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与念满身酒味,眼神模糊不定,“浔、浔书?”
南宫浔书一边弯腰跟人道歉,一边拽着应与念离开。
“阿念,你喝酒了?”到了小区,南宫浔书问。
应与念口齿不清,脑子似乎也喝得不清醒了,“……浔书,我,有点,不开心。”
不少夜晚出来散步的居民扭头看他俩,南宫浔书赶忙带应与念上了电梯,到家关上门了才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开心?是学校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白色灯光下,照出应与念通红的脸,和脸上几道未干的泪痕,“浔书,我爸,我爸他,他死,了。”
“……?”
南宫浔书皱起眉,“阿念,你实话告诉我,爸爸这个词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
“对不起。”应与念哭着道歉,“我、之前存心逗你,其实……其实包养不是什么好词,金主爸爸、更是带着侮辱的意味,但我保证,我只是喜欢逗你玩,喜欢看你什么都不懂傻乎乎呆呆的样子,真的没有要、侮辱,侮辱你的意思。”
“你有没有侮辱我自己看得出来。”南宫浔书回答着,联想起唐倾说的话,隐隐猜到了,“所以爸爸的意思是……”
“父亲。”应与念把脸埋到南宫浔书的胸口,抽泣着说,“我父亲……去世了。”
“!”
南宫浔书怵目,半环着应与念,嘴上说不出话,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后背。
“我、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上,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
“浔书,你知道吗,我为他感到可悲。”
南宫浔书胸口的衣服被应与念的眼泪蹭湿,凉凉地黏在肌肤之上,他吞咽了下口水,把应与念抱得更紧,“没事、没事了……”
“病房里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为他的死伤心,一个个竟在商量着遗产分配、争抢集团董事长之位,好像都盼望着这一天一样。”
“应文元,你他妈怎么那么可悲啊。”
应与念哭得一抽一抽,南宫浔书手足无措,伸手去桌上拽纸的时候看见了那份被封着的协议。
“……”
他一顿。
应与念喝了这么多酒,脑子也不清醒,如果现在让他签下,他可能第二天就会忘记……
这样便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两全其美,既能给应世安交差换到解药,又能让阿念一辈子都不知道他的接近是带着目的的。
南宫浔书呼吸沉重,额头上冒出一片细密的汗珠。
“浔书……浔书。”应与念在低声叫他的名字,南宫浔书闭眼俯身,把唇贴在应与念眼睑下的泪珠上,又慢慢移动到唇角。
两人接了个咸咸的吻。
安抚的吻结束,南宫浔书摸着应与念的后脑勺和他慢慢分开,空开手后,拽了两张纸巾,仔细地把他脸上的泪痕擦干,“我去给你接杯水,你躺着等我。”
“快点回来。”应与念醉酒后像个离不开大人的小孩,他目送南宫浔书进到厨房。
南宫浔书捧着水杯过来,顺手拿了鞋柜笔筒里的黑色签字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