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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大哥与单手李,对比甚是明显。
伙计这下却是十分为难,讲也不是,不讲也不是,只能求助地看了张承山一眼。
这倒不是说伙计看出张承山才是领头人,只是张承山身上那种巍然不动的气质教他感到惊奇,脸上虽春风缕缕,却于举止言谈间,不自觉流露出一种敬而疏的味道。
他第一眼,便是很有些敬重此人的,虽然他一个小伙计并没有什么必要去敬重一个素未谋面的外乡人。
察觉到伙计的目光,张承山唇角一扬,“讲。”
伙计舒了口气,也不再纠结,矮身坐下后便开了口,“我先给各位爷讲讲江城的大人物。这江城最出名的人家,那非谢家莫属!谢家为商,生意广而隆,江城所有的古董铺子,有名的无名的,那做买卖,都要先汇报给谢家一声!哎哟谢家太深不可测了,切断这武汉的古董买卖不说,还控制着整个武汉的交通要道!谁要是不想在武汉做古董生意,想偷偷溜出城的,我跟各位爷讲,你们可别看各城门空荡荡无人守,可只要他敢迈出江城一步,啧。”
“还有,”伙计接着道,“对于那些来江城做生意的人,若是不懂规矩,没有向谢家汇报,那他这生意在江城基本完了,没人会买他的帐。大家最开始以为是谢家的手段,可谁也说不清谢家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或许人家根本不屑出手呢,毕竟大户人家。”
单手李脸上不知是个什么表情,只闷了头喝酒。
“那这谢家厉害啊!”司机大哥道,“又控制银钱交易,又控制道路运输,这摆明了是不给那些生意人活路啊!那那些生意人都没有叫苦连天吗?”
“你懂个屁!”单手李狠狠瞪了他一眼,“人家谢家这是保护政策,你知道吗!那不实施这种交易封锁手段,那江城里的古董生意还不得被外面的市场挤垮!”
“你懂的多。”司机大哥很不服气。
“这位爷说的对,”伙计道,“谢家虽控制了这些,可对底下的古董买卖者,却是十分宽容。对于那些掏了大价钱却得了赝品的人,只要向谢家请愿,谢家便会主动承担一部分损失。口碑在江城,还不是一般的好!”
“你这小伙计怎么知道这么多!”单手李有些奇怪。
“打尖的人多了,谢家又名声在外,食客自然谈得也多,耳濡目染,也便略知一二了。”伙计道。
张承山笑着,端起酒碗,低声道,“谢家的假消息放得倒是不错。”
单手李深有感触,心说谢家的本事若要教这些市井之人说的出来倒真是笑话了。
“那谢家第一,第二是谁啊?”司机大哥很傻很天真。
“第二啊,怎么说呢,这第二本来是余家,余家专做绸缎生意,而且处事果断,绝不拖沓,生意很是兴隆,听说他们家的绸缎都是成批成批往海外运,都要卖给洋人的呢!”
单手李听到这里时冷哼了一声,心说余家的绸缎若是这么受欢迎,那他们军爷老家的绸缎岂不是要上天?况且余家什么地理位置,军爷老家什么地理位置,一个离海近,一个离海远的,要谈漂洋过海,怎么看都是他们军爷老家比较占优势。
伙计接着道,“这余家也是名门大户,可前些年起,不知由于什么原因,突然就出了变故,大不如前了。”
“还能有甚么原因,他们家绸缎不行了呗!”单手李道。
“我估摸也是这个原因,”伙计道,“就在余家生意低迷时,江城又来了个大头,你们猜,是谁?”
单手李看了眼张承山,“爷,准是你们家。”
“南浔张家!”伙计有些激动,“南浔张家啊!我说,爷们都是打南边过来的吧,那应该听过张家的名头,我儿时在绍兴,便听过张家的名头!在整座江南都鼎鼎有名的张家!爷们也听过吧?”
“啊,嗯,听过,听过。”单手李搪塞道。
“我知道!”司机大哥肃然起敬,“我当年去南浔,还有幸见到了张家的花园!太他妈大了!”
“花园?”单手李不解地看向张承山。
张承山扶额,“堂伯居所,懿德堂。”
“哦。”
军爷表示很想知道司机大哥您是如何进去的……
毕竟是人家的私宅。
“听说那花园的名字还是状元张骞题的字?”司机大哥又冒出一句,“我没读过书,不太清楚。”
“爷,我怎么记得张骞是个放羊的?”单手李又看向张承山。
张承山再次扶额,“对。状元是张謇。”
司机大哥问完了问题,终于安静了下来。
“你说南浔张家去了武汉,后来怎么了?”苏州突然问了一句。
“南浔张家甚么时候去了武汉?”张承山幽幽道,“张家都不会承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