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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诚和王晓楠？”
“对，姜老师好。”王晓楠先一步站起，陈诚的两条腿不停使唤，还在瘫软着。
“坐坐。”姜老师把陈诚按在凳子上，对他们说“我是李香山的辅导员，刚刚晓楠联系到我，所以我来看一下他的伤势。”
王晓楠和香山两个人在咖啡店坐了一晚上，就什么信息都有了，天晓得这两人都聊了些什么。
“我有事和你们两个说。”姜老师看向“手术中”的灯，停顿了一秒，“你们两个可以在之后的几天照看下李香山吗？”
“没问题老师。”王晓楠接得很快，“但是不需要通知一下他的父母吗？”
姜老师推了一下眼镜，“是这样，你们不要和其他人说，李香山的情况很特殊。”他弯下腰，离两个人更近。
“李香山是没有父母的，也没有任何亲人。”
王晓楠一脸的惊讶。
陈诚终于理解了香山很多的行为。
他想清楚了为什么香山在上大学的第一天就走遍寝室卖东西，他也知道了为什么香山对打架轻车熟路，因为他前前后后，能够依赖的只有自己。
“我有很多的工作要处理。”姜老师表现出难为情的样子，“所以李香山在学校非常需要你们这样的好朋友。”
王晓楠很用力地点头。
姜老师告诉他们不必担心，残害动物的人已经被控制。然后他又翻来覆去地说学校希望他们别把事情闹大等等一些没用的东西。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冲破了三人之间沉闷的空气。
陈诚颤抖着站起来，看着香山被推出。
“李香山的陪护吧。”医生站在陈诚面前，“在医院躺个四五天，不感染不发炎就出院养着吧。”
陈诚悬着的心终于着陆了，姜老师帮着他们把香山运到了休养的病房。
虽然香山的手术一定会成功是他们公认的结果，但看见香山的大腿根缠紧绷带，血一点点渗出来，红色的血点从小变到大，王晓楠还是没忍住哭了起来。
“别哭了。”香山一边说一边笑，“你那个石头丢得真棒，一下，砰！命中目标。”
王晓楠一边哭一边笑，身体与心理的不一致、悲伤与喜悦的交错让她此时的表情难看极了。
香山讲的话很多，声音很大，故意在说给陈诚和王晓楠听，告诉他们“自己好得很”。
“对了陈诚，那个人怎么样？”
陈诚在一旁剥橘子，“抓住了，是大四的学生。”
“心理变态，纯属是一个变态。”香山咬牙切齿地吃着橘子。
陈诚把橘皮丢向垃圾桶，突然发现，一个小小身影正蹲在垃圾桶的旁边，用大眼睛盯着他。
是胖胖。
下一秒，它奋力一跃，跳上病床，然后趴下，看看香山又看看王晓楠。
陈诚可以透过它半透明的身体隐约看见香山白色的被子。
陈诚真希望他们也能看见胖胖。
它没有立刻跑去归命之海，而是一路尾随，来看他们最后一面。
“如果不是他掏出那把刀，陈诚都不需要挨揍。”香山一只手假装拿着刀在面前挥舞，“我一个人就可以打死这个……”
香山在搜索一个合理的词，但那两个字就像雪糕融化后的水，悬在嘴边，但迟迟落不下来。
“畜生！”
三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