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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一边在他手心里旋研着烟蒂,一边蔑笑着看着他。
工头情不自禁地就要将手往回拉,可是这人就这么蔑笑着,荻花眸半眯着,神情玩味又阴冷地盯着他。
工头心里一抖,冷汗瞬间出了一身,在对方不咸不淡的盯视中,仿佛自己掌心的剧烈灼疼都不是重点了。
待烟蒂最后一丝火星都化作皮肉烧焦的气味,这人收回了手,下巴一扬,道,“志国兄这烟灰缸不错。”
工头挤出苦笑,“河水兄这是什么意思……”又抬起头看着对方道,“只要这笔生意能谈成,就是做了河老板的烟灰缸,也值了。”
“是吧?”这人也一笑,指了指江边纤瘦的身影,“我带着那孩子走了,忙完这阵再过来。”
工头应承着,就要往江边走去。
“志国兄忙自己的就好,小弟自己来说。”
这人扔下这一句,迈开长腿朝江边走去了,寒冬天气里的江水,在天光中泛着细细的,苍蓝的光,看着都觉清冷。
江水中的少年挽着裤腿,哆哆嗦嗦地捞着沙,冰冷江水倒映出他模糊不清的影子。
“兔崽子,跟我走吗?”
苏州闻声抬头,“啥?”
“我说,”这人微眯起了荻花眸,“要跟我走吗?”
苏州立在江水中,以一种关爱病人的眼光看着他。
“呵,”这人笑了一声,声音中掺了一丝蔑然,“兔崽子,你现在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可没说,”苏州不紧不慢地捞着沙,“把人身自由全交给那个工头,他若是答应你什么,我可不承认。”
“行吧!”这人下巴微抬了抬,“那你——自己小心,那工头好像对你的屁股,很执着。”
“滚。”
这人完全不在意,长眉一挑,“走吧。”
苏州在冷水中实在立得辛苦,闻言,也不做作,立即跳了上岸,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又站住脚道,“你叫他把欠我的工钱给我结了。”
“他欠你钱,我掺和什么?”
“你不是叫我跟你离开吗?那我跟你离开了,我的工钱怎么办?”
“我只说让你同我离开,没说工钱也替你讨了。”
“我日你妈——”苏州在他后面,窝着火来了这一句。
这人蔑笑了下,忽地迅速回身,一脚将苏州踹倒在地,“兔崽子,跟我说话注意点儿,别动辄就日。”
苏州躺在地上,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对你爷爷客气点儿。”
这人先是冷笑一声,从荻花眸中透出的锋利目光将苏州从头到脚扫视一番,一丝玩味爬上了唇角,“兔儿爷?倒没有对不起你这张脸。”
苏州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冷冷地看着他,“别用那种目光看我。”
“别他妈废话,船要开了。”这人说着,大衣一甩,跳上船去了。
苏州倒也不别扭,亦是利索地跳将上去了。
这水路薄雾渺茫,风光横绝,苏州脸枕着船舷,盯着江水发呆。
“兔崽子,过来吃饭,别饿死了。”
苏州回过头,“河…河……”
这人下巴一扬,“我不叫河河。”
“你爱叫啥叫啥。”苏州瞥了他一眼,站起身道,“我进去了。”说着就越过他朝里走了过去,走了几步,又停住脚,回过脸道,“河啥?”
这人于是笑了,“河水。”
“名字真棒。”苏州道。
“是吧?”河水眯了眯眼,“将来我的小孩可以叫江水,湖水也不错。”
“……你叫大海吧。”苏州白了他一眼。
“河大海?我老婆会打死我。”
“诶?”苏州道,“你都结婚了?”
“嗯。”河水应了一声,不再说话,目光看向远处的江水。
苏州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发现他是个很好看的人。
不过,照他这样口无遮拦,一定会被他老婆教训得很惨吧?
孩子又开始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
“进去吧。”河水突然出声催促了他一下。
于是也不多话,吃过饭,船又走了些路程,之后又换了车子颠簸,好一阵折腾,才算到了地儿。
吐得七荤八素的苏州被河水提溜着下了车,冷风扑面而来,他胃中的恶心才消了一消。
这苏州前脚刚缓过来,河水那边又搞大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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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也是花式作死。。。