会白帮你,所以你就会投我所好给我捉兔子。我用我的老脸劝泽霖放过你,而你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然而你和泽霖走的是不同的路,若要同行只能委屈其中一个……不是、我说得如此言简意赅一针见血富有学术价值,你为何还能睡着!”
羽戈并没有听懂棠佑说了什么,自然也没学会如何成全自己的同时又能令别人满意。
现在她一心想的是如何修补好那张琴,再怎么说那也是养父留给泽霖的唯一念想。
只是那琴弦材质特殊,连活了这么久的棠佑都无法确定。不过棠佑说穹隆岭有一位长织神女是嫘祖后人,她大约能知道。这位神女并不轻易见人,却也不代表没有机会,因为过几日是西海王的寿辰,而西海王的夫人又是长织神女的姐姐,想来她也是要去的。
泽霖也在受邀之列,但他不会带着羽戈去,羽戈已经打算好了,等泽霖去西海,她就后脚悄悄跟过去。
思绪缥缈之际,牧云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小瓷瓶,他示意羽戈噤声,打开瓷瓶,十指从里面挖出来透明药膏,俯身涂在羽戈泛红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